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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鯉兒悄悄鬆了口氣。眼見這對母子相認,心底不知有多歡喜。

  潤玉留在了雲夢澤,簌離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給他。

  一會兒為他收拾寢室,打理床鋪;一會兒為他量身,準備為他製衣;一會又親自下廚為他做飯;

  忙裡忙外,充實滿足,往日那充滿仇怨瘋狂模樣仿佛是一場夢。

  而潤玉笑容盈盈,拉著她坐在身邊的石凳上說道:“娘親,您先歇歇!莫要為孩兒忙壞了身子。”

  “我怎麼能歇息……還有很多事沒打理妥當!我這雲夢澤簡陋,比不得天界。只怕你住不慣。”

  “好不容易得以相認,孩兒只想與母親多親近一些,只要片瓦遮身即可。”潤玉目光似水,含笑注視著自己母親。

  兩人噓寒問暖,仿佛要把缺失的幾千年時光都補回來。

  潤玉忽提及鼠仙,問道:“這鼠仙曾在九霄雲殿提及樂神之事,不知母親可知詳由。”

  簌離神色一凜,不動聲色問道:“這天帝曾意圖廢天后之位,另立樂神一事,我於洞庭也早有耳聞。不知我兒與那樂神,在天界是何關係?”

  潤玉似乎魔怔,竟是不發一言。

  “鯉兒——有何不可與為娘說的?”

  “娘親,孩兒只是在想,應該如何對娘親表述與她的關係。”潤玉低垂眼瞼,“即便所有人都認為她已身隕,已經漸漸淡忘了她。但兒臣總覺得,她還活著……”

  潤玉右手握拳,按壓著心口,露出一個慘澹的微笑,“就活在這裡……”

  簌離身為過來人,又怎能看不出兒子眼中的情意。豁然起身,壓住潤玉肩膀循循善誘。

  “鯉兒,你與那水神長女已有婚約。水神有恩於娘親與龍魚一族,況且她身後又有花界撐腰。你切莫如同娘親一般,只圖那一時歡愛。便毀了自己前途!”

  潤玉早已獲知簌離過往,自然知道她此言所指。她此生悲劇皆由這婚約在身,卻愛上天帝,毀婚錢塘世子而起。

  娘親已受了如此多的苦楚,更不該為他自己那些事而神傷。於是咽下滿心的苦楚與神傷,只是輕描淡寫說道:

  “娘親過慮,樂神身隕乃是不爭事實!錦覓天真可愛,且不識情愛。孩兒既然與她有婚約,她便是孩兒一生責任,至此一生必然竭盡所能,善待於她。”

  簌離目光閃爍,“我兒身份何等尊貴。即便你與樂神兩情相悅,亦可在大婚之後納她為側妃便是。莫要因小失大,為了這一時名份錯失良機。”於她而言,還是兒子能登上帝位更為重要。

  潤玉何等聰明,頓覺簌離言語包含隱意。“娘親莫非知道什麼?”

  “娘親只是怕你年輕,閱歷尚淺。最終為情愛所惑,走上為娘的舊路。”簌離強顏歡笑。

  這邊鯉兒,彥佑,鄺露正湊做一堆。

  鯉兒看劇的時候就喜歡鄺露小姐姐,長得漂亮,為人又通透理智。對大殿下又痴情專一,只求默默守護。

  此刻的見本尊,更覺的對方頂頂順眼,心裡十分親近。

  “鄺露姐姐,潤玉哥哥一直受你照顧,我一直對你心存感激。”

  “小公子說笑了,著都是鄺露職責所在,當做的。”

  “潤玉哥哥平時都喜歡做什麼啊?是不是除了當值,閒暇時間都整日看書。”

  鄺露思索一番答道:“並非如此!大殿下博文廣記,喜好閱讀經卷確實為真。但平素經常撫琴,或是手談一局。”

  鯉兒聞言笑道:“撫琴?倒是與娘親一樣的喜好。”

  鄺露卻滿面哀傷,嘆氣道:“唉,大殿下撫琴……卻是寄託哀思,倒並非是喜歡。”

  彥佑若有所思,“看來這大殿下也並非如傳言那樣,是個孤僻冷情之人……可憐可嘆那。”

  鄺露卻驚出冷汗,彥佑莫非從她話中得知了什麼。聽聞他與錦覓仙子有舊,急忙說道:“鄺露失言,彥佑君切莫當真。”

  只有鯉兒一頭霧水,不知道這兩位打什麼機鋒。

  “如今潤玉哥哥回來了,姑姑一天鯉兒,鯉兒的叫,我都不知道是叫我還是叫哥哥。”

  彥佑一合掌,笑道:“你確實也該另想個大名了,老是鯉兒,鯉兒。估計乾娘自己都不知道她叫的誰。不若就同你彥佑哥哥我一般,自己取的名字,怎麼樣?‘彥佑’是不是與我俊美的面容,相得益彰。”

  說罷還特別臭美的掏出一面小鏡,左顧右盼。

  老實說鯉兒一點也不想被人當作替身。特別是在原主面前,“那我也能自己換個名字囉?”

  他前世的名字太女性化,根本不能再用到此世男身。倒不如在取一個,可他又有點取名廢。想來想去,與原來世界最有聯繫的便是帶過來的基三技能了,於是他說道:“那我就叫長歌吧!長夜當歌的長歌。”

  “不可!”

  “不可!”

  “不可。”

  這句‘不可’是三重奏。除卻彥佑,鄺露,還有不知道何時從內殿出來的簌離。

  而潤玉卻簌離身邊,目光游離,仿佛初次識得鯉兒。

  三人不約而同反對此名,弄得鯉兒很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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