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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刺的部落長之所以總是不聽帝君調配,就是因為部落很強大,人口眾多,而且物產豐富,已經非常強大了,很多部落都怕他,老部落長可算是死了,如今即將上台一個新的部落長。
其他部落就要考量了,不如上台一個傀儡,年輕,沒有資歷,這個部落就會慢慢衰弱下去,不成氣候,不會造成威脅。
因此他們雖然心思不一樣,但是紛紛響應起來。
帝君心中也有一番考量,他考量的差不多就是這些,重華名不見經傳,而且看起來謙虛恭敬,如果能扶持他上位部落長,重華定然對自己感恩有加。
這麼一想,帝君也覺得可行,就笑著說:“看來,重華的呼聲是最高的?”
幾乎沒有人不同意,帝君也很滿意,不過謝一卻皺了皺眉,這些人都有自己的考量,但是他們都沒有考量到一個問題。
無論是私心、公心、好心、壞心,也無論是七竅玲瓏心,還是榆木疙瘩心,全都贊成推舉重華為部落長首領,那麼重華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一個很可怕的人,因為他能集結各種力量,無論這些力量的源頭是什麼,都能為己所用。
帝君身體不好,咳嗽了好幾聲,也想趕緊解決今天這個問題,就說:“好了,各位,既然大家都贊同重華為部落長,那麼就這樣決定吧,等繼承之後,就準備手刃九嬰!”
“手刃九嬰!”
“手刃九嬰!!”
“重華!重華!”
眾人全都高呼著,帝君聽不得大喊,就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噤聲,說:“好了,今日就散了吧,重華,你跟我來。”
重華立刻恭敬的站起來,說:“是,帝君。”
帝君帶著重華要離開,太子丹朱也站起來,看了一眼謝一,給謝一打了一個眼色,就跟著要走。
商丘一看他們“眉來眼去”,也準備跟著走。
帝君和重華進了舍中,很快太子丹朱也來求見,眾人走進來,重華立刻恭敬的給太子丹朱,東皇太一,還有商丘見禮。
帝君笑著說:“重華,如今你已經是四岳部落長之一了,不必這麼謙虛,論起來,小兒還是你的晚輩呢。”
重華笑了笑,說:“帝君所言偏頗了。”
帝君一聽,說:“哦?我偏頗了?”
重華說:“正是呢,帝君想想看,太子丹朱乃是帝君您的繼承人,身懷帝君血脈,就算年紀小了一些,那也是至高無上的存在,與日月同輝,重華怎麼敢在太子面前不敬呢?”
重華誇得根本不是太子,而是帝君。
帝君一聽,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說:“好好好,你坐吧。”
重華坐下來,帝君似乎有話要和他說,因為謝一商丘還有丹朱都是帝君最信任的人,所以也沒有忌諱,似乎要和重華說一些事情。
重華倒是先開口了,說:“帝君,小人有一個請求,請帝君一定要答應,否則小人就長跪不起了。”
他說著,“咕咚”一下跪了下來。
要知道,在這種時候,還不流行拜君主的,下跪這個動作很不常見。
帝君吃了一驚,說:“是什麼事兒?”
重華跪在地上,說:“重華深知,四岳之中,也有四岳之長一說,被刺的老部落長,就是前任的四岳之長。”
四岳部落也是有聯盟的,這個年代,大聯盟,小聯盟都不少,除了帝君這個總聯盟之外,還有很多聯盟,四岳是最強大的部落,因此這些強大部落也有聯盟,被刺的部落長,乃是四岳之長,就是四岳的聯盟首領。
重華情真切切的說:“帝君,四岳聯盟百害無利,不過是侵略其他部落,搜刮掠奪的一種正義藉口罷了,重華見過太多這樣的強盜,實在不忍再見,因此,請帝君首肯,廢除四岳聯盟,由帝君您直接管理四岳!”
帝君心口一震,這就是他想要找重華說的問題,被刺的部落長乃是四岳之長,這樣一來,重華應該就是四岳之長,或者說是重新推舉四岳之長。
帝君當然想要重華做四岳之長,這樣就能為己所用,他本想開這個口,哪知道重華一上來,竟然要廢除四岳之長。
帝君不是沒有這個念頭,但是他是聯盟首領,如果開口廢除四岳之長,這樣聽起來,有些野心昭昭,所以一直沒有動作
如今聽到重華情真切切的這麼一說,帝君高興的直咳嗽,說:“重華,你所言,可是句句肺腑麼?”
重華連忙說:“句句肺腑,況且東皇之神就在眼前,若重華有半句謊言,天打雷劈!”
謝一淡淡的看了一眼重華,沒有說話。
帝君立刻笑著說:“好好好,你果然是個人才!我沒有看錯你!”
重華的確沒說謊,他看過太多的燒殺搶掠,在這個年代,部落之間的對抗還很野蠻,重華游離四方,自然看過很多,四岳因為強大,自然也是很野蠻的。
重華想要廢除四岳聯盟,心思是真切的,因為他根本不會把目光屈居在一個四岳之上,他的目光,在統一部落,成為聯盟首領身上,到那時候,他就是帝君。
不,不僅僅是中原的帝君,連南方的蠻夷,那些南蠻部落,苗人部落,也要被他統一。
因為這件事情,帝君似乎開始寵信重華,看著重華的目光都不一樣了,慈愛有加,仿佛看到了另外的兒子似的。
乾脆說:“重華,你既然沒有娶親,不如我給你指個婚事。”
重華連忙說:“謝帝君,只怕重華不配。”
帝君喜歡他的謙虛,就說:“定配的,我就把自己的兩個女,娥皇和女英,指給你,你覺得如何?”
眾人有些吃驚,一指還是兩個,看起來帝君已經寵信重華到了極點。
重華趕緊謝過帝君,帝君便說:“不必謝了,我們便是一家人了。”
太子丹朱見他們說完了,趕緊說:“君父,兒子以為,刺客很可能並不是九嬰。”
帝君方才還很高興,現在聽了這個事兒,皺了皺眉,說:“你親眼所見刺客?”
太子丹朱連忙說:“不,不過兒子有些推測,君父請想,部落長胸口被刺,顯然是熟悉之人所為,然而九嬰乃是凶水之中的凶獸,就算偽裝成了四弟胤明的模樣,那和部落長也不熟悉,如何能從剛正面刺殺部落長呢?”
他這麼一說,帝君臉色更是不好看了,太子丹朱繼續說:“兒子以為,這個人……很可能是我們部落聯盟內部的人。”
帝君臉色陰沉,沒有立刻說話,一時間有些冷場,謝一看了看帝君的臉色,又看了看太子丹朱。
太子如今很年輕,也不是修者,只是一個普通人,而且性格有些剛烈,愛惜人才,但是很可惜不知道變通。
太子說的很直接,謝一和商丘卻已經看清楚了帝君的態度,帝君顯然認定了九嬰是兇手。
這個時候一邊的重華開口說:“太子,您有所不知,如今四岳部落張被刺,還是在聯盟的集會上,很多有心之人已經蠢蠢欲動,正預謀著事端,若這刺客不是凶獸,而是我們聯盟中的任何一人,都有可能動搖聯盟的根基,給聯盟造成很不好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