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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是紙片。
那紙片貼在牆上,懸在半空,確切的說,是紙片的“手”扒著牆面。
紙片竟然還有手!
謝一睜大了眼睛,他看到了一個紙人,大約三節手指那麼大小,藏在牆後面,似乎也在看秦澤遠梳頭。
謝一壓低聲說:“那是什麼東西?!”
謝一以前從沒見過這種東西,商丘則是淡定的多,說:“紙人,有人在派來跟蹤秦澤遠的。”
秦澤遠梳了一會兒頭,似乎覺得梳好了,這才轉身準備離開,那紙人有點笨拙,趕緊縮到牆後面,把自己的手也縮回去,商丘則是趕緊拽著謝一轉身。
眼看著秦澤遠就要走出來,商丘轉過身來之後,突然“嘭!”一聲,雙手一撐,一下將謝一壁咚在了洗手間外的牆壁上。
一瞬間,謝一感覺心臟都要蹦出來了,睜大了眼睛,微微仰著頭看著商丘,商丘的目光深沉,慢慢低下頭來,也注視著謝一的眼睛。
兩個人之間似乎有膠著的氣氛,曖昧的膠著著,不停的流竄,讓謝一覺得後背發麻,有電流衝到頭頂,又電的尾椎骨麻嗖嗖的。
商丘慢慢低下頭來,就在兩個人嘴唇即將碰在一起,謝一眼睫快速眨動,想著自己要不要閉眼的時候,商丘突然說:“他走了。”
謝一腦子裡“轟隆”一聲,差點炸開鍋,商丘直起身來,看了看背後,原來商丘剛才在打掩護!
謝一側頭去看,就看到了秦澤遠的背影,不只是秦澤遠,還有剛才的紙人。
那紙人只有三節手指那麼大,就是一張紙,很單薄,不過是張符紙的樣子,黃色的,上面掏了兩個窟窿,就當做眼睛,謝一敢肯定,是用鉛筆或者原子筆之類的戳的,毛刺兒都沒有剪掉,非常簡陋,嘴巴則是一個弧形的大窟窿,看起來特別怪異。
紙人有點笨拙,趁人不注意,穿梭在人群之中,偷偷跟著秦澤遠。
謝一驚訝的說:“這紙人是什麼東西?”
商丘說:“式神,找上秦澤遠的人,看來是個天師,或者是驅魔人。”
商丘和謝一走回來,喬澤遠趕緊迎上來,說:“喂!有發現麼?”
他說著,奇怪的看了一眼謝一,說:“奇怪,你很熱嗎?怎麼臉這麼紅?”
謝一翻了個白眼,說:“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秦澤遠因為衣服髒了,很快就離開了酒吧,商丘他們也離開了酒吧,回去的路上把事情說了一遍。
倪纓說:“有人在跟秦澤遠,還是個天師或者驅魔人?”
秦澤遠的生活其實很簡單,上班,約會,不約會的時候來酒吧找夜生活,平時又樂於助人,表現的非常聰明,知道進退,起碼公司的周總很器重他。
秦澤遠下班之後就一個人出來吃飯,他剛剛加班完,天色已經黑了,走進了一家看起來比較高檔的私家菜館兒。
自從知道有人跟秦澤遠之後,謝一他們也開始跟著秦澤遠,想要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
眾人見他走進了餐廳,就把車子停在路邊,也準備進入餐廳,謝一剛要下車,突然就被人拽住了,商丘一把拉住他,說:“等一等,看來正主出現了。”
“正主?什么正主?”
謝一有些驚訝,順著商丘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男人,真的是鬼鬼祟祟,他穿著一身休閒服,不過把帶帽衫的帽子扣在了腦袋上,拉鎖拉到頭,只露出一個下巴,還縮著肩膀,走路左顧右盼,看起來就像是個猥瑣的跟蹤狂一樣。
謝一眼皮一跳,說:“他是……”
商丘說:“應該就是在跟秦澤遠的人。”
謝一都懵了,不是說天師或者驅魔人麼,怎麼變成了一個猥瑣的跟蹤狂,他這身打扮雖然足夠低調,但是動作太不靠譜了,一點兒也不自然,都快趕上舞台劇了。
戴著兜帽的男人身材纖細,從背影看就像是個少年人一樣,他走到餐廳門口,推門進去,門口的迎賓小姐直看他,但是出於禮貌,還是將男人引了進去。
謝一說:“咱們走?”
商丘說:“走。”
眾人走進去,果然看到了秦澤遠,坐在靠窗的位置,他背對著大門,因此沒看到他們,而那個跟蹤狂似的少年坐在了秦澤遠的斜後面,斜著眼睛盯著秦澤遠,好像在監視他,不過這監視的功底太差了,引得秦澤遠抬起頭來,看了那少年一眼。
少年還戴著兜帽,被秦澤遠看了一眼,秦澤遠還對他友好的點了點頭,笑了一下,少年則是板著臉,轉過頭去,當做沒看見。
商丘四個人坐下來,倪纓笑眯眯的說:“現在還有這麼可愛的天師呢,技術真是夠差的。”
商丘拿起餐單來,隨手翻了翻菜單,對謝一說:“想吃什麼?”
謝一看了看菜單,果然是私家菜,其實謝一一直不理解私家菜,可能就是“老貴”的代名詞,一個糖醋裡脊要九十八,不知道裡面包的是不是金裡脊。
謝一用菜單掩護著自己,說:“看來他是發了,竟然來這麼貴的地方吃便餐。”
喬澤遠也是扼腕,自己當時落魄潦倒,出去買醉,而現在的秦澤遠風生水起,周旋在那麼多女人之中,把了校花不說,還被領導看重,就差走上人生巔峰了。
喬澤遠突然覺得倪纓說的很對,這個秦澤遠比自己要成功多了……
秦澤遠要了三個菜,一個湯,一碗精緻五穀飯,吃的還挺津津有味的,而那少年監視著秦澤遠,看了看菜單,隨即兜帽都嚇得掉了下來。
喃喃的說了一句:“這、這麼貴!?”
旁邊正好有服務員走過去,看了一眼少年,少年連忙咳嗽了一聲,趕緊一臉裝逼的看著菜單。
少年的兜帽掉下來,露出了他的面孔,看起來大約十六歲左右,身材高挑纖細,還是個少年的模樣,長相非常清秀,大眼睛高鼻樑,長睫毛,唇紅齒白的,按理來說這樣的長相,也應該和喬澤遠似的,像是個奶油小生,但是少年的五官組合在一起,就變得其貌不揚起來,扔在人堆兒里,是那種讓人看了就會忘的類型。
少年一臉扼腕的看著菜單,不同於少年的扼腕,商丘可是財大氣粗,尤其在吃飯方面,這些日子因為在外面,吃不到謝一做的菜,所以只能從菜的數量上彌補質量了。
商丘雖然問大家想吃什麼,不過很快找來了服務員,要了糖醋裡脊、菠蘿古老肉、西湖醋魚、松鼠鱖魚、糖醋小排、可樂雞翅、蛋黃焗南瓜、胭脂脆藕等等,甜點要的杏仁豆腐、楊枝甘露、糖水腐竹、醪糟湯圓、紅糖冰粉等等……
謝一聽得眼皮直跳,喬澤遠則是一臉嫌棄,說:“夠了夠了,我還沒吃就覺得已經膩死了,怎麼都是甜口的?能要個鹹菜嗎?”
商丘看了一眼喬澤遠,笑了一下,喬澤遠頓時覺得後背有些發麻,不知道為什麼,總覺的大禍臨頭。
就聽商丘說:“給他一碗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