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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瓊是個習武之人,快速反應,卻突然抑制住了自己的動作,任由那白嫩的掌心扣住他的手腕。

  “呼!”一下,榻上的人稍微用力,高瓊不敢有違,順著他的動作,猛地倒在榻上,雙手一撐,以免壓倒了榻上的人。

  榻上的人輕笑了一聲,說:“契丹公主明天就要進京了罷?”

  高瓊保持著雙手撐著的動作,說:“是……大人,需不需要卑將動手……”

  對方卻笑了一聲,抬起手來,纖細的食指點在高瓊的嘴唇上,輕聲:“噓——”了一下,說:“不用,不要做多餘的動作,這一仗肯定要打,你放心好了,不需要我們做什麼,契丹公主嫁不過來,你只需要等著打仗就好,還記得麼,你有多久沒有征戰沙場了?”

  高瓊沙啞著聲音說:“記得。”

  榻上的人稍微仰起頭來,對著高瓊的耳朵輕輕呵了一口熱氣,笑著說:“那你可要好好感謝我呢,過不了多久……就要開戰了。”

  高瓊說:“是,大人。”

  高瓊想了想,又說:“大人,皇上的身邊近日突然多了一個叫做商丘的男子,以卑將之見,那男子似乎不簡單,身上靈力不少。”

  榻上的人慢慢抬起手來,挽住高瓊的脖頸,說:“是麼?不過是個修者,不足為懼……”

  他說著,欠起身來,將自己柔軟嘴唇送到高瓊嘴邊,低聲說:“一個肉體凡胎的凡人罷了……你做的很好,這是給你的獎勵,需要我教你麼?阿良……”

  高瓊的眼神頓時深沉了下來,聲音有些沙啞,說:“大人……”

  對方笑眯眯的注視著高瓊深沉的眼目,那雙眼目就好似一雙貪婪的狼眼,隨時要將榻上的人生吞活剝,偏偏榻上的人一點兒也不知死活,笑著說:“輕一些,別弄疼我。”

  “是,大人。”

  清晨的陽光從窗外透進來,透過薄紗一般的帷帳,晨風微扶,帷帳發出“嘩啦啦”的輕響聲,榻上的人嗓子裡發出一聲輕響,慢慢睜開了眼目。

  “大人。”

  高瓊已經醒了,而且已經洗漱更衣,穿戴整齊,恭敬的站在榻邊守著,靜等著榻上的人醒來。

  那人眨了眨眼睛,伸手擋住照在眼睛上的朝陽,高瓊立刻伸手過去,幫他擋住陽光,恭敬的低聲說:“時辰還早,今日不必早朝,大人可再歇息一會兒。”

  男子慵懶的臥在榻上,嗓音不如昨日清亮,沙啞的感覺更加濃郁了,嗽了嗽嗓子,低聲說:“不,一會兒便有人來敲門,今日還有要事去辦。”

  高瓊眼中露出一絲疑惑,說:“不知是何要事,卑將可否替大人分憂?”

  男子輕笑著伸出手來,高瓊連忙扶著他坐起身,男子忍不住輕哼了一聲,似乎是哪裡疼痛,高瓊有些緊張,說:“對不住,是卑將……”

  男子抿了抿嘴唇,笑了一聲,說:“無事,都說是獎賞你的,只是下次……可別再弄疼本座。”

  高瓊連忙應聲,恭敬的說:“是,大人。”

  男子說:“替本座更衣,一會兒的要事,定要本座親去不可。”

  高瓊應聲,親自出去弄來熱水,恭敬的把衣物捧來,放在榻上,先替男子洗漱,隨即雙膝跪在地上,替坐在榻上的男子換上衣裳。

  男子全程懶洋洋的,慵懶的靠在高瓊胸口,纖長的食指輕輕卷著高瓊的衣線,好像是一隻正在曬太陽的小貓兒,用臉頰輕輕磨蹭著,低聲說:“高瓊,一會兒陪本座走一趟。”

  “是。”

  男子突然笑了一聲,說:“怎麼,一大早上就這麼有精神?”

  高瓊被他說得頓時一愣,隨即臉上有些不自然,沙啞著聲音說:“卑將該死。”

  男子幽幽一笑,伸手摟住高瓊的脖頸,靠在他的肩膀,埋首他的肩窩,輕輕吐著氣,高瓊的呼吸頓時更加紊亂,惹得男子一笑,說:“雖然本座也想與你歡好,不過現在不是適合,有人在外面,讓他進來。”

  高瓊一驚,他完全沒有聽到外面有任何聲音,連忙深吸兩口氣,壓制了自己的呼吸,快速走出門去,門外並沒有人,但是下一刻,就有一個從者匆匆走來,拱手說:“高將軍,不知國師可在?”

  高瓊引著從者進入房室,男子已經穿戴整齊,臉上戴著一張窮凶極惡的面具,看起來就像是地獄裡爬出來的鬼差一般,雖然看不到神態,但是聽語氣仍然很慵懶,悠閒的呷著茶,說:“可是弓軍總教頭派你來的?”

  那從者一驚,立刻說:“國師神機妙算!禁軍弓軍之中,不知出了什麼問題,將士們突然染上惡疾,而且還會傳染,營中人心惶惶,實乃沒有辦法,才來驚擾國師大人!”

  男子說:“不必多說,本座與高將軍一會兒就到。”

  那從者臉上立刻露出喜色,連忙作揖,說:“謝國師!謝國師!”

  從者作揖扣頭之後,很快就先行離開了,那男子幽幽的飲了一杯茶,吃了一塊點心,也不見怎麼著急,還捏著一塊點心,笑著說:“高瓊,要食一塊麼?”

  高瓊連忙作禮,說:“卑將不敢。”

  男子笑著說:“你就是太拘謹了,不過在榻上的時候,倒是一點兒也不拘謹。”

  高瓊臉上一僵,說:“卑將該死。”

  “走吧。”

  弓軍總教頭已經在等了,軍中突然有士兵感染惡疾,不知道是真的生病,還是因為中毒,可怕的是這怪病會潰爛,而且還會傳染,軍中很多人都得了這病,痛苦不堪。

  契丹公主就要進京,弓軍乃是禁軍中的三科之一,何其重要,絕對不能有什麼差池,但是御醫也無能為力,束手無存。

  總教頭平日裡不信邪,雖知道朝中有個連臉面都不敢露的國師,自稱是冥京十殿之中,一殿閻王秦廣王蔣歆在世。蔣歆字子文,乃是三國時期人,少師貪杯好色,為人狂妄不羈,因“骨清”異於常人,死後執掌生死籍,專司人間生死,接引超生,有通天徹地的本事,說哪裡要打仗,哪裡就會打仗,如果有人不尊敬,那麼當地的人就會遭殃,禍及一方。

  只是總教頭是個粗人,只信真刀實槍的霸權,從來不信這些邪乎的歪理。

  如今因為沒有任何辦法,所以不得不讓人去請國師過來,就盼著能有解決的辦法。

  在總教頭著急的時候,就見有人走了進來,身段風流纖細,猶如美婦,臉上卻戴著一張鬼面具,可怖之極,他身邊跟著剛剛升官為殿前都指揮使的高瓊。

  總教頭顧不得其他,連忙作揖,請國師前去查看病患,國師一個字兒都不曾開口,只是進營房看了一眼那些生病的士兵,從懷中掏出一張黃紙。

  那黃紙上半個字兒也沒有,不曾看見什麼鬼畫符,鬼面具下國師的聲音終於吐露出來,並非是個嬌柔的女子聲音,而是略帶沙啞,又顯清涼的少年聲音,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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