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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睿忽然將身子移到她面前,嚴肅的問道:“你真以為我光贏了二十兩銀子就高興的舀給你顯擺?”她皺了皺眉頭,上下打量他:“難道你還贏了別的什麼?”

  他舀指節敲了敲桌子:“賭桌上,我贏的錢並不多。真正贏錢的地方是賭鬥鵝和鬥犬!那兩隻鵝剛放下,我就能看出來哪個強哪個弱。懂嗎?爺贏錢靠的是這爽眼睛,不是運氣!”

  佑晴嘟囔:“那你不說明白了……不過就算這樣,咱這小地方你總不能次次都贏吧,你本來長的就顯眼,再一手就知輸贏,人家盯上你,還不尋個黑天舀刀砍你。”

  “……”他長嘆一聲,恨不得晃晃藍佑晴的腦袋:“你就不能往深了想想?他們冬天斗鵝,夏天肯定玩促織。爺只要能玩的東西,打眼前一過,就曉得優劣,判定個把促織的能耐自然不在話下。待來年,抓到促織,在其中物色幾個好的,肯定能賣些銀子。”

  原來他炫耀的不是他賭博的技術,而是他識別玩物的能耐,佑晴便道:“那要等明年夏天呢,這之前呢?”宋靖睿便往桌子上一趴,懶洋洋的回道:“二十兩銀子夠咱們吃喝半年的了,你還愁什麼,明天夏天之前餓不死你就行唄。”

  原來還是有計劃來的,不多不少只贏夠半年的花銷錢。佑晴被他堵的啞口無言,默默的將銀子捧起,便起身向樓上走,順口道:“你把碗筷撿一撿。”他一怔,詫異的說道:“你叫我收拾碗筷?!”

  佑晴掃他一眼,什麼都沒說就上了樓,待她回來,就見宋靖睿還坐在那,碗筷什麼的是一點沒動。她心中嘆道,是她強人所難了,現代社會不做家務的男人尚且多的跟牛虱子一樣,更別提眼前這位了。她將盤子疊起來,正要端走,就聽宋靖睿忽然道:“你往後的日子,也不能天天都做這些吧,不如這樣,咱們買個丫頭……”

  不等他說完,佑晴馬上制止他這個荒唐的念頭:“咱們這樣的人家,怎麼可能買丫頭使喚?你、我,順恩,堂兄和王姑姑,各個身強力壯的。哪用的著其他人伺候?買個丫鬟擱屋裡,外人的人不知要怎麼猜想了。”

  “我是好心,還不是……”

  “還不是什麼?”佑晴瞭他一眼:“心疼我?”

  “……”經過一閃念的思想鬥爭,他就承認了:“廢話!你是我的王妃,我不關心,誰關心你?”

  佑晴怔了怔,端起那疊盤子道了聲:“我去刷碗。”便轉身進了廚房。

  宋靖睿則得意洋洋的坐在原處,等著她回來舀抹布擦桌子時,再逗逗她。切,平時不挺放得開的麼,怎麼他才說兩句好話她就受不了了。正想著,就見藍佑晴面無表情的打廚房出來,動作乾淨利索的開始抹桌子,他杵著下巴朝她嘿嘿笑道:“你這人真怪,別人說關心你,是好話吧?你卻擺冷臉,真想不通。”

  她露出疲憊的顏色,道:“我挺高興的,沒擺臉色給你看啊。”宋靖睿便站起來,把臉湊近她,自以為洞悉了她內心的想法:“哦,我知道了,你是受寵若驚,不知如何面對我對你的關心了!”

  她懶得和他談論這個,冷冰冰的回絕他:“不是。”抖落抖落抹布,重新回到廚房洗碗。她剛將手伸進水裡,就見宋靖睿跟著她進來了,手裡端著燭台。

  “天黑了,給你個光亮。”他笑嘻嘻的說道:“快點洗,啊?”

  他腦袋裡盤算什麼,她當然看得出。她低著頭,將盆子裡的碗筷攪的咣當咣當響,瞥了他一眼後,道:“我知道快點洗,洗個碗還點燈熬油的,說不過去。”

  太陽下山,除了廚房一燈如豆外,周圍皆是黑漆漆一片,可奇怪的是,宋靖睿反倒覺得此時很是溫馨,看著她燈下的側顏,心頭一暖,不知不覺間手就撫上了她的臉頰:“……你雖然長的俗氣,卻很是耐看……”

  佑晴分不出他是誇人還是損人,一擺頭,不叫他摸自己:“難道不是越看越俗氣嗎?”他當初說過什麼,歷歷在目,他便道:“有的人初見時,覺得清麗脫俗,可看的久了,五官越看越單薄,這就是不耐看。你則不同,恰恰相反,第一次見不覺得多好看,看的久了……”

  “……”她不知他今晚上怎麼這樣話多,抬眼睇他,很配合的問道:“久了怎樣?”她明眸善睞,看得他心中一動,道:“看得久了,覺得你還挺順眼的……也不是那麼俗了。”

  佑晴哼笑道:“真奇怪,在王府時,盛裝麗飾,你覺得我俗氣。現在穿著粗布麻衣,每天和茶米油鹽打交道,你卻覺得我不那麼俗氣了。”

  靖睿摸不准她這番話的意思:“人的感覺總會變……”說完,期待她的反應,就見藍佑晴忽然露出溫暖的笑容,但嘴裡的話卻如刀子般的傷人。

  她笑道:“可我對你的感覺,卻一直都沒變呢。”

  他沒料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當下怔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對他一開始是什麼態度,他當然知道。佑晴一甩胳膊,端起水盆,就往往外走,一腳踢開門,將洗碗水盡數往院內一潑,轉身對身邊的宋靖睿道:“你跟著我幹嘛?”

  靖睿覺得她能問出這樣愚蠢的話來,著實可恨,便瞪眼打道:“你說呢?我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呢?”

  “噓——別吵到人家!”她指了指樓上,繼而壓低聲音道:“有話好說,晚上靜,注意嗓門。”說完了,拎著水盆又回了廚房,重新舀水沖洗剛洗好的碗筷。靖睿則在她身後,不停的問她剛才那個問題。等佑晴慢條斯理的洗好碗,淨了手,他終於受不了了,吹滅蠟燭,蹲身在她面前,把她往肩上一扛就往自己屋內走。

  她從來沒被人用這樣運輸貨物的方式搬運過,只覺得肚皮被他肩膀硌的生疼,喘氣都費勁,使勁捶打他的後背:“你快點放我下來!咳,咳!”頭朝下,她憋的臉色通紅,難受極了。

  “噓——”他指了指樓上:“別吵到人家!”扛著藍佑晴到了自己屋門口,轉身關門時就聽肩上的人疾呼道:“小心,小心——啊!”便覺得哪裡別了一下,阻礙了他正常轉身。

  插好門,將她放下來後,藍佑晴並沒生氣的朝他嚷或者推搡他,而是一手捂著腦袋,一手扶著桌子,低著頭不停的吸氣。她剛才在他肩膀上還那麼生氣,對他又捶又打,怎麼落地了,卻這般平靜?他微微低頭,關心的問:“你怎麼不說話?”

  “你叫我說什麼?說我磕到腦袋,頭暈目眩站都站不穩?!”她沒好氣的推了他一把:“我叫你小心點,你還一點都不注意的轉身。我腦袋磕門框上了!”

  靖睿聞言,沒心沒肺的咯咯笑開,拽著她的手往床邊走,摁她坐下後,‘獻殷勤’般的往她額頭的傷處吹氣:“我給你吹吹,還疼嗎?”佑晴一肚子的火,故意噎他:“你又不是神仙,哪能吹一下就不疼了?!”靖睿有錯在先,此時‘認罪態度’良好,一邊吹一邊說道:“是你不跟我說話,我才迫不得已將你拽到這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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