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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庭舉趕緊從座位上起來,去扶女婿:“哎呀呀,這怎麼使得,這怎麼使得,你快起來。”劉左氏則按兵不動,還是不冷不熱的說:“好了,誓言和書面保證都是虛的,你不遵守,沒人能把你怎麼樣。可你起碼要記得,你現在想和明妝一起生活的心。等再犯渾的時候,好好想想。這次我們叫明妝跟你回去,倒不是你官做的大了,而是覺得你肯改過,尚且有救。”

  “是,今天的話小婿會永遠記得。”

  劉左氏臉色才稍微緩和了,道:“那就這樣,日子是你們過的,我們說多少都沒用。既然動身的日子安排好了,這幾日注意休息。”然後起身,朝明妝道:“你跟娘來,有話和你說。”

  “是。”明妝看了敏湛眼,跟著娘去了後堂,而劉庭舉則讓了敏湛和自己同坐,聊起了別的。

  待和母親進了後堂,明妝小心翼翼的問:“娘,您要和女兒說什麼?”劉左氏嘆了聲,繼而拍了拍明妝的手背:“你都這麼大了,往深的話,娘就不說了。雖然娘口口聲聲讓敏湛警醒。但對你,我還是那句話,既然肯跟他回去,便放下心結,實心過日子。有的時候,真得好了傷疤忘了疼,總糾結過去,不是個事兒。冷臉子給他看幾天就夠了,別時時刻刻覺得他欠你的。”

  “我知道……您別擔心,我有分寸。”

  劉左氏看著女兒,沒來由的心一酸,哀然道:“要說這日子過的快,轉眼間你又要離開家了,也不知什麼時候還能見一面。”

  “娘,你別這麼說,等安定下來,我還想接您進京享福呢。”

  “嘴巴會說。”劉左氏點了下女兒的腦門。復又嚴肅的問:“還有件事,你這麼跟他回去了,所有的問題都解開了嗎?比如敏忠的事兒?”

  “唔……”

  “沒說?”劉左氏不僅氣惱:“這麼大的事兒你不先說明白了。難道等他再誤會了,把你趕回家嗎?”

  “他又沒問,我先說,倒好像此地無銀三百兩。”

  “這……”倒也是,女人遇到這種事最被動,不管怎麼說,對方有心誤會,總能找出理由。

  “再說了,敏湛又不是聾子,在謝知府那裡肯定聽過風言風語。”

  “這麼說他知道。”劉左氏奇怪:“那怎麼問也不問?”

  “覺得沒必要吧。”明妝道:“妻子被人調戲,還要質問妻子那個登徒子調戲你的理由麼。再說,敏忠那傢伙,歷來陰險,趁哥哥不得勢故意挖牆根調戲嫂子,噁心他哥這種理由,敏湛應該想的到。”

  劉左氏還是不放心:“我還是覺得你該找個機會和敏湛說清楚。”

  “嗯,反正回京,肯定會再遇到秦敏忠,到時候看敏湛對他是個什麼態度,如果敏湛心疼我,有保護我的舉止,那麼也不用我多費口舌。”明妝無奈的說:“敏湛有些話不會說的,只能靠我自己多思量。”

  劉左氏頗欣慰的說:“你肯為他多思量,娘就放心了。”

  娘倆又說了會話,劉左氏叮囑明了妝路上帶的吃的注意的,還問她要不要把家裡請的這個奶媽帶上。把該想的都想到了,劉左氏才叫明妝離去,等明妝走了門口,劉左氏又被她叫回來了,道:“對了,這幾日好好休息,有些事能免就免了吧。”

  有些事?明妝沒多想,爽快的答應:“知道了,會好好休息。”

  劉左氏一聽就知道女兒沒明白,便挑明了說:“床笫之事,能免則免。”

  “我們哪有……”見母親眼神嚴厲,便妥協的應聲:“是,聽您教誨。”

  離開母親出了門,正遇到和父親聊完的敏湛,兩人見面皆是一怔,明妝率先打破沉默:“娘說的那些話,你別往心裡去。她還是蠻得意的,要不然當初也不會讓三哥帶你去找我。”敏湛笑呵呵的說:“這我都知道。”

  明妝皺眉,心說敏湛猜別人的心思應該還是有一手的,這麼多年來,真沒見過誰和他發生過爭執——除了自己。現在更猜中了當今聖上,原先太子殿下的心思,危難關頭投奔門下,換得今日的高官坦途。

  “咳,敏湛,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

  他狐疑的看著她:“想什麼?我不知道啊,不過我可以猜猜……”凝眉想了想,有了答案:“在想我,對不對?”

  “……錯了。”擰身便走。

  敏湛在後面跟上來,笑道;“猜錯了,也不用走吧。”

  —

  明妝沒什麼從娘家帶走的,輕裝上路。臨行之前,劉家準備了幾場酒筵,席間以夢慶敬酒最多。夢慶仗著酒勁,使勁捶了下敏湛的胸口,惡狠狠的笑道:“早知道我妹妹逃不開你的糾纏,你小時候來我家那次,我就該看著你在水塘里淹死,哈哈——”劉左氏聽了,立即對楊氏說:“還不快給他嘴裡塞塊肉,叫他閉上嘴!”

  從劉家出來,去了知府衙門,謝知府和其下的官員準備妥當車馬,一路送出了城門外,回到衙門後,派快馬給上一級的官員送信。於是一路上,皆有驛站和驛卒接待,沿途的官員還有專程到驛站見敏湛的。

  這些官員年紀都比敏湛大上許多,敏湛無論官階大小,都客客氣氣的見了面。但絕不到官員家做客,或拿贈送的銀兩。就這麼走了一路,沿途對秦侍郎的評價是,這個新帝的寵臣是個白瘦,客氣,談吐舉止頗有涵養的年輕人。

  ☆、78更新來了

  回到京城,明妝才知道皇帝賞了棟大宅給敏湛做府邸,不用回原本住的小胡同了。而新宅離長安道很近,每日早朝不用再起那麼早,省去了不少時間。剛開春,太陽沒升起的黎明時分最冷,明妝每天準時跟著敏湛起床,等他用了飯,再給他手裡塞了取暖用的手爐,一直送到門口才轉身回屋,有時小憩一會,有時便乾脆不睡了,忙活一天的府宅生活。

  按理說府宅大了,雇的傭人要相應增加。可明妝知道丈夫不收黑錢,外撈沒得想,只能儘量減少開支,用那微薄的俸祿維持家用。好在日子過的平淡卻安寧。四月的時候,明妝聽敏湛說了一句,說敏忠進了禮部當了個小官,至於做的什麼官沒了下文。

  但意思再明白不過,不是翰林院庶吉士出身不能進內閣,進不了內閣註定成不了掌握敵國命運的高官。而敏忠的殿試成績沒讓他外派,留在了京城,但沒有翰林院,對許多進士來說,書等於白讀了,許多抱負註定一生無法實現。

  轉眼又到了入冬時節,對於官吏們來說,一個充滿悲觀暗示的消息傳來,皇帝下旨說苦寒之下,舊疾發作,以後每月只初一,十五早朝。其餘的日子休朝。皇帝在隆冬時節每個月只當朝兩天,可是到了春天,還是老樣子,甚至連每個月兩天都保持不了,到了第二年夏天乾脆一天早朝都不出席了,能夠見到他的大臣,除了內閣的幾個閣老外,便只有吏部侍郎秦敏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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