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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微頓了一下,手掌依舊愛憐,親昵地揉著她的豐盈,聲音醇醇:“告訴我,我哪裡做得還不夠好,我改。”

  良久,湛明瀾細而沙啞的聲音才無生機地響起:“我不想待在這裡,和一個囚犯一樣,沒有自由。”

  他親吻了一下她的額角,沉吟片刻後說:“好,我帶你離開這裡,找一處氣溫,濕度都適宜的地方定居。在那裡,你可以每天出去走走看看,恢復正常人的生活。”

  湛明瀾冷笑:“你不會派人監視我?”

  “瀾瀾。”他修長的手指輕輕轉在她的紅色蓓蕾上,聲音有了兩分情動,“我早就說過了,將你關起來並非我本意,只要你打消逃開我的念頭,我絕對願意給你自由。”

  湛明瀾收斂了笑容,長長的睫毛垂下,投she在眼底薄弱的肌膚上,顫顫如飛蟲的羽翼,遮掩了她眼眸中真實的情緒。

  “和我在一起,我會給你最好的生活。”他的吻從她的額角而下,雙唇含住了她軟軟的耳垂,“我會盡力做到最好。”

  湛明瀾翻過身來,看著他,一字字地反問:“和我去別處生活?你是當真的,還是玩笑話?你願意放棄這裡?”

  言敬禹的手掌探出她的胸口,轉而撫摸上她的臉頰,對上她質疑的目光,嘴角的弧度緩緩加深了一些:“我和你說過,我願意為你放棄很多。”

  湛明瀾目光清亮,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的眼睛,然後看見了他眼眸里的自己。

  言敬禹的喉頭微動,俯身下去,輕摟她入懷,在她耳畔說話。

  “瀾瀾,我知道你在這裡待得不快樂,我會儘快安排的。”

  湛明瀾第一次沒有掙扎地被他抱在懷裡,顯得乖巧柔順。

  *

  “娛樂城的裝修快完成了,我打算揭幕的時候,搞一次隆重的派對。”高仇叼著煙,慢悠悠地說,“請一些娛樂圈的大腕,政商界的名流,大報小報的記者,做足噱頭,讓整個S城都知道城西商業街那塊是我高仇的地盤。”

  啪嗒,一聲清脆的開火聲,熾熱的火苗點燃了煙糙,言敬禹吸了口煙,微微眯起眼睛看高仇,輕笑了一下。

  “對了,我那個弟弟,你要多費點心。”高仇叮囑。

  他將這家娛樂城明面上的管理權交給了弟弟高介,不過在他的堅持邀約下,言敬禹依舊是幕後的大股東之一。

  高仇覺得如果真的要將這個娛樂城做大做好,成為S市的一塊閃耀的牌子,全權交給自己那個只懂得吃喝玩樂的弟弟是不行的,因此他承諾言敬禹的股份分紅非常高,為的就是言敬禹能繼續給自己出謀劃策。這些年,他們的合作非常愉快,他靠言敬禹的謀略,人脈賺了盆滿缽滿,早習慣了任何決策都向言敬禹參考建議。

  “仇哥,你當初可不是這麼說的。”言敬禹晃了晃手上的煙,似笑非笑,“我以為自己只是友情參股,坐等分紅。”

  高仇大笑,摸了摸自己光亮的腦門:“你小子這麼精明,怎麼會不清楚我在心裡算計什麼?我歲數大了,身體一年不如一年,每天盯著那些報表早晚有一天會腦溢血的,高介是我唯一的弟弟,我現在打下的這片江山遲早是要交給他的,只有他好了,我才能安度愉快的晚年,不過這混小子心高氣傲,人滑頭不說,做事也半桶水亂晃,真需要人多指點指點。”

  近年來,高介在S市臭名累累,不少人提起他都搖頭,這讓高仇頭疼得厲害。他只有這麼一個血親,爹娘死得早,早年他大發了後對高介很是放縱和寵溺,以至於現在的高介除了吃喝嫖賭抽的本事之外什麼都不會,還整日打著他高仇的名號在外作威作福,留了一屁股爛攤子給他。漸漸的,高仇在外人面前也避談高介兩字,覺得丟人。

  丟人歸丟人,話說回來,高介是他唯一的弟弟,他無法坐視不管。

  言敬禹想了想後說:“既然仇哥你親自拜託我,我會幫忙的,不過都有個時效期。不瞞你說,我這兩年的狀態太緊繃了,雖然錢賺了不少,但沒時間享受,這樣的日子久了,不免也覺得有些累。”

  高仇微怔,看著他一會,說:“你想成家了?”

  言敬禹跳過了這個話題,淡淡道:“娛樂城那方面,出力我無所謂,只怕你弟弟不肯聽我的。”

  這兩年,高介對言敬禹的態度,高仇也看在眼裡。高介這個人向來詭詐,jian猾,處處要扣大,哪肯被人壓著?高仇對言敬禹的重用讓高介很是不服,背後沒少給言敬禹使絆子,這些高仇其實都知道,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多做計較,畢竟高介是他的親弟弟,言敬禹是個外人,真正該向著誰,他心裡是有分寸的。

  想歸想,高仇還是鄭重向言敬禹承諾:“這點你放心,我會好好教訓這個混小子的,他如果敢和你作對,再搞那些陰的,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言敬禹捻下煙,平靜道:“那好。不過事先說好了,我只在前期幫忙出力,等運營方面穩定下來,我就會退到幕後,以後是盈是虧不做計較了。”

  *

  言敬禹出了錦合會所,就接到了華筠的電話,華筠在電話那頭說,自己在湖畔灣這邊等他,如果他不來,她就一直等下去。

  掛下了電話,言敬禹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快步走到車子邊,開門上車。

  開車去湖畔灣別墅的路上,言敬禹鬆了松襯衣上的領帶,心底湧上一陣煩躁。

  這一年,他對華筠各種冷落,忽視,為的就是讓她能夠自己想明白,主動離開,但效果甚微。華筠像是著魔一樣,非但不肯離開,還有越纏越緊的趨勢,每次他回湖畔灣,都可以看見入門口,華筠面無表情,雷打不動地站在那裡等他。

  果不其然,車子剛開進湖畔灣的石道,隔著遠遠的距離,言敬禹就看見華筠很安靜地站在大門口。

  見言敬禹的車子來了,華筠呆滯的目光立刻亮起來。

  言敬禹的車停下,按了開鎖鍵,華筠走過來,自己開門後鑽進了車裡。

  兩人一前一後地進了別墅,華筠見言敬禹一路沉默,像是心情不好的樣子,也不敢多說話,等他解開衣服扔在沙發上,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她才小聲地開口:“敬禹哥哥,你最近很忙是嗎?都不肯接我電話,我已經整整一個月零四天沒見到你了。”

  聞言,言敬禹突然抬臂,甩手將水杯朝她的方向砸過去,堪堪擦過她的耳畔,砸在牆上,片刻後,一地的碎玻璃。

  他太陽穴跳得厲害,手指蜷了蜷,冷聲反問:“你到底要做什麼?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我已經和你說過了,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我們中斷這樣的關係。”

  華筠的眼睛立刻紅了,哽咽道:“我沒有要做什麼……我只是想待在你身邊,能看見你,和你說話……這樣都不行嗎?”

  言敬禹一言不發地看著她,眼眸越來越冷,冷若寒潭,片刻後說:“我對你已經沒有興致了,你最好知趣一點,乖乖地離開。如果你再糾纏我,只會讓我越來越厭惡。”

  華筠的面色蒼白,不可置信地看著言敬禹,死死地咬著唇。

  言敬禹徑直往二樓的方向走,和她擦肩而過的時候,她突然開口,聲音很輕很浮:“敬禹哥哥,你當我不知道湛明瀾在哪裡嗎?”

  言敬禹停步,側過身,燈光下,身子的剪影在牆上無限地拉長,目光無溫度地落在華筠的小臉上。

  “她的車子翻下山崖,湛家到現在還派出警力積極尋找找她的人,卻沒有她的半點消息,你說奇怪不奇怪?”華筠的聲音依舊很輕,但在靜謐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極具存在感,“還是說,她那晚根本沒有開車上山,這一切都是有人刻意安排的,目的就是遮掩旁人,將她匿藏起來……”

  話被掐住,華筠心跳如擂,呼吸一窒,低頭看自己的脖子被伸過來的手狠狠扼住。

  “閉嘴。”言敬禹目光狠厲,握著她脖子的手逐漸使力,“再說一個字,我就掐斷你的脖子。”

  華筠的面色急速漲紅,氣息急促紊亂,瞳孔放大,待快要透不過氣的時候,言敬禹才鬆開她,用力將她推到身後的沙發上。

  華筠倒在沙發上,大口大口地喘氣,整個身子顫得厲害,手緊緊地攥著沙發上的羊毛毯子,喃喃道:“果然是你,是你製造了那一切,將她關了起來……敬禹哥哥,你真可怕,為了得到她,你竟然這樣害她……”

  那日她偷聽了言敬禹和高仇的電話,無意中得知了他要用湛明瀾做籌碼,威逼封慎的計劃,聽得她一身冷汗,而後,湛明瀾就出事了,她的車子滾下山崖,車子被毀得一塌糊塗,卻找不到她的屍體……湛家出動了一切警力,至今找不到她的人,最詭異的是,她的丈夫封慎也在隨後遇害,眾說紛紜,大家猜測他們的慘遇和越南方面的黑勢力有關,近年來中越關係不斷緊張,封慎的元嘉和越南那邊在合作新能源方面產生了不可協調的矛盾和分歧,徹底惹怒了越南方面的頭腦,據說在兩年前,封慎帶著湛明瀾赴越南,也險些喪命在地方黑勢力手中……這樣的傳言愈演愈烈,慢慢地成了被認定的事實,只有華筠不相信,她始終記得那晚偷聽到的那通電話,以及言敬禹冰冷刺骨的聲音。

  有時候女人的直覺是很準的,華筠認定湛明瀾的失蹤和言敬禹一定有關係。

  言敬禹走過來,伸手捏住華筠的下巴,輕輕地說:“你病了,所以會胡思亂想,要不要我帶你去看病?”

  他逼近的臉,眼眸里的冷光讓華筠如墮冰窖,巨大的恐懼從心底湧上來,她搖著頭,無聲地流淚。

  “那就永遠地閉上嘴巴。”他帶著警示和命令的神情看著她,啟唇,“別惹怒我,你承擔不了那結果的。”

  *

  午後,明媚的陽光照進來,湛明瀾盤腿坐在木質地板上,手上翻著一疊資料和畫報。

  言敬禹進來的時候,蹙起眉頭:“怎麼坐在地上?會著涼的。”說著他轉身在房間裡找了一個柔軟的坐墊和一塊毛巾毯,將她輕輕扶起來,把坐墊放在她臀下,再按她坐下,將毛巾毯蓋在她膝頭。

  湛明瀾隨他擺布,視線未離開手上的畫報。

  言敬禹隨即坐下,伸直長腿,手臂環住她的腰,陪她一起看:“選好了嗎?喜歡哪個海島?”

  他準備找一處國外的小島,氣溫適宜,四季如春的地方,將她先安置在那裡,等自己處理完S市的事情後,飛過去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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