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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起來挺有意思。”

  “那會兒當新郎的小男孩都是小霸王,拉開你的紅蓋頭,就吼,某某某,你是我老婆了,跟我回家去,真正的霸道無理。”湛明瀾笑著說,“但我記得有個氣質很靜,皮膚很白的小男孩,他是唯一一個會在掀開你紅蓋頭的時候,說一句很不同的話。”

  “他說了什麼?”

  “他啊,眼睛又黑又大,和葡萄似的,很認真地盯著你的眼睛,很認真地說,你是我的新娘了,我會當你是我自己的眼睛一樣愛護的。”

  “有意思的小朋友。”封慎笑道。

  “當時我還挺失望的,心想,你怎麼一點也不霸氣,別的男孩都會說,老婆,跟我回家,你卻說這個,一點氣勢都沒有。”湛明瀾說,“現在想想,那孩子簡直是情聖轉世。對了對了,你小時候沒玩過這個嗎?”

  “沒有。”

  “我在想如果是你掀開女孩子的紅蓋頭,會說什麼。”湛明瀾認真想起來。

  “我什麼都不說,但會直接親她一下。”封慎側頭看她,沉穩的目光藏著笑意。

  說完,薄而微涼的唇落在湛明瀾的額頭上,輕輕擦過。

  “就像這樣。”他說著拍了拍她的腦袋,“這樣以後,不管其他小男孩說什麼,她只會記得我。”

  湛明瀾微微一怔。

  “走了。”他拉過她的手。

  就在剛才電光火石間,她感覺這一幕曾經在哪發生過似的,但情景很模糊,想不起具體的。

  *

  大婚前半個月,湛明瀾在家休息,她堅持每天貼著面膜在跑步機上運動,一天就吃兩餐,一餐是清粥加辱黃瓜,一餐是低脂牛奶加蔬菜色拉。

  以至於,大半夜被活活地餓醒。

  翻了個身,她睜開眼睛,滿室的黑暗中竟然有一道內斂中帶著凌厲的光芒陡然朝她she過來,嚇得她心跳漏了一拍。

  “是我。”熟悉的聲音,沉穩響起於她的耳畔。

  吧嗒一聲,嫩黃的壁燈亮了,暖光暈開來。

  言敬禹收回手,抵在床的一側,他很安靜地坐在她的床沿,目光巡視在她臉上。

  快入秋了,這幾日氣溫有些涼,房間裡的窗沒有關緊,窗幔輕輕隨風飄蕩,帶進一股涼意,以及青澀的植物味。

  “你幹嘛進我房間,還偷偷坐在這裡?”湛明瀾看清了他的面孔,微亂的氣息逐漸平靜下來。

  “我來看看你是不是做了噩夢。”言敬禹說著笑了一下,伸手去整理她額前的頭髮,語氣沉沉中帶著一些親昵,“以前我不是常來的嗎?”

  湛明瀾撇開腦袋,蹙眉:“那是以前,現在你沒資格進我的房間。”

  言敬禹慢條斯理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掰過來,讓她對著自己的眼睛。

  ☆、插pter44

  悲慘的愛情電影不會哭,就連為他擋刀子,下了手術台,痛到要死要活都不會哭。

  如果她曾向他示弱,流淚要求他不離開她,他絕不可能不心軟,但她沒有。

  “不是每個人都如同你的華筠那樣,我性格如此,沒法改變。”

  “華筠。”言敬禹說道,“她的確比你柔弱,也比你更像是一個女孩子,她會對我哭,你不會。”

  湛明瀾說,“你想要我哭著求你,我還真做不到。其實我早就該明白,你喜歡的不是我這樣類型的,一直是我強求了,我們在一起後,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在生活上照顧我,在工作上指導我,只當我是個妹妹,而不是女朋友。甚至對外,你也一直在迴避我們的私人關係,每次談到結婚,你就不動聲色地轉開話題,我早該清楚我們之間有很多問題,感情如履薄冰,只是當時我太傻,覺得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夠了,就算心裡有擔憂,也自動忽略。說起來,我該感謝華筠,如果不是她的出現,我會一直自欺欺人下去。”

  言敬禹垂下眼帘,低笑了一聲:“現在後悔喜歡我了?將青春消耗在我身上那麼長時間,很得不償失吧?”

  “後悔是肯定的,但後悔是最沒用的,如果你今晚過來是為了和我敘舊,那我就陪你多說一點。”湛明瀾說,“說完了之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干。還有,我快成為別人的太太了,避嫌是很必要的,希望你自重,不要再貿然闖進我的房間,尤其現在已經很晚了,被別人知道,影響很不好。”

  別人的太太四個字讓言敬禹的眼神一凜,她平靜和緩的語氣落在耳畔,似非常不真實一般,他抬眸,直直地看她。

  “好了,該說的都說完了,你可以離開了。”她伸出手臂,指了指門口。

  他笑意不減,突然扣住她的手,一個巧勁,將她扯到懷裡,摟住腰,任她無聲地掙扎,將她按得死死的,另一手順勢壓住她的後腦勺,唇落下去,精準地貼住她的唇,舌尖用力抵開她的唇瓣,她不客氣地張口咬他,他吃痛一下,卻依舊長驅直入,攻城略池。同時,按在她腰間的手掌很熟稔地摸索過來,滑至她的雙腿前,掀開她的睡裙,直探危險處。

  她用手去阻擋他的攻勢,他感受到她的抗拒,心裡的火瞬間被激起,下一秒,身子猛地前傾下去,用力將她壓在了床上,一手收回自己的身側,飛速摸進口袋,一手依舊在她睡裙下放肆。

  唇依舊死死地吞沒她的喘息和掙扎,沉重的身體疊著著她的,雙人的重量讓床微陷下去。

  手掌在她的裙擺下為所欲為,涼涼的手背擦過她的雙腿,直往上走,觸碰到薄薄的布料時,她停止了掙扎,雙目冷到了極致,像是看一個仇人似地看他,他被她這樣決然的眼神怔住,眯了眯眼睛,緩緩離開了她的唇。

  她的唇上是一抹血。映著她白淨的臉,有些詭異。

  “拿開你的手。”她命令。

  勾緊她底褲蕾絲邊緣的手指蜷縮了一下,隨即鬆開,從她的裙擺下退出來。

  他突如其來的洶湧情^欲在她的眼神下迅速退去。

  “現在,立刻滾出去。”

  他起身,從她身上離開,下了床,走向門口,手背輕拂嘴角的血跡。

  手觸到門把的時候,他側頭,微笑道:“是不是慶幸我沒有碰過你,你現在可以給人家一個完整的交代?”她沒有反應,直直地躺在床上,眼睛看著天花板。

  “早知道這樣。”他頓了頓,收斂了笑容,字字刻薄,“當初就該直接要了你。”

  一直沒有碰她,就是隱隱感覺會有今天,每次觸碰都點到為止,有欲^望選擇用其他方式解決,對她的身體始終有些敬畏。而剛才那瞬間,藏在某處的野獸像是被喚醒一般,差點對她失去了理智。

  “滾出去。”湛明瀾輕聲道。

  門被輕輕帶上。

  言敬禹背靠著門,拿出口袋裡一直未關照相功能的手機,低頭地翻看剛才混亂中他有意拍下的照片。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今晚會失控,只是一念之間,許多念頭閃過,他選擇了最激烈的。

  作為大哥,他不想看著她因一時衝動而做錯選擇,作為一個男人,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承認,內心深處還是不願她真正屬於別人。

  是占有欲?也許是的,他沒有深究。

  *

  臨近大婚,湛明瀾卻意外地生病了,發熱至三十八度,連續在醫院掛水三天。

  封慎來家裡的時候,湛明瀾正嘴巴含著溫度計,一臉病容地躺在床上,看見他進來,無聲地扯出一個笑容。

  他走過去,在她床沿坐下,淺笑地看她,等時間到了,他抽出她嘴巴里的溫度計,看了看,說:“三十七度五。”

  湛明瀾咳了咳:“總算是三十八度以下了。”

  他將溫度計擱在一邊,伸手摸了摸她有些熱的臉頰:“怎麼病成這樣?”

  “可能是著涼了。”湛明瀾吸了吸鼻子,聲音沙啞。

  朱阿姨端著藥碗進來,溫柔道:“瀾瀾,該喝藥了。”

  “我來。”封慎接過碗和勺子,用勺子舀了舀褐色的藥湯,吹了吹後餵她喝。

  她聞到那苦味,無奈地笑了一下,張嘴喝下去。

  朱阿姨笑著看他們的親昵互動,轉身端著胖乎乎的身子出去了。

  “很苦?”他察覺到她的表情。

  “你嘗嘗?”

  封慎真的嘗了一口,評價道:“還好,不甜而已。”

  湛明瀾驚訝他的神奇味蕾。

  他繼續餵她,直到她喝完,她指了指床柜上的一盒糖果,他拿過後打開,取出一顆塞進她的嘴裡。

  “你媽媽說你這些日子在節食,只吃兩餐,還不碰葷腥。”封慎說著蜷起手指扣了扣她的額頭,“為什麼這樣虐待自己?”

  “瘦一點穿婚紗會好看啊,準新娘都這樣,有些前半年就開始節食了,我算是遲了。”

  “你根本不胖,瘦過頭反而難看。”

  湛明瀾想了想後點頭:“好吧,等病好了,我不節食了,大不了加強運動。”

  “別太緊張了,只是一個儀式而已。”

  湛明瀾笑了笑,垂下了眼帘。生病的她看起來非常單薄,長發有些凌亂地披在肩頭,兩頰有些紅紅的,連眼睛看起來都比平常要濕潤,封慎坐近了一些,伸手撫摸她的臉頰,緩慢而溫柔。

  房間裡還有一些藥水的苦味,混合他身上沉沉的冷香,竄進她的鼻尖,讓她很是心安。

  “我們真的要結婚了?”越接近日子,越覺得有些不真實。

  “對。”他坦然道,“還有一周,你就要離開這裡,住到我那邊去,和我一起睡。”

  她的心突然漏了一拍,看著他,問:“那個,我真睡不了硬板床。”

  “先讓你睡幾天席夢思,再換硬板床。硬板床對骨骼好。”

  “那我試試看。”她伸手摸了摸鼻子,想起什麼似的,孩子氣地說,“如果你欺負我,我還是要跑回來睡這裡的。”

  他淺笑,捏了捏她的耳垂:“這個不行,又不是小孩子了,哪有一生氣就回娘家的道理?”

  “那我們要約法三章,如果吵架,不能長時間冷戰,必須有人及時,主動地給對方台階下。”

  “好。”

  湛明瀾看著他,慢慢伸出手:“我好累,你抱抱我。”

  他將她抱進懷裡,她貼在他的胸口,深吸一口氣,聞他胸膛的味道:“你身上有股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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