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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兩人就坐在安靜的車裡。

  “心情不好?”他問,說著調高了車內溫度。

  “這裡很難受。”湛明瀾點了點胸口,“堵得慌。”

  “被欺負了?”

  “算是吧。”

  “要我幫你欺負回來?”

  她笑了,搖頭:“你怎麼幫我呢?是我自己的問題,得自己面對。”

  他挨近她,伸手穿過她的頭髮,擦過她的後頸,低下頭,好看而菲薄的唇型瞬間離她的臉很近,近在咫尺。

  她盯著他,突然問:“為什麼你身上這麼香?”他笑了一下,低低道:“是嗎?那你喜歡聞嗎?”她點頭。“那給你聞一下。”他低頭,按在她後頸的手使力,將她送向自己,輕易,精準地吻住了她的唇。

  ……

  “會有大蒜味嗎?”

  “有一點,不過我不介意。”伸出舌尖逗纏著她的舌頭。

  吻了很久,鬆開的時候,彼此之間還有一絲晶瑩,顯得非常曖昧。

  他修長的手指沿著她的脖頸向下,落在她胸口的扣子上,把玩了一會,輕輕扯開,垂下眼帘,讓她看不清他眼裡的真實情緒。

  她低頭看他一直在玩著自己胸口的那枚圓扣,推來推去,過了一會又解開了下面的兩枚,露出了她胸衣的蕾絲一角,他雙指併攏,按在上頭,問了句絲毫不相干的:“你願不願意和我在一起一輩子?”

  湛明瀾楞了,本能地“啊”了一聲。

  “我的意思是。”他挪開手,將她的扣子扣起來,抬眼皮看她,“跟著我,做封家的兒媳婦。”

  湛明瀾看著他,半晌後說:“我真沒想過。”

  封大公子也跳過太多程序了吧,說實在,她有些驚悚。

  “你現在開始可以認真想一想。”他調整了一下姿勢,卻依舊壓住她,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尖,“做封太太還是挺合算的,至少沒人再敢欺負你了。”

  “你好像很急著結婚?”他們才相處沒多久。

  他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我不是一塊十里飄香,人人覬覦的肥肉麼?到時候被人搶走了,瀾瀾不覺得可惜?再說,我們不是以結婚為前提而處著的?”

  她沉默許久,他伸手按了按她的額頭:“好好想想,我沒有逗你的意思。”

  *

  又坐了一會,她下了他的車,回到自己車上,開車回家。一路上,他黑色的阿斯頓馬丁就跟在她後頭,一直跟著她到了目的地,她下車,走過去對他說再見,口袋裡的手機卻即刻震動起來。

  她掏出了,直接貼在耳朵上。

  言敬禹略帶緊繃的聲音傳來:“剛才為什麼不接電話?”

  她正要說話,封慎已經搖下窗,手擱在車窗上,側身說:“快進去吧,這裡風大,容易著涼。”

  那頭的言敬禹沉默了片刻,置若罔聞一般,繼續道:“博俊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早點睡覺,否則會影響明天的工作狀態。”說完,即刻掛斷。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支持。

  繼續送分,超過25字都會送出。

  ☆、插pter30

  “晚安。”封慎說完後搖上車窗,調轉車頭,緩緩而去,消失在融融夜色中。

  湛明瀾進屋子,殷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休憩。

  “瀾瀾,博俊的電話一直打不通,都這麼晚了,他到底去哪裡了?”殷虹側過身,急著問湛明瀾。

  “他在公安局。”

  “什麼?”殷虹楞了一下,沒聽清楚似得重複,“你說公安局?他怎麼會在公安局?”

  “他在酒吧里為一個女孩出頭,用椅子砸了對方的腦袋,對方現在躺在醫院裡,仍然是昏迷不醒。”湛明瀾將包輕輕放在桌子上,為自己倒了一杯水,“他被刑拘了。”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殷虹的面色立刻變得很難看,目露不可置信,“那聯繫了李律師了嗎?”

  湛明瀾點頭。

  “怎麼會這樣?”殷虹輕聲反覆地念叨,“博俊進了啟銘後一直很努力,人也沉穩了許多,怎麼會突然動手打人?為一個女孩子?那個女孩子和他是什麼關係?”

  “那個女孩就是華筠。”

  “華筠?”殷虹蹙眉,“她不是早和博俊分手了嗎?他們又在一塊了?”

  “我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又聯繫上的。”湛明瀾的眼眸對上母親,“媽,有件事情我和博俊一直沒告訴你,華筠現在和言敬禹在一起。”

  “小華怎麼和敬禹在一塊了?”殷虹這下徹底楞了,輕聲道,“他們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很早了。也是因為這個華筠才和博俊分開的。”湛明瀾說著喝了口水,繼續道,“一直沒告訴你,是擔心你想太多,影響情緒。”

  殷虹扯了扯在肩膀上的格子圍巾,面色在燈光下顯得很青白,緩緩坐下沙發,手撫了撫額頭:“是這樣,難怪博俊對敬禹有那麼大的情緒,我早該猜到哪裡不對勁了,原來博俊和敬禹都看上小華了,小華選擇了敬禹不要博俊……這太傷人了。”她聲音很弱,胸悶得難受,深深吸了口氣,“也是因為這樣,你才和敬禹分開的?”

  “這只是原因之一。說到底,我們本身之間就存在問題。”湛明瀾端著水過去,坐到殷虹身邊,柔聲道,“媽,你別想太多了,醫生說你心裡不能擱著事。

  殷虹沉默,手指飛快地擦了擦眼角,低下了頭:“瀾瀾,媽媽為你和博俊難受,敬禹這樣做太傷人了,他畢竟也是你們的大哥,怎麼能這樣?我真的是不能理解……還有,你們千不該萬不該瞞著我的,要是我一早知道這事一定會找敬禹好好談談,阻止他這麼做。”

  “現在重要的是博俊。”湛明瀾移開了話題,“明天我去醫院看看那個傷者,和他的家屬協商一下,問問他們有什麼賠償要求,如果能靠錢解決再好不過,如果不能,就按法律法規來,算是給博俊一個教訓。”

  “法律法規?博俊難道會被判刑?”殷虹震驚道。

  “我不知道。”湛明瀾實話實說。

  “博俊怎麼能吃那個苦?他怎麼可以為了那個小華遭受這樣的罪?這不值!”殷虹急著搖頭,面色一點血絲也沒有,額頭上浮現冷汗,“就算他需要教訓,也不能是蹲監獄,這樣他這輩子就毀了。這個我無法接受!”

  湛明瀾看她面色異樣,手都在顫抖,立刻安撫:“我只是說說,詳細情況還要問過李律師,畢竟博俊並非惡意傷人,是對方先動手進行肢體騷擾,法律上會酌情而定。媽,你別太擔心了,我送你回房,你先休息,我幫你拿藥進來。”

  湛明瀾說著扶殷虹上樓,將她安頓好後又送藥和溫水上來,殷虹吞下了藥,手臂輕輕地打著額頭,喃喃自語。

  *

  接下來幾天,湛明瀾每天去醫院探望傷者,傷者王某人已經從昏迷中醒來,他的家屬對湛明瀾態度很冷漠,湛明瀾主動說起賠償一事,王某人的母親冷冷道:“賠償是一定要的,就看賠多少了,我是下崗的,他爸爸常年不在家,他高中畢業後就工作了,是我們家的頂樑柱,現在他倒下了,好幾天沒上班了,都不知道領導對他會不會有看法,現在找到一份安穩的工作很難,競爭又激烈,要是他的工作保不住,我們家就完了。”

  這番話倒讓湛明瀾有些安心了,看來對方家屬沒積極起訴的打算,也不想浪費那個時間,看重的就是賠償數目。

  湛明瀾和李律師和王母親好好談了談,最後簽署了一份賠償協議。

  言敬禹也過醫院一趟,和湛明瀾碰上,安撫了她幾句,她沒怎麼搭理他。

  “博俊不會有事的。”他靠近她,低頭,欲伸手按上她的肩膀,卻被她及時閃避開。

  他的手暫停在空中一秒,然後鎮定收回,垂在長大衣的一側,打量著她有些疲倦的面色,開口:“你這幾天別去公司了,好好休息一下。”

  真是難得,他竟然願意放她假,她在心裡自嘲地笑了一下。

  “我知道你因為博俊的事情怪我。”言敬禹說,“我向你保證,以後她不會去找博俊了,還有,這次的事情她知道錯了。”

  “護得那麼緊,怕我再打她一個耳光?”湛明瀾反問。

  “你打她耳光就可以解決問題?”言敬禹向她邁進一步,對視她的眼睛,一字字地說,“瀾瀾,無論如何,你不該動手。”視線流連在她白皙的臉,淡紅的唇上,微微眯眼,壓低聲音,“你什麼時候變成暴力派了?”

  逼得太近,湛明瀾清晰地嗅到了他身上熟悉而陌生的清冽味道,退後了一步:“說話別離我這麼近,你身上的臭味會熏著我。”

  言敬禹黑而亮的眼眸划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隨即沒再逼近,挺拔於原地,抬臂,伸指在湛明瀾眼前搖了一下:“我再說一遍,以後不許再動手,尤其是打人耳光,這很難看。”

  湛明瀾看了他一眼,掉頭就走。

  因為言敬禹的幫忙,李律師的維權,華筠的作證,傷者接受私下索賠,湛博俊被刑拘十天後釋放。

  出公安局的那日,湛明瀾親自來接他,他瘦了一大圈,顴骨微突,眼下青黑的兩塊,非常憔悴。

  “老姐。”他輕聲說,“對不起。”

  “別和我說對不起,我受不起這三個字。”湛明瀾看著他,心裡非常難受,“湛博俊,你如果總是這樣執迷不悟,控制不好情緒,下次你再進來,就呆一輩子吧。”

  湛博俊苦笑了一下,沒有反駁。

  他們走出公安局的時候,言敬禹的保時捷就停在門口,陽光投she在車窗上,金晃晃的,然後他開門下車,一身正裝,表情有些冷漠。以及,從車另一側跳下來的華筠,若有所思地看著湛博俊。

  湛博俊看見他們在一起,很明顯的一怔。

  言敬禹牽著華筠的手,徑直走到他們面前,對湛博俊說:“不管怎麼樣,這次多虧你為她出頭,否則以她的性子,一定被欺負。”

  湛博俊緊抿著唇,視線慢慢下移,看見他們相握的手,言敬禹的大掌包裹著華筠柔軟小巧的手,這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不過。”言敬禹的視線挪向了湛明瀾,停留片刻後又回到湛博俊臉上,“她以後不會再找你,希望你也別再找她。她和你再無關係,她的一切事情,都不需要你操心。”說著側頭,對著華筠,柔聲道,“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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