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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也罷。
湛明瀾沒有爭強好勝的脾性,有意讓那位女貴賓,調整了速度,讓對方領先自己幾米。
只是,突然間,一匹小巧的馬從左側橫衝過來,湛明瀾立刻握住韁繩,將馬頭反擰,避開了撞擊,隨著一聲尖叫,那馬上的人兒摔了下來,湛明瀾扭頭一看,竟然是華筠。
華筠這一摔,摔得不輕,她落地的時候,發出嘶聲裂肺的尖叫。
湛明瀾立刻下馬,走過去一看,華筠的小腿處滿是血。她微微眯著眼睛,看著自己的小腿,不敢碰也不敢動,惶恐地搖頭,隨即大哭出來。
湛明瀾欲接近她,她竟然本能地衝口而出:“你不要過來!”
湛明瀾只好停步,幫她喊人過來。
很快,兩三個同是穿著騎馬裝,英姿勃發的男人趕過來,領頭的就是言敬禹。
他命令身邊的人叫救護車,又喊來馬場的醫療救護人員,先給華筠處理傷口。自己彎下腰,將華筠摟在懷裡。
華筠已經哭得不成聲了,面色蒼白欲昏厥,手卻始終攥緊言敬禹的胸口,斷斷續續地喊“敬禹哥哥,我的腿好痛”
言敬禹一手輕撫她的背,一邊低聲耐心哄道:“沒事的,我在這裡。”
作者有話要說:入V了。
希望大家繼續支持,留言要JF哦=0=
大封被拒絕,生氣了。哼唧。
小華被虐了,嘿嘿。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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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karsin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3-06-0101:1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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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huangyuyang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3-06-0210:33:22
好了,送JF……
☆、插pter25
馬場頓時一片混亂。
醫療站的醫護人員提著藥箱趕過來,蹲□幫華筠止血,用止血帶繃住她的小腿,剛繞了一圈,華筠就尖聲喊痛,手緊緊地攥住言敬禹的衣服,言敬禹按住她的腦袋,讓她別去看。
簡單地處理好傷口後,救護車趕來,華筠被抱上擔架,送上車,言敬禹自然也跟著上去,上車前脫下了騎馬裝,遞給身邊的一人,微微鬆開了領口透氣,餘光看見依舊站在原地的湛明瀾,她一聲不吭地站在那裡,一句話也沒有,也不看他們,像是事不關己一般。言敬禹淡淡地收回了視線,上了車。
救護車平穩地開走了。
圍觀的人竊竊私語,湛明瀾摘下手套塞進口袋,低頭看糙坪上殘留的血漬。
“剛才撞到的女孩是言總的朋友?”
“湛經理,這幸好是言總認識的人,否則事情就難搞了,都怪我,不該提出賽馬的要求……你要不要打給電話問問對方的情況?”
湛明瀾想了想說:“我會的。”
華筠的右腿腓骨上段骨折,骨折錯位不嚴重。鑑於腓骨不是承重骨,上端有重要的腓總神經,手術極易傷到腓總神經,醫生不建議行手術,用石膏固定好後,配合中藥治療。
言敬禹給她安排了走廊盡頭的單人病房,舒適寬敞,環境清雅。
華筠怕悶,言敬禹給她送來了筆記本,畫具和書籍,讓她多少有些事情做。
基於是自己的馬撞傷華筠的事實,自己和華筠是“肇事者”和“傷者”的關係,湛明瀾猶豫了一天,還是打算去醫院看看她的情況。她輾轉得知華筠被送往第四醫院,在言敬禹的安排下住進了骨傷科的vip房。
她開車前往。
到了四院的住院部,坐電梯到骨傷科的樓層,問了前台護士華筠的病房號,湛明瀾兩手空空,蹬著高跟鞋走過去。
走廊盡頭的房間。湛明瀾透過門上的玻璃,看到了言敬禹。
言敬禹也在這裡,讓湛明瀾有些意外,她早晨在公司遇到他的秘書小簡,特地問了聲言敬禹下午有何安排,小簡說他下午赴人民大會堂參加一個中韓的工商峰會。
看來他推掉了那個會議,選擇來醫院陪華筠。
湛明瀾停步,伸手抓了抓頭髮,覺得有些煩躁。
病房裡的華筠正在喝一碗極苦的中藥,大概是藥太苦難以下咽,她皺起小臉,搖頭說不喝,言敬禹似乎說了她幾句,她不聲不響地撇過頭去,有些不高興,然後言敬禹邁著長腿走到她的床前,坐下,拿過藥湯,用勺子舀了舀,親自餵她喝,她這才扭過頭來,乖乖地喝藥。
湛明瀾挪開視線,轉身走了回去,坐電梯到一樓,腦子裡突然浮現一個念頭:我為什麼要躲?既然來了就進去,不管怎麼說,是我撞到她的,我是來問她需要什麼賠償,不是因為其他。
沒什麼好躲的。
她想通了,又回到電梯口,按了上行的鍵,重新上去。
再次走到華筠的病房門口,她直接扣了扣門,裡面傳來華筠的柔聲:“誰啊?”
湛明瀾扭開了門把,走進去,房間裡已經沒有了言敬禹,只剩下華筠一個人正躺在床上,手裡拿著筆和紙塗塗畫畫,右腳打了厚重的石膏被吊起。
見來者是湛明瀾,華筠很震驚。
湛明瀾雙手插^進風衣的口袋,開門見山地說:“你的腿還好嗎?”
華筠楞了一會,緩緩說:“還好。”
“其實那天是你的馬朝著我橫衝過來,你摔下去主要是你自己的問題。”湛明瀾頓了頓說,“但不管怎麼說,是我的馬撞到了你的馬,我也有部分責任。有什麼賠償方面的要求可以提出,如果合理,我會答應。”
“不用了。”華筠輕聲說,放下手裡的筆和紙,雙手抓住薄被,“敬禹哥哥已經都安排好了。”
“你確定沒有要求了?”湛明瀾反問,又加了一句,“別出爾反爾。”
也許是湛明瀾頗為生硬的態度讓華筠覺得有些意外,她抿了抿唇,搖頭:“我說了不用了,也不會出爾反爾,你不用擔心。”
“那好,我走了。”湛明瀾也不願再和華筠待在這裡。
轉身走出門的的時候,背後突然幽幽地響起:
“我知道你很討厭我。”
湛明瀾停步,聽她說下去。
“你討厭我,並不是因為我和博俊的事情,而是因為我和敬禹哥哥在一起。”華筠聲音很輕,但在靜謐的病房裡顯得格外清晰,“你受不了我待在他身邊,受不了敬禹哥哥對我這麼好,所以你討厭我。”
湛明瀾轉過身,面對華筠,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她也睜著眼睛對視湛明瀾。
“對,我的確很討厭你。”湛明瀾說,“最初是因為博俊,後來是因為言敬禹,但現在,我只是單純地討厭你這個人罷了。討厭和喜歡都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所以我也不知道真正討厭你的原因是什麼,但是此刻面對你,主觀感受就是討厭。”
華筠咬了咬唇,美眸閃過一絲不可置信,片刻後說:“我無所謂你討不討厭我,我也無所謂別人是怎麼看我的,只要敬禹哥哥對我好就可以了,我不求其他的。”她的手緊緊抓著薄被,聲音輕而單薄,“其實我理解你,敬禹哥哥那麼好,他不要你了,你自然受不了,你討厭我也是我料到的。”
湛明瀾吸了口氣,直直地看著華筠,一字字地反駁:“誰說是言敬禹不要我了?是我不要他了,你那麼稀罕他,給你好了。”
華筠正想說什麼,目光越過湛明瀾的肩膀,停在了她身後。
湛明瀾側過頭,果然言敬禹已經站在她後頭了。
“你來這裡幹什麼?”言敬禹看了一眼湛明瀾,沉聲問。
他身上沾著些煙味,看來剛才是出去抽了一根。
“我來問她需不需要什麼賠償,她說不用,我也省心。”湛明瀾平靜道。
言敬禹修長的手指撫了撫額,冷峻的臉上表情有些莫測:“她沒什麼大礙,只是需要安靜休息,以後你不用過來。”
“我當然不會再來了。”湛明瀾看著他,冷冷道,“你放心,我沒刁難她的惡趣味。”
言敬禹突然一笑,微微靠近她,低聲:“那再好不過。”
那樣的笑容似乎是一種警告,默不作聲地提醒她:你想刁難我的人,也要看我允許不允許。
湛明瀾擦過他的肩膀,走出病房。
華筠的聲音再次傳入耳畔。
“敬禹哥哥,你怎麼離開那麼久……”
外面的太陽很大,湛明瀾開車回去的時候,看見兩道不少路人都脫下了外衣,掛在臂彎上,有人還撐起了陽傘。
她那點鬱悶在陽光下逐漸消釋,腦海里突然冒出封慎說的那句話:
“今天天氣不錯。”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想起封大公子。
自從那日她對他坦白後,他再無聯繫過她。想來也是,他封慎身邊不會缺乏女人,對一個女人再有好感,也忍受不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他那樣的男人是被逢迎,吹捧慣了的,怎麼可能一直容忍她的“不識相”?
這些天,母親殷虹一直笑著探聽她和“那個人”相處得怎麼樣了,她都笑著扯開話題,殷虹以為她是不好意思,卻不知她是不想太快太直接地扼殺母親那點小愉悅,她已經基本確定,他已經被她的“不識相”惹毛了,拂袖而去,這事沒後續了。
湛明瀾拐了彎,將車緩緩開進加油站,等待加油的途中,塞了一張cd進去,按了鈕,悠揚的音樂立刻充盈著狹小的車廂。
是她喜歡的安德烈波切利的音樂。
俯身,輕靠在方向盤上,湛明瀾微微眯起眼睛,雙手食指輕揉自己的眼眶,覺得又酸又澀,使勁揉了揉,再次睜開眼,覺得視物清亮多了。
伸手拿下手機,打開簡訊文件夾,翻看未讀簡訊。
倪好好:瀾瀾,周末我們去國貿看電影吧。
湛明瀾回覆:好啊,這周有空。
倪好好:說起電影,你那個封總最近有沒有再送你首映券?
湛明瀾發過去一個搖頭的表情。
倪好好:真可惜。
湛明瀾:兩張電影票而已,能可惜到哪裡去。
倪好好:我是說他那個人,你錯過他,我替你感到可惜。
湛明瀾:就是兩張電影票,就將你收買了?
倪好好:是整個元嘉集團,包括娛樂,地產,資本投資,信息技術,新能源……一整個帝國啊!他是多麼有價值多麼輝煌的男人……你錯過的多了去了……誒,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現在的無知和驕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