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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椰奶冰,對,我們賣得很好,你要幾杯?”酈三元很開心。
“十杯,我打包。”邵錚言進了店鋪,上上下下地打量,“三元姐,這裡弄得還不錯嘛,挺溫馨的。”
“謝謝。”
邵錚言找了個小板凳坐下:“就是熱了一點,空調冷氣不足。““哦,我去開低點。”酈三元馬上去調了溫度。
邵錚言坐在小板凳上,翹起腿,拿出吸油紙貼在鼻子上。
酈三元轉頭的時候發現邵錚言正怔怔地看著自己。
“怎麼了?”
“我想起你了。”
“啊?”
“說實話,前幾天我都忘記小時候見過你這回事了,可是現在我想起來了,以前你是來過我們家。”邵錚言眨眨眼睛,露出淘氣的神色,“不過你現在比那時候要豐滿很多。”
“是胖了很多。”酈三元笑笑。
“真是不可思議。”
“什麼?”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老哥還是和你在一塊,真沒想到。”邵錚言笑笑。
酈三元將一杯椰奶冰先遞給他:”其實我也沒想到,也許就是緣分吧。”
“三元姐,你也信緣分這回事嗎?”邵錚言吸吮著冰飲,大眼睛好奇地看著酈三元。
酈三元點點頭:“信啊,為什麼不信?”
“那屬於我的女孩什麼時候才會出現呢?”邵錚言托起下巴,老成地嘆了口氣。
“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嗎?”酈三元聽邵墨軒說邵錚言已經談了好幾個女友,現任是個金髮豐胸的美眉。
“那就是玩玩的,又不是當真的。”邵錚言聳聳肩膀。
酈三元苦笑,本想勸他感情的事情還是認真為好,隨即想想自己何必要多事干涉年輕人豐富多彩的生活,該明白的道理他們以後都會明白,現在正是他們瘋玩的年齡,旁人說什麼都聽不進去。
正說著,門口傳來清亮的聲音。
“三元姐!”
正是穿著小短裙,戴著大糙帽的菲菲。
“我要椰奶冰,椰奶冰!”
酈三元笑著和菲菲打招呼。
“喲,他是誰啊?”菲非看看邵錚言,撅起嘴巴。
“他是墨軒的弟弟,回來過暑假的。”
“Hl,美女姐姐。”邵錚言朝菲菲眨眨眼睛。
菲菲笑起來:“還沒有男生叫我姐姐,你怎麼知道我比你大?”
“我十九,請問你的芳齡?”
菲菲翻了個眼白:“好吧,姐姐就姐姐。”
邵錚言第一眼看到菲菲就有種心跳的感覺,他覺得這個女孩是自己喜歡的類型,美麗中帶著小性感,又慡朗大方,菲菲第一眼看到邵錚言就覺得這個小子挺帥的,有點拽,有點痞,穿著不失時尚,兩人有點一拍即合的感覺,很快聊起來,等酈三元的椰奶冰做完了兩人還在那裡聊。
酈三元看著他們也不禁老成地嘆氣,年輕人啊,總是有那麼多話談。
沒料到的是,兩杯椰奶冰入肚,邵錚言便提出和菲菲一起去城西的牛排館吃東西,菲菲興致很高,一口答應下來,兩人親密姿態地出去。菲菲更是興奮地跳上那輛銀藍色的跑車,俊男靚女馳騁而去。
酈三元感到有點不對勁,她本想勸阻但沒有出口,畢竟兩個年輕人交個朋友,吃頓牛排也不是什麼過分的事情,只不過菲菲已經結婚了,這樣和一個男人出去會不會況且剛才兩人的舉止互動都點過於曖昧。
應該是自己想多了,酈三元覺得。
“那小子其實是個花花公子。”邵墨軒如是評價自己的弟弟。
“不會吧?”酈三元驚訝。
“才十九歲就交了五六個女朋友,初中的時候就勾上了他們的英語女教師。”邵墨軒搖搖頭,“不過他嘴甜,很討媽媽喜歡,媽媽也不去多說他。”
酈三元突然有些擔心菲菲。
“怎麽了?想什麼呢?”邵墨軒笑笑。
“沒什麼,只是在想錚言是個花花公子的話,不知是和誰學的。”
“我怎麼覺得有些在暗貶我?”邵墨軒伸手去捏酈三元的臉,“你拿他和我比?”
“你們是兄弟,我當然——再說,你以前也很會玩。”
“現在不會了,女人一個就夠了,一個最甜最可口,滋味最好。”邵墨軒溫柔道。
酈三元覺得心裡很甜。
“三元,我們結婚怎麼樣?”
“啊?”
“你聽見了。”
“怎麼突然——”
“哪裡突然,我們愛情長跑很久了,很多和我同年齡的孩子都打醬油了。“邵墨軒認真地看著酈三元,“嫁給我,好不好?”
酈三元低頭,不知要不要答應,這段時間她覺得自己很幸福,也儘量避免去想邵夫人那方面的事情,有種脫離現實,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快樂,可是現在邵墨軒又提出這樣現實的問題。
“需要想這麼長時間?”
“你母親會難過的。”
邵墨軒笑笑,直接拉過酈三元的手重重親吻一口:“不要再想那些了,先斬後奏沒聽過嗎?”
61瞬間還未來得及先斬後奏便接到了醫院的電話,邵錚言那個小魔頭竟然出事了。
邵墨軒和酈三元趕到醫院便看見邵錚言躺在病床上,一個頭被包成鴨蛋狀,面色悽慘。
“老哥…”邵錚言一看哥哥來了立刻楚楚可憐狀。
“怎麼回事?!”邵墨軒擔心之餘有些火大,他聽醫生說邵錚言是因為打架鬥毆之類的事件被送進來。
事實是邵錚言在酒吧和幾個人起了齟齬,那幾個人早就看不慣他了,整日顯擺,一身名牌,還開著一輛拉風的跑車,準備給他點教訓,邵錚言說話又不知輕重,沒幾下便得罪了他們,其中一人拿了酒瓶子砸了小魔頭。
“老哥,他們太狠了!直接操瓶子往我這裡砸~好痛~”邵錚言正委屈地哭訴一見護士推著車進來立刻哀嚎不要打針,說來也丟臉,十九歲的他最害怕的就是打針和吃藥,這下全齊了。
按邵墨軒年輕時候的個性肯定是心疼弟弟要好好算一算這筆帳,可這回他倒是一腔火沖向病床上的弟弟:“你再這樣下去有你大哭的時候!”
邵錚言聞聲一怔,還真的應景濕潤了眼睛。
邵錚言住院的幾天,酈三元過來幫忙照顧他,每次一來都碰上護士推車進來打針的時間,邵錚言一個鴨蛋頭怎麼也動不了,只能是大嚷我不要打針不要打針。
“錚言,你今天覺得怎麼樣?痛好一點了嗎?”酈三元問。
“三元姐,我昨天說的烤辱鴿帶來了沒?”邵錚言眨巴了眨巴眼睛。
“錚言,你現在不能吃這麼油膩的東西,要吃點活血化瘀的對傷口好。”酈三元打開保溫筒。
“好難聞~”邵錚言趕緊捏住鼻子。
中午邵墨軒趕過來。
“老哥~””今天覺得好些沒?”
邵錚言眨巴了眨巴眼睛:“還行。““好好休息,其他事我會處理的。”邵墨軒淡淡道。
邵錚言一聽,心裡甜,他早就料到他老哥是不會放任別人欺負他的,想到這裡便又咯咯地笑起來。
“對了,每天讓你三元姐來照顧你,還挑三揀四不吃東西?”邵墨軒呵斥。
邵錚言吐吐舌頭:“那個揚味道實在太噁心了,三元姐做得一點也不好吃。““你再這樣挑肥揀瘦,我就告訴媽。”邵墨軒笑笑。
邵錚言急起來:“別啊別啊,不是說好了不告訴她老人家的,不能說話不算數啊。”
邵錚言住院的事情對母親是做了十足的保密工作,他打電話甜膩膩地告訴她老人家自己要在朋友那裡住一段時間,好好學習學習工商管理的知識,邵夫人有點不高興,覺得這樣打擾別人不好,可抵不過小兒子那張甜嘴,也就沒再叨叨什麼。
隔日酈三元又來醫院,聽到很奇怪的事情,一個小護士和她說每天晚上都有個女孩來看邵錚言,兩人大啃披薩餅,還吃哈根達斯…“不會吧?”酈三元驚訝,“會不會搞錯房號了?”
“不會錯,就是831,每天晚上八點多都有人來,發出喧鬧聲,進去一看,兩年輕人在一起,今天必勝客,明天吉野家,後天哈根達斯。”護士冷冷地說,”我們說過幾次,他就是不聽,現在是養病期,淤血都沒消退,還吃這麼油膩,冰冷的垃圾食物?!”
酈三元非常納悶地進了病房,邵錚言正閉著眼睛睡覺,手上掛著點滴。
酈三元一坐下便發現小几上有張必勝客的廣告單子,上面有個油膩膩的大污漬。
晚上,菲菲準時拎著熱乎乎的比薩餅來看邵錚言。
一進去,邵錚言便嘻嘻地笑,晃動著兩條腿:”快餓死了,今天怎麼這麼遲?”
“有事唄,幹嘛整天圍著你轉啊?”非非笑道。
兩人狂扯拉披薩餅,大快朵頤,菲菲更是親密地餵邵錚言吃,正俯身的時候邵錚言便壞壞地咬住她的耳朵。
“幹嘛你~討厭~現在還不老實~”非菲笑著罵道。
“你們…”站在門口的酈三元驚呆了。
“啊。”菲非的表情怔住,“三元姐…你怎麼還在呢?”
邵錚言嘴裡的披薩餅掉下未,啪嗒落在地上。
“菲菲,你每天晚上都來看他?”酈三元問。
菲菲點頭。
“菲菲,你不覺得…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三元姐,你就別問了。“菲菲雙手插袋,聲音也有些無奈。
“這麼晚來看他,小賈沒有意見嗎?”酈三元直接問在重點上。
“他出差去了,管不了我。”菲菲說。
“菲菲。”酈三元驚訝地吸了口氣,隨即認真道,“你和小賈是結了婚的,你現在是已婚人士,不管你之前怎麼瘋怎麼鬧,現在要收收心了,畢竟結婚是要對婚姻負責的,是兩人共同經營的,你不能和小孩子一樣當家家酒玩。”
菲菲一言不語。
“你還是不要再來看錚言了。”酈三元說。
“三元姐…我挺喜歡他的。”菲菲扭了扭身子,臉有些發紅。
“菲菲,這是不行的。你已經結婚了,認真點可以嗎?”酈三元有點生氣,“再說錚言還是個孩子,他不知道輕重,你要是放任他的情感發展,他也許會陷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