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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真的是他,怪不得那次見面時有種似曾相見的感覺。

  林恆謙燃根煙,送進嘴裡。

  房間裡影影幢幢,像是有人回來。

  林恆謙眯起眼睛,錯覺般的,又聽見那個輕柔的聲音。

  。。。。。。。。。。。。。。。。。。。。。。。

  “恆謙,彈鋼琴的時候要專心,不可以看小差。”母親溫柔地叮囑,輕輕撫摸小恆謙的頭髮。

  “嗯!”小恆謙咬牙,費力地彈起來。

  記憶中那首最簡單的《洋娃娃和小熊跳舞》,是在七月的傍晚,夜風微涼,窗外梔子花香瀰漫,母親修長的玉指覆蓋在小恆謙的小手上。

  母親直是有些寂寞的,父親常年不在家,牆上那副合家歡的照片只是擺設,美麗動人的母親時常坐在鋼琴邊,指指彈著,發出落寞的聲音。

  “媽媽,是不是不開心?”已經讀中學的恆謙乖乖地走到母親身邊。

  “沒有,媽媽只是有些累。”母親笑笑,“自己去玩吧,不用陪。”

  母親需要的不僅是聰明乖巧的兒子,是個人,是人都需要□的滋潤。

  夏日的傍晚,梔子花香得濃烈,香得魅人,房間裡傳來人輕微的呻吟,像痛苦,像釋放。

  悄悄fèng隙,雙純淨明亮的眼睛看見那成人世界骯髒的,無可奈何的幕。

  個年輕的人傾壓在母親如玉的胴體上,母親修長的雙腿環住他精壯的腰,他們在喘息,在上下運動。。。

  地上是母親那件月白色的連衣裙,和粉色的織錦棉鞋散落在起。

  他知道他們在做什麼,他已經解成人世界,他不怪他的母親,沒有任何事情可以使他心中完美的母親沾染上丁的灰漬。

  但他恨那個人,那個年輕,俊朗的人,在事後若無其事般套上牛仔褲。

  他對上他的眼睛,他想將他碎屍萬段,他竟然占有自己最心愛,依戀的母親。

  母親雙手環住人的腰。

  “不要走好不好?”母親的聲音如同個稚嫩的童。

  “兒子快回來。”人很冷靜道。

  母親閉上眼睛,頭倚在人結實的背上,喃喃:“真想就樣跟走,到哪裡都可以。”

  恨煞,原來母親需要的是些,些自己永遠也給不的。

  林恆謙睜開眼睛,將嘴裡的菸頭狠狠戳在那張照片上,照片上那個笑臉立刻被毀滅,發出焦灼味道。

  林恆謙笑起來,起身將桌子上的東西掃在地上。

  檯燈立刻滾落在紅色地毯上,磁磁聲,燈絲滅。

  又是片黑暗。

  敲門聲。

  “恆謙,在裡面?”

  是父親林城柏渾厚的聲音。

  沒有聲音,林老爺子蹙眉,又敲門。

  開慢慢開。

  “爸爸,什麼事情?”林恆謙面色自然,完全沒有異樣。

  “怎麼回家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沒事。”林恆謙淡淡道。

  “下來陪爸爸吃飯。”林老爺子笑著拍拍兒子的肩膀。

  父子對坐。

  傭人端上飯菜。

  林城柏夾個如玉般的水晶蝦仁,若有所思:“要水晶蝦仁,總是母親做得最好吃。”

  林恆謙不話。

  “過幾日就是母親的生日。”

  “記得。”

  “幾總是夢到母親。”林城柏苦笑,“夢裡的就穿著那件月白色的裙子,站在茶花樹下,美麗動人。”

  “爸爸,您為什麼不續弦?已經大,不會介意的。”林恆謙淡淡道。

  林城柏笑笑:“沒有人能及母親十分之。”

  “您很愛。”

  “妒紅顏,將從身邊奪走。”林城柏嘆嘆氣,“直很內疚,那時候聚少離多,冷落們母子。”

  “過去的事不必提,您應該為自己多多打算。”

  “算,麼大年紀還提個做什麼,倒是,有沒有意中人?”林城柏笑問。

  “有。”林恆謙頭。

  “?”林城柏挑眉,“是哪家的幸運孩?”

  “家世普通。”

  林城柏依舊笑:“喜歡就好,不看中門第,只要對方純良清白即可。”

  “很漂亮,很溫柔,很好。”林恆謙想到蘇苑,心裡暖。

  “什麼時候帶回來給爸爸看看?”

  “會有機會的。”林恆謙微笑,目光灼灼。

  春日的個下午,剛剛做完頭髮的黃太太身珠光寶氣地回到家,進門便見幾個小傭正戰戰兢兢地擠在門口。

  “都在里做什麼?!”黃太太手攏攏蓬鬆的捲髮,手指著們呵斥。

  “太太。。。先生他。。。正在裡面發脾氣。。。

  “又鬧什麼?!”黃太太冷哼聲。

  剛跨進客廳,黃財務部長便怒氣沖,對著進門的妻子甩去個耳光。

  黃太太還未反應過來便被推倒在地上。

  又是左右開弓幾個耳光,黃財務部長漲紅臉,伸出腿對著妻子陣拳打腳踢。

  黃太太嚎叫。

  “賤人!個賤人!”

  黃太太連滾帶爬地欲逃走,卻被丈夫伸手拉住,像拖條狗樣拖上樓梯。

  關上門,樓上的尖叫聲,嘶吼聲。。。。

  傭門震耳欲聾。

  小几上那份黃財務部長每日必看的商報里夾著個信封。

  沒過幾日,黃家的醜聞被窸窸窣窣地傳開。

  有人看見黃太太被揍得頭破血流,面龐青腫,人們紛紛猜測對人前光鮮亮麗,甜美似蜜的名流夫婦怎麼會私下鬧成個樣子?

  隔幾日,又傳出胡廳長夫人的醜聞,時間像炸開的鍋子,謠言紛紛芸芸,終於□到來,本市家以八卦新聞為中心的小報收到匿名的個牛皮紙袋。

  打開紙袋,時間,像打開潘多拉的盒子,所有的秘密昭告下般遍及社交圈。

  照片上的那個人,身高,長相,年齡,迅速摸索,便知是誰,眾人瞠目結舌。

  停車場。

  高祁之正走向自己的車子,卻感覺身後有窸窸窣窣的動靜。

  頓步,回頭。

  兩個小記者立刻將腦袋縮進去。

  高祁之反而大步走向他們。

  “們是哪家報刊的?”

  的記者面面相覷,隨即笑開:“高先生對近日報紙上刊登的桃色新聞有什麼回應?”

  “沒有,無趣之至。”高祁之冷冷地笑,“不准再跟蹤。”

  “可是,高先生。。。”記者壯著膽子,“那些照片是不是真的?照片上的人是不是?和黃凱忠,胡枝的太太認識嗎?”

  高祁之轉頭便走。

  記者更是不要命地追上去。

  “高先生,請回答的問題,照片上那個和眾多婦人親密的子是嗎?”

  高祁之推開他,徑直走向車子,身後陣狂拍。

  車子開到江邊,高祁之上煙,打開車窗,迎著鹹濕的風。

  往事回涌,年輕時候的張狂,憤慨,墮落。。。。。高祁之眯起眼睛望著江對岸的小火團,又是艘渡輪啟程,有遠遠傳來,隱隱若若的鳴笛聲。

  高祁之江煙捻下,看著車鏡里自己的臉。

  那時候的自己,憤世嫉俗,清高張狂。。。幾乎矛盾得找不到方向。

  鈴聲響起。

  是蘇苑。

  突然有些不敢接個電話。

  蘇苑,兩個字便是溫柔似水,慢慢滋潤心田。

  “在哪裡?”

  “呢?”

  “在家裡。”

  “在外邊。”

  “吃過飯嗎?”

  “沒有。”

  “不能餓肚子,想吃什麼?要買過來給嗎?”

  “個人在家?”

  “爸爸,阿姨都在。”

  “那可以溜出來?”

  “。。。有困難。。。”

  “算,改吧,好好休息。”

  “嗯,不許餓肚子。”

  “好。”

  無法湮沒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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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香鬢影的西式自助晚宴。

  高祁之快步進來的時候並不是沒有發現周圍人的異樣目光。

  依舊自然地與眾人寒暄,笑臉盈盈。

  “Master.F。高~”舉辦晚宴的金瑞貝士身紅艷的裙子曳地kefou而來,握住高祁之的手。

  高祁之親吻的手背:“金士還是如此美麗動人。”

  金瑞貝是熱情的法國美,在中國創辦個香水品牌,成功打入中國市場,成為上流社會的個璀璨之星,熱情奔放,時常舉辦時尚主題派對,派對當然也雲集不少名流商賈。

  眾人沒料到高祁之會來,紛紛投去十分詭異的目光。

  “可否有榮幸賞支舞?”高祁之向金士邀舞。

  金士笑臉盈盈地將手交給高祁之。

  兩人滑落至舞池,周圍竊竊私語,如今高祁之的舉動落在眾人眼裡都是另種意味。。。

  “是高祁之?”“他竟然來,還立刻勾搭上金瑞貝。”“道行老。。。”

  眾人的目光緊緊盯住高祁之,他們看見他在微笑,神情自然,像是沒有被近日的醜聞影響絲毫。

  曲終。

  又有不少士上前邀金瑞貝士共舞。

  “可不能讓人獨美。”高祁之笑著鬆開金瑞貝士的手,閒步到角落裡。

  微微松松領結,高祁之取杯酒慢慢品嘗。

  窸窸窣窣的裙子聲。

  高祁之轉頭看,便見那身黑色晚禮裙,體態豐腴的胡夫人正在低頭取著小蛋糕。

  兩人的眼睛對上。

  “高。。祁之?”胡夫人驚訝。

  高祁之只是微笑:“近來可好?”

  胡夫人倉促地笑笑,像是避諱著什麼,立刻放下小餐碟欲離開,未料動作急,小餐碟跌落,小蛋糕掉在曳地的裙子上,時間慘不忍睹。

  胡夫人驚慌失措。

  高祁之立刻俯身,從西服口袋裡取出方巾為擦拭。

  “不,不。。。”胡夫人立刻搖頭,面色倉促。

  高祁之頓頓,將方巾遞給。

  胡夫人接過方巾立刻彎腰擦拭。

  聲粗咳。

  正是胡枝。

  “怎麼回事?”胡枝怒氣隱隱浮於面,蹙眉低聲喝道。

  “。。。。個。。。蛋糕。。。”胡夫人面色微微發白,狼狽地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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