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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有黃粱一夢的感覺。

  不能否認,有一刻,是想和這個孩子永遠在一起的,當然,那只是一刻。

  插pter40

  “差不多就是這樣了。”

  紫時回頭,看一旁聽得入神的肖靈。

  “是你自己不好,你自己離開的。”肖靈撇過頭,喃喃道。

  紫時垂眸,笑笑。

  肖靈心裡不由地有些同情紫時,但面上卻還是氣鼓鼓的。

  “你還是別陷得太深的好,走正常路會比較好。”紫時說。

  “我要你管嗎?”肖靈睜大眼睛,“我沒你那麼多顧慮,也比你有勇氣。”

  紫時看著一臉純真的肖靈,眼神是不顧一切的熾熱……只是微微點頭。

  “也許吧,每個人的想法,性格不一樣,結局也會不同。”

  月末,本市一個奢華的宴會,男女衣冠顯赫,群英薈萃,彼此舉著透明的高腳杯敷衍得風雨不透。

  寬長的自助餐檯上精緻點心在柔和的燈光下像鍍了層金子一樣,散發著誘人的色澤,幾個名媛挎著包,端著盤子,矜持地取著鬆脆的曲奇吃。

  整個宴會像一個巨大的彩色玻璃球,各種色彩熠熠生輝,伴著小步舞曲,聲音愉悅悠揚直在耳畔旋轉。

  有一個男人默默地坐在角落裡,手端著雞尾酒,緩緩呷了口,微微蹙眉,只覺得沒味,他閒適地看著舞池裡的搖曳生姿,婉拒了幾個上前邀舞的女客。

  “怎麼不去跳舞呢?”馬亨問,“有什麼煩心事嗎?”

  莫俊生笑笑:“的確是有煩心事。”

  馬亨呷口酒,緩緩開口:“是莊小姐的事嗎?”

  莫俊生垂眸,兩指夾起一塊巧克力曲奇餅放進嘴裡啃。

  “這裡的東西都不怎麼入味。”

  “莊小姐人漂亮,知書達理,做妻子是最適合不過的。”馬亨說。

  “你倒很了解她?”莫俊生笑。

  馬亨頓了頓,面上依舊是溫和的笑容:“很小的時候就認識,後來沒有聯繫。”

  “她適合做妻子?”莫俊生邊說邊打量一個個碟盤裡的點心,看看有沒有稱心的。

  “當然,而且莊家做的生意也很大。”

  莫俊生又呷了口酒,冷冷一笑。

  今天來的不外乎是本地巨大,外埠大鱷,所以當馮裕庭出席時立刻引起了一陣騷動,一些穿得端莊,打扮得雅致的名媛也紛紛上前看個究竟。

  那個叫苗露的女人更是施盡渾身解數,媚態盡顯,終於邀到了馮裕庭的第一支舞。

  有人歆羨,有人嗤之以鼻,紛紛在背後議論起來。

  一曲奏罷,馮裕庭笑著婉拒了後來的幾個女客,穩步走到自助餐檯邊,拿了杯檸檬水,幾乎是一飲而盡。

  “馮先生還記得我嗎?”

  馮裕庭聞聲轉頭一看,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正站在自己身後,微笑地看著自己。

  “哦,是莫家公子。”馮裕庭笑笑,“近看果然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

  “謝謝您的賀禮。”莫俊生指的是自己訂婚時馮裕庭送上的賀禮。

  “哪裡,薄禮一份。”

  “這是我的名片。”莫俊生遞上名片,“家父做的是房地產生意。”

  “哦,有些耳聞。”馮裕庭笑笑,舉起杯子。

  “小輩接管家父公司不久,經驗尚淺,以後要多靠馮先生提拔提拔。”莫俊生笑笑。

  “好說,好說。”馮裕庭這才將目光移到莫俊生臉上,認真地看著。

  “不知馮先生會參加下周的房產會嗎?西城的那片地現在形勢很好,滿地的金子。”

  馮裕庭看了看莫俊生,微微笑笑:“我的確會去,之前沒有透露風聲,未料被你猜中了。”

  “馮先生說過是來撈金的,既然西城的那片地一畝值千金,小輩想您是萬萬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的。”

  馮裕庭淡淡地看著莫俊生,轉轉手中的杯子。

  “馮某是外來客,早知道本市的開發商對那塊黃金地虎視眈眈,有著先天主場的優勢,贏算本就不大。”

  “馮先生您真是謙虛,現在論實力,資金有誰能和您抗衡?”莫俊生笑笑,“怎麼說呢,毗鄰那塊地的雅莊正是家父投資起地的,西城那地的原是私營的,近幾年才劃入政府管轄內,家父與原地主交情甚篤。”

  馮裕庭靜靜地聽,隨即笑笑:“那想必現在求莫公子引薦的開放商已經踏破貴府門檻了吧。”

  “自然是有不少人……但作為商人,還是以利益為重,小輩和家父的意思一樣,還是希望地價能不斷飆升,連帶著雅莊的升值潛質大大增強。”

  的確,是要有一個像馮裕庭般的人物來拍賣,競標,哄抬價格。

  “原來如此。”馮裕庭立刻領會了莫俊生的意思,“馮某在這裡人生地不熟,還請莫公子多多引薦。”

  “好說,好說。”莫俊生自然地應下來。

  “有錢大家賺。”馮裕庭又舉杯,笑容隱隱。

  宴會結束,眾人魚貫而出,苗露已是喝得醉醺醺,儀態盡失,竟傻笑著拉著馮裕庭的手臂,整個人倒身過去。

  “苗小姐醉了,肖豫,你派車送她回去,千萬要安全送至目的地。”馮裕庭不著痕跡地推開了苗露。

  苗露從醉酒中清醒了兩三分,一臉愕然。

  周圍又是小聲的竊喜。

  “真是自取其辱……”

  ……

  “莫公子,馮某先走一步。”馮裕庭拍拍莫俊生的肩膀,“改日有機會一定登門拜訪。”

  “好。”莫俊生笑笑。

  夜色下,一輛輛奢華的車子慢慢啟動。

  “莫先生,聽說馮裕庭的口碑不好,性格也很怪。”馬亨看著車鏡里半倚在后座沙發上的莫俊生,面色疑惑。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那麼大費周章地去主動搭上他吧。”莫俊生叼起一支煙,點上火,“我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什麼?”馬亨又問。

  “沒什麼。”莫俊生淡淡地說,又閉上眼睛。

  經過一家很小很老的教堂,莫俊生透過車窗看著白色的洋蔥頭尖頂,心微微地平靜了些。

  “我想去那看看,你先開車回去吧。”

  莫俊生說罷下了車,留馬亨在原地滿臉疑惑,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夜晚的教堂顯得尤其莊嚴,靜謐,錯覺似的,莫俊生聽到裡面有琴樂,像是風琴,又像是鋼琴。

  走進去一看,驚訝的是一群穿著白色衣服的小孩正在排練著什麼讚美詩,邊上有個修女一樣的鋼琴師正在平靜地彈琴。

  小孩集體舉著蠟燭,吟唱著讚美詩,盈盈燭光下每個小孩的臉都泛著柔和的光芒,他們的聲音聖潔輕柔,像是從很遠的大自然傳來的。

  莫俊生遠遠地站著,不去打擾,腦子裡浮現出另一張平凡無奇的臉。

  他會坐在鋼琴旁,他手指下流瀉出的是如水般澄淨的音符,美麗純淨,一點雜質也無,像他的心一樣。

  自己已經多久沒有見過他?

  為什麼會有思念?

  莫俊生苦笑一下,駐足稍許時間後,便輕輕地走出教堂,像是一個稍響的動靜便會破環了此刻的靜謐。

  外面的天上有星星,一閃一閃的,像一個個金子,在莫俊生的視野里逐漸融合成一片金色。

  莫俊生笑笑。

  回到家,母親又是一臉凝重地坐在客廳里。

  “媽,怎麼還沒睡?”莫俊生問。

  “我哪還睡得著?”母親一臉焦慮,“俊生,怎麼又這麼遲回來?今天去莊家賠禮道歉了嗎?”

  “沒有。”

  “俊生你……”母親起身,又開始念叨,“你糊塗了嗎?初苒那麼好的女孩你還不滿意?她有什麼不好你倒說說看。”

  “她沒什麼不好的,不好的是我,我渾身毛病,就不耽誤她了。”莫俊生笑笑。

  “你……”母親又氣又急,拼命壓制了怒氣,勉強平靜道,“俊生,我知道你年紀輕,玩性重,不想被束縛,但男人不管外面怎麼鬧,還是得成個家的,聽話,早點和初苒講和,兩人將事情辦了。”

  “媽,您就別管了。”莫俊生索性不理會母親所說的,徑直上樓。

  “俊生,你站住!你給我站住!”母親在樓下無措地踱步,心裡更是憂愁。

  眼看兒子和初苒的事已經是板上釘釘,外人也都等著正式受邀喝喜酒,誰料兒子一夜間如中邪一般竟提出要解除婚約,頓時掀起兩家軒然大波。

  這怎麼能不愁呢?母親捂著胸口,說不出話來,自己的兒子從小皮是皮,但在大方向上絕不會失撇,但這次卻是鐵了心要逆反似的。

  話說莊家那邊已經亂成一鍋粥,初苒天天以淚洗面,人更是逐漸憔悴,心裡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的莫大哥為什麼會突然不要自己。

  自己還是不想放棄,初苒想了想,抹了抹眼淚,撐著身子從床上起來,坐在化妝鏡前,整理憔悴的面容,撲上粉,打上腮紅,穿上得體的衣服去莫俊生的公司。

  坐電梯到了十一樓,一進去就看見秘書思媛正翹著腿,塗著手指甲。

  “哦,莊小姐啊,莫先生現在不在吶。”思媛笑眯眯地說。

  “給我讓開!”初苒尖聲道。

  “真的是沒人,不信你自己瞧去。”思媛抬了抬眼皮。

  初苒立刻進去,一看,果然空無一人。

  “他去哪裡了?”

  “我怎麼知道?”思媛笑笑,隨即有些幸災樂禍道,“也許和哪個女人去約會了。”

  “你說什麼?!”初苒瞪眼。

  “喲,莊小姐,你的眼睛怎麼那麼紅吶,難道是哭過了?”思媛笑起來。

  初苒的心像被刀割一樣,自己何時受過這樣的冷嘲熱諷?一時妒忌,怨恨之情湧上來,舉起纖纖玉手狠狠地往思媛的臉上甩去。

  “你打我?!”思媛起身,一臉忿恨,“你以為你是誰?莊家小姐就可以隨便打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姓莫的事情八成是黃了!”

  “你說什麼?!”初苒拎起小包朝思媛打過去。

  兩人幾乎是糾纏在一起。

  直到馬亨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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