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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了家,秋娘見長安這般模樣,忙將李然接過來。一盆冷水澆過去,李然頓時清醒了大半,見了秋娘和長安,再聽長安繪聲繪色地描述方才自個兒的模樣,險些羞臊地昏過去。

  長安再要說時,秋娘卻是暗地裡掐著他的胳膊搖了搖頭,對李然道:“你既是知道秦遠有心針對你,便該事事防著些。如今曾老爺還在牢獄裡,若是這會你再出了事,你讓若蘭如何是好”

  “大姐說的是。是我一時不妨,險些著了他們的道了。”李然低頭羞愧道,此時想來,更是後背發涼。

  待他走後,長安憋著嘴對秋娘道:“你掐我做什麼!疼……”

  “不疼我掐你做什麼。”秋娘挑了眉道:“別以為你救回了李然我便不怪你。瞧你這一身酒氣,還有你這腿上的傷口……你說你,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呢!”說話間,秋娘已是去拿了金瘡藥給長安仔仔細細地上了藥。

  等忙完,長安卻是將耳朵貼在秋娘的肚皮上,聽了好一會,方才道:“咦,怎麼就咕嚕咕嚕的聲音,孩子餓了麼?”

  秋娘翻了個大白眼,“他們這么小,哪裡會咕嚕咕嚕地,那是我餓了!”

  “哦,哦……”長安一聽,腳也不帶停的,便要往廚房奔去。

  “你上哪去!”秋娘一把拉住他。

  “給你做吃的去!”長安咧嘴一笑道。

  “你才回來,要吃什麼讓廚娘去做便是了,哎呀……”秋娘邊說,長安邊走,遠遠地還回道:“不成,他們做的東西你不愛吃,我也不放心,還是我來!”

  說話間,人已經走遠了。秋娘一摸肚子,暗自喜笑:這個范長安啊,即便是當了狀元,還是她的范長安!

  在屋裡靜坐了一會,長安便送進來一碗色香味俱全的洋蔥面來,隨之還有兩個剝了殼的白煮蛋。秋娘原本還不大在意,可那一口蛋下去,竟是比平日吃的蛋還要鮮美百倍,再多兩口,那蛋竟是沒有蛋黃的。她一時覺得蹊蹺,抬了眼看長安,便看長安得意地指著那個蛋道:“不認識了吧。哈哈,這是我跟酒樓里的大廚學的,名兒叫‘混套’!”

  秋娘只覺稀奇,纏著長安告訴她做法。長安原本還藏著掖著,只想著好不容易有一道菜是秋娘不知道的,還想多顯擺一頓時間,怎奈秋娘纏的緊,他索性便說了。

  這‘混套’呀,其實就是拿,個生雞蛋,在那外殼上微微敲一小個洞後,到處蛋黃和蛋清,去黃留清後,將蛋清倒入煨好的醇濃雞汁,攪拌均勻後再裝入蛋殼,用紙封號蒸熟。剝殼後,仍是一個完整的雞蛋。

  做法倒是不難,就是考究心思和功夫,撩撥佳人一笑罷了。秋娘卻是極喜歡,長安做的六七個蛋,她吃進去了,最後捧著肚子直喊撐。

  長安見她在床上打滾,生了笑意,緊趕著給她細細揉著肚子,一來二去,竟是揉出燥熱的感覺來。

  白日裡,那脫光了的美人躺在他身邊他都沒感覺,這會隔著一層的衣服卻是生了“性”質,長安一時間滿腦子都是那檔子事兒,怎麼壓都壓不下去,只得拉著秋娘的手往自個兒依然昂揚處按。

  “秋娘,我這兒想你了,今晚能成麼”秋娘一抬頭,便見長安可憐巴巴地望著自個兒,上牙輕咬下唇,嘟起了嘴。

  秋娘平日裡最是看不得長安這個模樣,這幾乎算是他的一個殺手鐧,但凡長安露出這個表情,秋娘就算是再生氣,也得繳械投降。

  可今日……

  “這還沒出三個月呢,怕是不成吧……”秋娘摸了摸長安的頭,“你乖,為了孩子,再忍忍吧。”

  “哦……”長安一時泄了氣,嘴都塌了,眼睛偷偷瞟了一眼秋娘的肚子,恨恨想:“你們兩兔崽子出來後最好給我乖一些,否則,當心我打你們屁股!”

  可憐這兩個娃,還沒出生便被仇恨了。

  ☆、70章

  “姓秦的果真是跟“禽獸”一個祖宗,一個比一個狠。分明是下個月才是大笀,偏生選在了今日同咱們打對台。”張博興嘆氣道。

  一早他路過左相府,便見到左相府門口人山人海,他便覺得有些不對勁,稍稍一打聽,得知真相,他真是一口血都要噴出來。

  抱著僥倖的心理,長安和秋娘又在屋裡等了一刻,最後倒是來了人了,稀稀拉拉的幾個,送了些禮物,連坐下來喝口茶的時間都沒有,一個個全是稱自個兒還有事,到了了,開了十桌,竟只剩下一桌子人。

  杜老漢低著頭啪嗒啪嗒地抽著旱菸,半晌抬了頭對范仲良說:“我說老范呀……你做人好像不太成呀。你說我這個鄉下老頭,即便是在安平,做個大笀開個幾桌,左鄰右舍一整個村子的人都能來給我慶賀,更別說兒子中了狀元這麼大的場面……你看你,這才來幾個人。”

  不過兩句話,卻像是在范仲良血淋淋的心上又插了兩刀。他是想反駁,可幾次張口竟覺得無力。這官場上的見風使舵范仲良那是決計曉得的,可是面對空蕩蕩的宴席現場,他的心也有些扛不住,臉色便越發不好看。

  場面一時有些尷尬,秋娘拉了拉杜老漢的袖子嗔道:“爹,少說兩句。”

  “怕什麼!”杜老漢見他面色不豫,擰了脖子道,“都說官場無朋友,今兒我也算見識到了。老范我跟你說,落魄時候最能知人心。你看這不是還有一桌人麼,那才是真朋友!那些個小人不來又有何妨。咱女婿中狀元,咱兩家面上都有光,自個兒喜慶便罷了,走走,咱們都出去吃飯!客人都來全了,咱們不去招待算怎麼回事!”

  他說著便要拉范仲良出去,才走兩步,卻見秦遠一身紫衣,施施然走進庭院當中,待走進,先是對范仲良作了個揖,方才從袖中拿出張燙金的紅帖子來。

  “父親特意讓我來給范伯父送張請柬……”秦遠嘴角噙著笑,掃了一眼亭中冷清的情形,越發得意地望著范仲良道:“今日是我父親大笀,父親總念著范伯父與他是多年的朋友,對他更是幫助極大,是以特意讓我來請范伯父過府一敘……唔,小侄不知今日范伯父在為狀元郎慶賀,沒送什麼禮物來。只是……”

  他又輕聲地笑了笑,似是輕蔑道:“今日朝中的大臣都在我秦府,怕是不會來這了……若是伯父不介意,索性帶上一家老小,去我秦府一同祝賀?”

  他說這話時就這麼得意地望著范家眾人,彷如自己高高在上,以俯瞰的礀態憐憫世人,說就罷了,偏生還時不時挑起下巴,讓人恨不得一拳打掉他的下巴。

  秋娘眼睛就這麼望著他的下巴,心裡頭早就操起棍子敲他幾百遍,可倒是李氏和姚氏都在場,不到他做主的時候,可是再看范家眾人,早已經氣地紅了臉。

  就在電光火石間,秋娘卻見杜老漢往前湊了湊。

  “喲,老范,你哪來的侄子,這般不禮貌。你下的請柬?下錯人了吧?”杜老漢吧嗒了兩口旱菸,提了菸袋子眯著眼睛仔細打量了秦遠一番,“喲。這不像你們家人啊。你老范家的長安和子鈺全是濃眉大眼,長得是方方正正,這個看著賊目鼠目……哦,不,眼睛這般小,別是你家那個兄弟抱錯了孩子吧!”

  他說話間,又繞著秦遠走了一圈,吸了一口旱菸,氣兒全吐在秦遠身上。

  秦遠只覺這看著有些乾癟的老頭眼神不大友善,待要退後,已經被煙嗆了個正著,蹙了眉要罵人時,卻聽范仲良輕哼了一聲,道:“這侄子倒不是我家的!不過,他父親我倒認得,他們一家都長這樣,眼睛小,目光短!”

  “哦……這樣啊!”杜老漢個子比秦遠小,可這會眯著眼睛抬頭斜睨秦遠,頗有一番老太爺的意味。

  秦遠被他看得全身不舒服,再加之杜老漢的旱菸味一直噴在他身上,他一時沒給忍住,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險些打在杜老漢的身上。杜老漢提著菸袋險險往後退了一步,卻是嫌棄地又對范仲良道:“你這侄子可真不知禮數,打個噴嚏都不懂閃開,都要噴在我身上!我這衣服可是我狀元女婿親自給我挑的布料,我女兒給我親手做的,若是弄髒了,他可賠得起麼!”

  那兩句話說的極盡嫌棄之意,說完卻是直接叫秦遠手頭的請帖抽了出來,瞄了兩眼,也不管看得懂看不懂,便回道:“唉,後生子,你沒見你伯父忙著麼!這帖子我們收了,禮我們就不送了!不是我這個當長輩的說你,到人家家裡都不送份禮,你也太缺教養了!你這毛頭小子……”

  說話間,杜老漢已是提著手便往秦遠的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秦遠氣得臉都紅了,指著杜老漢,險些飆出髒口來,提著杜老漢的領子便要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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