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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秋娘,甚至整個杜家,都極有意思——是了,虎頭虎腦的杜銀寶,有著一股天生的蠻力,最是義氣勇猛。雖是學業上未成,可若是送到他爹手下磨練兩年,或許,他也能有一番出息。

  還有這個杜銅寶,成日裡不愛說話,可是滿肚詩書才華,這般年紀觀事務時已能統攬全局,面面俱到……這兩兄弟,性格上真是極大的互補。

  還有見過幾次面的杜金寶,隱約有儒臣的氣質,雖是事事不出色,可是,在待人接物上,卻似有獨特的一招。

  越是深入這個狀似普通的農家,越是有驚喜,越是發現這個農家的不普通。

  她默默想著,秋娘卻是擺了擺手,“如今這梅子啊,比起什麼感謝都來得有用多了。”

  銀寶怕秋娘無聊,存了心想要逗她笑,又將那日自個兒和銅寶裝作死人的事兒說了一通,“姐,你不知道,那日你用紗布包著我的臉,那紗布上的雞血味熏得我差點吐出來!這死人的滋味,委實不好受!”

  “就是就是……”銅寶接著道:“姐夫不是好人,他就是在整我們的。你看他,分明將一切都安排地妥妥噹噹的,銀寶和我完全不用裝成這樣躺著活受罪……你看你看,那日的雞血黏在我身上,到今天還有一股雞屎味!”

  二人滿以為告個黑狀有用,哪知道秋娘卻是臉一沉,一手一個掐住胳膊罵道:“你們還敢怪姐夫欺負你們!就是要讓你們吃吃苦頭,知道打架的後果,知道當死人有多難過!看你們往後還打架,看你們往後打架還敢輸到遍體鱗傷,你們這兩個沒出息的東西!”

  二人疼得嗷嗷叫,恰好長安進屋來,他們又只得往長安身後躲。秋娘一笑,將方才二人的話說與長安聽,這回便是長安都不護著他們了,一個飛腿,一個劈掌,將二人又打服帖了送到秋娘跟前。

  場面一時有些失控,銀寶和銅寶唉唉直叫,秋娘和長安唇角都快咧到耳朵邊去了。

  安然在一旁發著怔,半晌後,卻是為著有些搞笑,卻十分溫馨的場面,抿著唇,微微勾起了久違的笑容。

  方才還在嬉鬧的銀寶恰好扭過頭去看安然,一時間,竟只想到“雙瞳剪水,朱唇皓齒”八字。

  再回神時,臉已泛紅……

  作者有話要說:包子們:誰再喊我們范桶范桶……瓦們尿你們一身去!【←←那你倆想叫什麼名字?取好了名字你倆就不尿了麼……

  ps:魚蒙的專欄←專欄地址,若有新文,第一時間知道喲。請大膽包養~~

  ☆、65章

  自懷孕後看,秋娘便被當作豬一樣被長安圈養著,事事都不讓她操心,倒是她自個兒閒不住。再者說,家裡的帳目總得她自個兒過了目才放心。

  從前,秋娘的收入主要有兩塊,一是平日經營梅園,若是按照從前,梅園的收入那絕對是占了大頭,可偏生,齊岳如今卻是住在梅園裡,便有人傳出梅園是“蜀王養病之地,不得喧囂”的留言,這下可好,買了這麼大的園子,錢就恰恰回了個本,賺頭卻是沒了。

  想到這,秋娘便是牙痒痒:吃她家的喝她家的,還嚇走她家的客人。若是他將來當了皇上能讓長安得些好處也就罷了,若是不能,她決計是要拿個算盤同他好好算算這損失的!

  這收入的第二塊的,便是她投到李然舅舅生意那的錢。這些年,李然舅舅的生意是越做越大,都做到鄰國大周,還有大周下頭的西域各國去了,杜老漢蘀她賣地賺了不少錢,秋娘留了些以備不時之需,餘下地全投到李然舅舅那去。李然也是個靠譜的人,每月定期將賺的錢送到秋娘這來,秋娘都不大操心這些。

  只是這個月……秋娘蹙了眉:怎麼遲遲沒給送來?

  錢不送來也不打緊,這般想想,怎麼李然也許久未曾露面了。

  她存了疑慮,便將若蘭喚了來,原本姐妹二人閒聊兩句,氣氛還是好好的,等秋娘提及兩日安,若蘭的臉色卻是變了兩變,秋娘再李然的去向時,若蘭又是吞吞吐吐。

  等秋娘逼得急了,若蘭“嗚”一下竟是趴在桌上,低聲哭道:“姐,你別問我!我都難過死了!”

  秋娘急了,心裡頭頓時百轉千回,抓著若蘭道:“莫不是李然負了你?若他真敢,我打瘸他雙腿去!”

  說話間,她已是起了身,若蘭忙拖著她,多日來藏在心頭的抑鬱竟如泄了口子一般,攔不住也不想攔,抽抽嗒嗒道:“若他真在外頭尋了人,我也好過些,姐,我這可怎麼辦……”

  若蘭真是有苦說不出。

  從前,她幾次遇到秦遠,知道他是誰之後,心裡頭便記著這不是好人,可偏生每回秦遠看見她,眼裡都懷好意,讓人著惱。

  那一日,她在衙門裡見他出了大醜,心裡真是痛快。哪知過不得幾天,她竟在街上又遇上了秦遠。

  幾個大漢在街上就攔著她,將她帶到了酒樓的包廂里,那時候,她看到了衣冠楚楚的秦遠心裡頭便生了不好的想法,唯恐這禽獸是看上了她。

  偏生,竟是被她料中了。

  那秦遠先是裝模作樣地同她套近乎,表達自個兒的欽慕,被她斷然拒絕後,他竟是惱羞成怒。

  “那人分明早就查清了我同李然有婚約在身,可是他卻不肯放。又說李然是個廢物,家裡無權無勢,只需他爹一句話,李然這一輩子都不可能考上功名。我原是不肯信,還好生地啐了他一口,他要對我動手動腳時,我操了板凳便打在他身上,可是他不著惱,他絲毫不生氣呀,姐……”

  若蘭“嗚”了一聲伏在桌面上,想著那人的眼神那人的動作,真是噁心至極。那日她好不容易想方設法逃出了酒樓,至此,她連門都不想出了。

  秋娘想到秦遠那雙髒手碰在若蘭身上,更是覺得噁心。好在秦遠自鳴自個有資本,沒對若蘭做出什麼禽獸不如的強占之事來,否則,否則真是……

  “不過是仗著有個一手遮天的爹,便敢說出這樣的話來。我看他能得意幾時!你別怕,金榜一日未出,結果如何他又如何知道!”

  “我聽李然說,若是按照往日,這科舉的榜單早該出了。遲遲未出,只怕是出了什麼差池……”若蘭低著頭嗚咽道:“那禽獸說那樣的話,我原本也不肯信。只是有段時日我都不曾見到李然的面,我私下讓金寶去打聽,金寶說,李然的舅舅這半個月來生意上出了好大的問題……姐,會不會是那個禽獸要對李然家裡下手了……”

  “你在這哭頂什麼用!這事你就沒問問李然麼?”秋娘又問。

  “我不敢問。我就怕是因著我連累了他,又怕他知道那禽獸糾纏我……你曉得他的脾氣,若是知道了,指不定犯渾去跟人家干架……”若蘭又哭道。

  “你呀你……”若蘭一向看著剛硬,可到了這等事上卻是猶豫不決。秋娘指著若蘭不知道說什麼好,半晌才道,“那禽獸糾纏你又不是你的錯,你在那內疚個什麼勁兒!你同李然既是要做夫妻,凡事都該商量著來。莫不是你怕他在婚前便畏懼了他人的權勢要棄你而去。倘若真是如此,這樣的男人又要他何用?”

  “……”若蘭只覺得百口莫辯,想說她信李然,可自個兒到底還是存著疑慮:現下的人,有幾個不畏懼權勢,更何況,這事兒還關乎著家族的生意,以及自個兒的前程。李然真能為了她頂住麼?

  若蘭不自信了。

  秋娘見她這般模樣,已是明白了大半,索性安慰的話也不說了,直接讓金寶去請了李然過來,將若蘭藏在了碧紗廚的後頭。

  李然這些日子為著他舅舅的事兒早就焦頭爛額,原還想著秋娘是不是問月分紅的事兒,一上來便是歉意道:“大姐,這個月的分紅我不巧忘帶在身上……過幾日,過幾日我一定給您送來。”

  秋娘定睛看李然,見他這幾日果真是消瘦了許多,也不知道曾老爺生意上到底出了什麼岔子。這一廂卻是擺擺手讓李然坐下,開門見山道:“李然,你同若蘭雖未成親,但是也是有了婚約的,你既喊我一聲‘大姐’,我自然也不把你當做外人。我這人一向慡直,有話我便問了。這幾日我得了些消息,說是曾老爺的生意出了些岔子,資金上有些周轉不過來?”、

  李然吃了一驚,忙道:“大姐如何這般問。這是沒有的事兒。近來家中生意太忙,我昏頭轉向才忘了帶那份紅利,等幾日後……不,等後天,我一定將那利錢送來!”

  “我話都說到這份上,你還要騙我不成!”秋娘卻是將手上的茶杯重重一放,沉臉道:“我是只擔心我這利錢不成?誠然,我范家同曾老爺有生意上的來往,可重要的還不是這親戚上的情分?你若是這般不信我,咱們做親戚還有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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