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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李然的舅舅曾經也說過,他曾經去過一回蜀州,險些喪命在半途中,便是因著這路途崎嶇難行的緣故。

  秋娘噓唏了聲,提眼瞧齊岳,他的精神倒也是不錯的。

  秋娘特意準備了幾樣好菜招待齊岳,想來齊岳這幾日心情不佳,直口不提自個兒即將離京的事兒,卻是猛灌自個兒酒,沒一會便醉了。長安喊了人來扶他到廂房裡休息,秋娘琢磨了片刻,自個兒卻又是去院子裡曬梅花兒去了。

  這一勞動便是一個時辰,待她要起身時,卻覺地上多了個影子,身後一股莫名的壓力。

  秋娘只覺一陣不舒服,剛起身,便見齊岳沉著臉,神色異常地望著她。畢竟曾是一國太子,便是沒了那虛號,齊岳與身俱來的天子之氣便足以讓人心生畏懼。平日裡長安同他相處時他還會收斂□上的氣勢,可這會秋娘面對著他,只覺身上有塊大山壓著,叫她喘不過氣來。

  待秋娘發現時,她已是顫顫巍巍地不自覺地退後了一步,施禮道:“王爺。”

  齊岳只拿一雙眼睛狠狠地盯著秋娘看,只到秋娘覺得自個兒後背都要沁出汗來,齊岳方才斂了聲,一字一句問道:“你說本王可會死在蜀州?”

  秋娘一驚,已是抬頭看齊岳,他的眼裡沒有擔憂,只有一股凜冽,讓人心驚膽戰的認真——他似乎肯定秋娘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他如何會問自己這個問題?他到底知道了什麼?

  秋娘的心一下百轉千回,只剩下疑問,卻是強自鎮定地按下慌張,正要答“王爺吉人自有天相”這類的吉祥話,齊岳竟是又逼近了一步,直接プ潘氖鄭玖嗣紀氛蠱惹錟錚刪馱謖饈牽賜蝗蝗砹頌勸蟮匚實潰骸澳愀嫠弒就醯就躉岱袼澇謔裰藎俊

  秋娘的眉眼抽了一抽。方才齊岳還是一本正經的齊岳的手緊緊的抓著她的手,那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全然不似平日的模樣。倒像是個被遺棄的小孩,祈求父母不要拋棄他……

  可是在齊岳的眼裡,那分明就是一種試探和認真。

  聲音和神情的極度不符,一時讓秋娘亂了神。

  梅林里的鳥嘰嘰喳喳得叫著,秋娘忙要甩開齊岳的手,可是他卻緊緊地抓著,比什麼都緊。

  那音還落下,身後卻是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隱約還能聽到有人在喚:“王爺……王爺……”

  秋娘只覺不太正常的齊岳嘴邊掛著一抹讓人玩味的微笑,讓人不明白他究竟要幹些什麼,這個前一世在眾人口中有勇有謀的太子,無論如何都不肯放開她的手,甚至於,還隱隱加大了手頭的氣力,用懾人的氣勢威逼著秋娘。

  而他的眼睛,卻在瞬間,瞟了眼左邊的林子。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隱約似乎還能聽到長安的聲音,可是齊岳的身體卻也靠她越來越近,隱約有要將她全然環抱在懷裡的趨勢。

  “本王不想去蜀州,對不住了……”齊岳突然拉著秋娘,低聲卻清晰地在她耳畔呢喃道,手頭用了力,便要往秋娘的唇上覆去。

  手上的力氣掙脫不了,秋娘驚疑之下,提腿便要往齊岳的□狠狠地撞上去,可就在他提腿的瞬間,已然有人上前直接抓著齊岳,一個狠厲的擒拿手,一個利落的過肩摔,直接將齊岳摔翻在地。

  秋娘哎呀了一聲,一抬眼,除了此刻怒氣沖衝壓在齊岳身上的范長安,隨之而來的二皇子齊峰、李然、杜金寶,全是一副呆若木雞的模樣。

  長安只覺兩下子揮下去仍是不解氣,再要抬手打時,齊峰已是狠狠地抓住他的手道:“范子正!你想以下犯上麼!”

  再說時,齊峰已是抬了眼問秋娘道:“我聽說皇兄在這,特意趕了來,皇兄身邊的李四說他醉了酒在屋裡休息,怎得……怎得同你在這裡?”

  秋娘看他那眼神,分明全是懷疑,她腦子一熱,他娘親的,自個兒被人調戲了還被相公抓兩個正著也就罷了,你還來懷疑我,正待開頭罵齊峰,一直跟在齊岳身邊,方才卻消失了好長一段時間的隨從李四卻突然從斜下里衝出來,見齊岳臉上是血暈倒在地,雙腳一軟便跪了下來,齊峰抬腳便往他的身上踹了一腳,罵道:“你這狗奴才是怎麼伺候你家主子的!皇兄既然醉了酒,你怎得不在身邊好生伺候!”

  李四的身子越發抖成了篩子,秋娘提眼看他,卻發現他的臉上也紅腫了一塊,想必是齊峰覺得自個兒皇兄調戲了已婚的婦人,損了皇家的顏面,提腿又是往李四身上踢了一腳,簡直有要往死里打死他的趨勢,李四受了幾下踢,終是忍不住,伏在地上哭道:“殿下息怒,奴才……奴才實在沒得法子。”

  當下里,他便哭訴道:“殿下不知,這話原我也不該說,只是王四跟在王爺身邊多年,不忍他往後日子過的悽苦……”

  他支支吾吾地說著,似是為難,卻像是抖落篩子一般,一點點說了出來:“我家王爺自宗人府出來後,似乎便不大對,整日神情恍惚不說,夜裡經常亂走……在得知要去蜀州後,王爺更是每夜每夜睡不著,即便睡著了,也會有奇怪的舉動。可是王爺不讓請太醫,王妃讓我私下裡請了旁的大夫來看診,聽大夫說,王爺似是犯了夜遊症。睡眠之中便會控制不住亂走,神情如常人一般,更會做一些平日不會做的事兒。若長此以往,只怕王爺會……會瘋掉……”

  “瘋掉?!”齊峰吃了一驚,隨即又低了聲,李四又哭道:“大夫是這麼說的。可是王爺吃了這麼多天的藥,症狀絲毫無改善不說,還隱隱有越發嚴重的趨向。前些日子,王爺半夜裡還進了廚房,提了刀便要四處傷人,府里好幾個下人都傷著了,王妃說要顧著王爺的體面,硬是將這事兒瞞了下來。可是方才,王爺喝醉了酒歇著,我在門口守著,半途里,他卻是突然醒來直接將我毆打在地,我,我也是昏了過去……”

  “你說的可屬實?”齊峰的眼睛深了一深,蹙眉問道。

  “府里許多人都知道的。李四不敢瞞著殿下!”李四換了個方向,又跪了跪長安和秋娘道:“王爺方才若是得罪了顧大少爺,大少奶奶,您二位可千萬別放在心上。王爺他……他是身不由己,他醒來後,未必能記得自個兒做過什麼呀!”

  秋娘看著依然昏迷的齊岳,想起方才發生的種種,齊岳倒下前說的那句話猶然在耳畔。

  瘋?他真的瘋了?

  秋娘兀自搖了搖頭,無論如何都不信。

  可是畢竟方才齊岳尋上了她,打傷他的更是長安,這個以下犯上的罪名他們是著實犯下了。秋娘想了一番,只道林源修也是治這夢遊症的良醫,若是齊岳治不好病,上路更是不便,好不容易才講齊峰勸服了,讓齊岳在梅園留著養病。

  當夜,秋娘便讓林源修來了一趟梅園,在看病之前,卻是這般如此,如此這般跟林源修說了一番,待林源修正兒八經地把了齊岳的脈,還真是斷了齊岳夢遊症的病症,又是認認真真地寫了三張藥方,總共有三十來味的藥,全是稀有的名貴藥材。齊峰私下裡讓大夫問了藥方,說那藥確然是頤神補腦的,能治夢遊症,遂讓人送了藥到秋娘的府上。

  話說齊岳這一昏便是到了半夜,期間他倒是醒了一次,不過是見齊峰還在當場,想了想,又繼續裝睡了,待半夜時,他著實口渴,正起身,水還沒送到嘴邊,屋子角落卻突然冒出個人來,提著個棍棒便往他身上打。

  這個力氣下的真是不太客氣,招招都是往他臉上招呼,似是不毀了他的臉不甘心。齊岳大喝了一聲,便要回招對付來人,那氣勢,如何像是白日裡那個面色不佳,身體孱弱,被范長安打兩下便暈過去的齊岳?

  屋裡光線微弱,那人又是蒙著面,齊岳全然看不出那人的樣子,可是齊岳只覺對手出招越來越快,招式卻是越來越熟悉,幾個回合過後,齊岳已是受了好幾處的敲打,終於,他兩手一收,沉下臉來便罵:“范長安,你若是要報仇,咱兩換個地方來!你他娘的拿個擀麵杖打我,算是什麼好漢!”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大家,這麼晚更新。今天第一更先送上,第二更或許要在晚上十二點之後送上。最近卡文真的真的很厲害,我頭髮都快揪沒了……求補腦大配方,求雞血!【雞大腿雞翅膀請隨意丟,雞屁股不要不要!】

  ☆、59魚蒙晉江獨發

  長安只是冷哼了一聲,隱藏在黑暗裡的眼睛卻是閃了一閃,提了擀麵杖又往齊岳身上招呼,齊岳連連呼了幾聲,痛地直跳腳,怎奈長安的擀麵杖這一刻便如觀音的千手一般,讓他防不勝防,他只得拱手告饒道:“行了,行了,算你贏了,成不成!”

  長安再次冷哼了一聲,停了手將屋裡的燈點亮,抬眼看時,齊岳的臉上果然受了好幾下,隱隱泛紅泛腫,長安這才滿意地收了手,閒閒地往桌邊一坐,揚聲道:“不裝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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