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5章 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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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大人?」馬旻自從陸述傷人之後,沒少跟陸述打過交道,向來清楚這個人的性子,若不是逼到了頭上沒路可走,他是不會親自動手的。

  若說陸述面對周度時,還能勉強有些笑意,在看著馬旻時,那點淡薄的笑意都維持不住了。

  在任上一待便是三四年,皇上沒有讓他挪窩的意思,他自己心裡也清楚,這其中是誰在作梗,本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關係,可到了他這兒,就成了他得處處退讓,他是早就看馬旻不順眼了,偏偏手中的職權無法左右馬旻一二,這一次借了安親王爺的風,若不將這個馬旻好好拾掇一番,倒真是對不住他先前做的那些退讓了。

  「馬大人倒是沉穩,做出這樣驚天動地的大事,也能如此安然若素,倒是真叫本官佩服!」向來懶得與馬旻多說幾句的陸述,也忍不住打著官腔。

  馬旻心中詫異,陸述一夜之間竟像是換了個人似得,先前也沒看出來他這般不客氣過,可這一刻,陸述神情裡頭淡淡的輕蔑之意,卻叫馬旻看的一清二楚。

  「陸大人此言,下官不甚明白,還望陸大人言明!深夜闖入下官私宅,陸大人可有朝廷文書?」馬旻做過這樣的事情不在少數,大家都同朝為官,自然明白哪些手段好用,哪些不好用了。

  陸述敢過來,就不怕馬旻這麼問他。

  他輕笑一聲道:「王爺的親筆手書麼?只怕馬大人現在這個情況,還是不看為好,來人,將馬大人帶回去!」

  他來這裡,為的不是跟周度那樣只是嚇唬幾下,他是真的要對馬旻動手。

  馬旻也察覺到了他的意圖,急急後退兩步,瞪著眼睛兇狠的看著陸述,大聲喝道:「我看誰敢!」

  手底下的兵士到底是聽陸述的,這裡也不是川南,即便馬旻再如何驍勇,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陸述!你莫要以為將我這樣抓起來,就能隨隨便便定我的罪!我可是朝廷命官!我駐守川南十幾年,便是在皇上面前,我也要辯一辯的!更何況我做錯了什麼事?你竟然敢這樣對待我!」在束手無策的時候,放些狠話向來是震懾不住人的,馬旻顯然有些慌亂了,他沒有料到自己也會有算錯的一日,早知道,他就不該遣散那些人的。

  被繩索一條條的捆縛住,馬旻再無一絲還擊之力,嘴裡仍舊不停的道:「你這是亂用私權!陸述,你現在放了我,我便將此事揭過……」

  「行了,不必再多說!」陸述倒是沒有料到馬旻會這樣喋喋不休,一把將隨身的巾子塞進他的嘴裡。

  馬夫人在後宅里,與女兒說了半天的話,左等右等,就是不見馬旻回來,忍不住派了丫鬟去前頭打探消息,可打探回來的消息,卻叫她險些一下癱倒。

  「夫人,老爺被巡撫大人抓走了,咱們府里被官差圍起來了,他們說往後只能進不能出,夫人,這可怎麼辦吶?」

  丫鬟急的快要哭了出來,這裡畢竟不是川南,她的老子娘還在川南,若是因為夫人的關係,將一條小命葬送在這裡,她當初就不應該跟著來的!

  馬夫人瞠目結舌,向來什麼事情都是馬旻一力肩負的,她在後宅當中不過是與各家夫人打好關係便是了,此刻她一點兒辦法也想不出來了,看著女兒一臉震驚,她只覺得腦子裡一團漿糊,沒有任何法子可有想。

  馬未嵐倒是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她忍不住將母親的肩膀抓住,搖晃著問道:「母親,你說父親他會不會是因為先前的事情?就是先前我在王府里的事情,被安親王爺遷怒……」

  外頭的事馬夫人知道的不多,但也能察覺出來最近丈夫的早出晚歸定然是在籌備一件大事,她立即福至心靈的看著女兒,點頭道:「我也覺得是如此,你父親如今被抓周了,定然是安親王爺遷怒到了你父親身上,不行,咱們得往安親王府遞帖子,便是下跪磕頭,也要求著安親王妃諒解我們!」

  馬未嵐聽了母親的話,死死抿住嘴,她一點兒也不想去跟安親王妃低頭,她一想到曾經在安親王府受到的屈辱,心裡就想壓了一塊石頭一般,沉甸甸的難受。

  可看見自己母親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又十分的難過,加之父親此刻已經被人抓走了,到底是抓去了哪裡,也不得而知,她定了定神,道:「母親,父親他在外頭沒有做出什麼事情吧?若只是因為女兒的關係,女兒願意去給安親王妃磕頭認錯,可若不是因為女兒,父親該怎麼辦?」

  馬夫人身子委頓下來:「你父親他,應當不至於做出什麼惹怒安親王的舉動,你父親他做事向來心思慎密……」

  可再完美的計劃,也總是會有疏漏的地方,馬夫人不敢想。

  看了看女兒一臉的擔憂,她沉聲道:「先給安親王妃遞帖子,若是安親王妃肯見咱們,再做他想。」

  馬未嵐雖然不情願,但這個時候也沒有別的辦法可想,點了點頭。

  但即便是遞帖子出去,也是不容易的,守門的兵士個個板著一副冷若寒霜面孔,別說是幫著遞帖子,就是話也不說半句,好像一個個都是啞巴一樣。

  馬夫人在院子外頭哭求了一整夜,可到了白天,兵士們換了防之後,接替的兵士更對她不假辭色,就好像她們是犯人一般,馬夫人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嬋衣睡的很舒服,一整夜沒有人在身邊鬧騰,她幾乎將整張床都霸占了,早晨起來的時候,發覺自己已經滾到了床的邊緣,一張被子掉了大半到床下,只有一半在身上蓋著,所幸被子夠大,否則豈不是自己要將自己凍著了?

  她看了眼更漏,發覺現在不過是卯初,平日裡楚少淵這個時候剛起身,現在不在房裡看見楚少淵,那便說明他晚上沒有回來睡,而是在書房裡湊合了一夜,或者是在府外湊合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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