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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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嬋衣本就不喜鎮國公夫人,此時見她不再與自己說話,更是懶得理會,而且大哥成親這樣重要的時刻,她自然不會過多的去關注別的地方,所以並沒有注意到鎮國公夫人眼底一閃而過的。

  她盯著看夏明辰跟謝霏雲二人行禮,直到禮官長長的一聲「禮畢,請新人入洞房。」

  她這顆心才算是徹底的落了下去,然後笑吟吟的跟著族裡的嫂子一同進了新房。

  鎮國公夫人衛氏卻是猶自在思索著剛才看到楚少倫身上穿著的工部虞衡清吏司的官服。

  十幾年前,自從泰王將一併的事務併入工部,虞衡便司掌了製造、收發各種官用器物、核銷各地軍費、軍需、軍火開支,主管全國度量衡制及熔煉鑄錢,採辦銅、鉛、硝磺等事。

  這個衙門可是有著大大的油水,向來是工部最重中之重的差事,而夫君為了兒子謀的就是這個衙門的差事,哪知道會被輔國公世子楚少倫給捷足先登了。

  鎮國公夫人想到這裡,只覺得像是心尖尖上頭的肉都被人挖了去,心裡一抽一抽的疼,更是越發的恨上了嬋衣,想她堂堂的國公夫人都這般低聲下氣了,加上先前兒媳婦又伏低做小的與她交心,她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總要顧忌顧忌親眷之間的顏面,總不能將事情弄得這般難看。

  可現下看來,她國公夫人,正經的宗室,還不如一個後輩讓安親王妃重視,不僅說話做事全然不顧她的情緒,更是將她一個人遠遠甩在後頭,不錯她是不請自來,但她堂堂的宗室夫人,來給一個四品文官家做面子,難道還委屈了安親王妃娘家了?

  鎮國公夫人越想越氣,當下便不想留在夏府給夏家做面子了,立即就要轉身回去。

  還是身邊的管事媽媽將她勸住了,「夫人可要想想來之前國公爺的交代才是,總不好太過任性,到時候掃了國公爺的顏面,可如何得了?畢竟夫妻,您還能不管國公爺在外院的事兒麼?」

  是了,鎮國公今兒也過來了,方才觀禮的時候雖然沒瞧見,但至少應該不會這麼快就回去。

  她若是這麼早回了家只怕以夫君那麼個炮仗脾氣指不定會如何發作,鎮國公夫人強忍著這口惡氣,轉身去了席上。

  而嬋衣則是在新房裡看二位新人喝完了合卺酒之後,新娘子先認認親熱鬧熱鬧的。

  好在謝霏雲不是外人,看到滿屋子的女眷也大都是認識的,只因新婚之日,臉皮有些薄,臉上布滿紅暈之外,叫人的時候還是大大方方的。

  夏明辰跟謝霏雲一道喝了合卺酒,下人又端上了一盤生水餃。

  謝霏雲面色緋紅的夾了一個咬了幾口,被喜娘連聲問了好幾個「生不生」,她俱紅著臉答了「生」之後,滿屋子的賓客忍不住哄堂大笑。

  婚禮事宜上頭也就只有逗弄新娘子的這一刻是最有趣了。

  謝霏雲恨恨的看著夏家族裡的幾個小姐,妍麗的紅唇輕抿,眼風看過去,一邊兒紅著臉不勝嬌羞,一邊兒還強撐著瞪幾個打小就認得的小娘子,嘴裡輕聲道:「等你們成婚的時候,瞧我不好好的臊一臊你們!」

  聲音雖小小的,但還是讓屋子裡的幾個小娘子聽見了。

  夏家這些來捧場面的娘子大多沒成婚,聽見她這麼說也都收斂住了玩笑的模樣,生怕她在自個兒新婚之日將這些法子通通來一遍,那可真的是讓人臊的坐都坐不住了。

  嬋衣在一旁笑得打跌,平常看謝霏雲一副活潑開朗的樣子,沒想到她也會有這樣羞怯的一面,倒是讓人不忍心繼續鬧她了。

  恰好此時外院的小廝來喚夏明辰出去敬酒,夏明辰看了眼謝霏雲,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她等他回來。

  謝霏雲頷首,夏明辰便大步的出了新房。

  他們二人的這一細小舉動,又惹得新房裡頭的賓客掩嘴竊笑。

  嬋衣是經歷過新婚之日的人,自然知道新婚那一日的新娘子有多辛苦,看著謝霏雲在這樣風裡頭都卷著寒意的天氣里,額頭上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不動聲色的幫她解圍。

  「新房也鬧過了,一會宴席就開了,咱們也別都擠在這兒了,去外頭吃宴席吧,今兒聽母親說請的是鴻賓樓跟天香館的廚子,咱們一道兒去嘗嘗這兩家到底是各有千秋還是平分秋色,若是他們做的不好,可有藉口剋扣他們的工錢了。

  」

  嬋衣這個安親王妃都開了口,自然大家也都沒人敢有意見,且兩個新人只剩了新娘子,也確實鬧起來沒什麼趣兒,便都簇擁著嬋衣去了宴席上頭。

  宴席一開,整刀整刀的肉,整條整條的魚,便是燕窩跟海參也都盡出現在宴席上,大家都忍不住驚訝了,沒料到夏家也這樣豪富,讓先前那些瞧不起夏家的世家夫人們都吃了一驚,早知道夏家會這樣有錢,怎麼也不會將自個兒女兒掖著藏著,加之那個謝氏看上去又是那般的綿善,將來定然不會吃什麼苦頭。

  這樣想法的一出,許多當家的太太都忍不住捶胸頓足的後悔,早知道就不該這樣瞧不上夏世敬的官職。

  而鎮國公夫人衛氏則是如同嚼蠟一般的吃著宴席上頭的菜餚,心中暗暗的皺眉,夏家在信陽的族裡如何她不知道,可夏老夫人她卻是知道的,此人十多年前要多落魄有多落魄,當時幾乎是將命都丟了一半,才到了雲浮,而夏世敬則更是一貧如洗,直到找到謝家,成了謝家的女婿,這才發跡。

  而如今的這一切,想必都是靠著謝家起來的,謝家有多豪富,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謝家的老爺子當年就是在工部任職,所以才會置辦下這般產業。

  即便是如今已經致仕了的謝寧遠,不也是工部尚書麼?

  憑什麼旁的人,甚至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書生都要比他們宗室過的好?

  憑什麼她的娘家不過是貪墨了那麼點銀子,就要落得個家破人亡的地步?

  憑什麼?

  在她心裡像是滾雪球似得越滾越大,她幾乎要握不住手中的筷子。

  ……

  ps:這章有點短,下一章保證來個長章,o(≧口≦)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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