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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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斕月此時正坐在臨窗的大炕上曬太陽,暖洋洋的太陽照在身上十分舒服,已經懷孕四個月了,漸漸的已經不再讓她那麼難受了,只等著孩子原來越大,然後平穩的出生,這是她現在的重中之重。【.mianhuatang.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即便她不喜歡梁文棟,但孩子卻是她現在唯一的指望,也是衛氏往後的指望了。

  忽然聽見外頭吵雜的聲音,她不由得看了身邊正刺繡的木棉一眼。

  「夫人已經許久不來我們院子了,外頭這是什麼動靜,怎麼這樣吵鬧?」

  木棉也在奇怪,歪著頭仔細聽了半晌,跟著搖頭道:「奴婢出去看看吧,別讓她們驚擾了您。」

  說著放下手中的刺繡走出去,剛走到院子裡,就看到鳳儀公主大步踏進來。

  木棉一時驚訝一時高興的喚了一聲:「鳳儀公主,您怎麼來了?」

  鳳儀定睛打量了木棉一遍,發覺木棉這個一等丫鬟穿的戴的都不如原先在衛家的三等丫鬟,火氣越發的盛了,轉頭怒視跟在後頭的梁夫人一眼。

  梁夫人不知她所為何事,以為她是嫌棄這個院子不好,面色發青的解釋道:「這個院子坐北朝南,方位十分的好,加上院子裡還種著湘妃竹,夏天的時候涼爽的很。」

  衛斕月在屋子裡已經聽見了外頭的動靜,聽見鳳儀公主來了,心中止不住驚訝,連忙站起來迎了出去,剛走到院子裡就聽見梁夫人的這麼一句話,她略一想便知道了定然是鳳儀先前發難,梁夫人才會說這樣的話。

  她畢竟往後是要在梁家生活的,總不好讓鳳儀將人得罪死了,連忙道:「是呢,夫人十分周到,夏天最熱的那幾日實在是難熬,多虧了有這一片竹林在。

  」

  鳳儀見衛斕月出來,臉上終於露出笑容,剛伸手拉住她,就看到她頭上一件漂亮的釵都沒有戴,身上也十分素,只簡單穿著一身天青色葫蘆紋的褙子,褙子上頭連個花兒都沒有繡,瞧著一股子小家子氣。

  斕月從來都是漂亮的,出身名門端莊淑秀,雲浮城裡早早就有她風華絕代的傳言,她這樣的大家閨秀何曾落到這種地步,穿的用的比之從前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鳳儀瞬間就覺得她快氣炸了,轉過頭狠狠的看著梁夫人,口氣極差:「堂堂的尚書首輔家裡竟然連這點份例都出不起,真是貽笑大方,若是夫人養不起媳婦,與本宮說一聲,本宮替你出了,何必這樣埋汰人?」

  梁夫人臉上的神色白了又青,忍不住有些咬牙切齒:「衛姨娘這是有孝在身,在守孝,」她說完這句,委實有些不甘心的又加了一句,「公主痛惜衛姨娘,莫非我就不痛惜?衛姨娘畢竟懷著的是我們梁家的孩子,我怎麼會在這些事情上苛待她!」

  鳳儀愣了愣,一時沒想到這一茬,臉色黯了黯,轉頭去看衛斕月。

  衛斕月沒料到她一來這裡就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也愣了,此時再聽見這樣的話,臉上神情有些發白,但還是忍著輕笑一聲:「是夫人愛護,斕月才敢這般無狀的,表姐可別錯怪了夫人,夫人一向疼愛斕月呢。」

  鳳儀心中大痛,這一路走來看見的情形,梁夫人的所作所為怎麼可能是疼惜她的表現!

  可斕月都這麼說了,她難道還能反駁了去麼?

  鳳儀皺了皺眉頭,再看梁夫人,眼中就不耐煩起來:「你該做什麼做什麼,我要與斕月妹妹說話。」

  梁夫人不可思議極了,只覺得鳳儀公主既可笑又有些天真,難不成她將她們梁家當成自家宅院了不成,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她一個公主自甘下賤到來與一個妾室說體己話,還要將自己這個當家夫人支開,她當下臉色一沉,便道:「還請公主體諒,衛姨娘是我們府中妾室,您身份高貴……」

  「本宮讓你滾,你聽見了沒有?」鳳儀終於不耐煩,一把將隨身鞭子抽了出來,重重的就是一甩,凌厲的破空聲響徹在院子裡。

  梁夫人眼前一花,便感覺腳下像是被燒到一般,又辣又火又疼,她低頭一看,腳邊的裙子被一鞭抽了個口子,露出腳上的繡花鞋,繡花鞋的前端被鞭尾掃到,腳上瞬間就溢出來血紅色,雖並沒有多少,但卻痛的很,讓梁夫人倒抽了一口氣。

  「你…你……欺人太甚!」梁夫人抬頭看著鳳儀,見她眼睛赤紅,忽的想到先前在院子外頭的兩個粗使婆子,她立即消聲,連連後退。

  鳳儀公主耐心磨盡,看著就要上前,卻被身邊的衛斕月一把拉住。

  衛斕月擔憂的看著梁夫人:「夫人,您要不要緊?」說著她就要彎下腰去查看梁夫人腳上的傷勢。

  梁夫人生怕她出個什麼意外,連忙托住她的身子:「不要緊,斕月你身子重,還是回房養著,」又吩咐木棉,「還不趕緊扶衛姨娘回房,愣著做什麼?」

  鳳儀公主冷哼一聲:「裝模作樣,這點小傷,你自個兒回去上些藥膏就好了,趕緊走,別在這裡礙眼。」

  梁夫人忍下心中的這口氣,原本老爺這幾日被皇上責罰了還想不到辦法,如今鳳儀公主來,正好給了他們一個跟皇上哭訴的機會。

  她看了眼衛斕月,叮囑道:「你自懷胎開始就胃口不好,這幾日雖然胎穩了些,但也不要隨意走動,多在床上養著,等再過些月份徹底穩了再說其他。」

  說完便扭頭走了。

  鳳儀公主心中才覺得舒服些了,轉頭關切的看著衛斕月:「你被這老虔婆這樣欺辱,還要對她這樣好做什麼?」

  衛斕月目中有些無奈,一邊扶著腰一邊往房裡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梁家畢竟是梁夫人在主持中饋,這點面子情總是要做到的,何況我往後只怕也走不出這方天地了,能多得些梁夫人的庇佑總要比得了梁夫人的厭惡來的強些。

  」

  說著看她一眼,「倒是你,怎麼忽然跑來這裡?你難道不知今時不同往日麼?我這個身份這般見不得光,沒的耽誤了你。」

  鳳儀皺眉:「渾說什麼?怎麼就見不得光了?我當表姐的,還能眼睜睜的看著你這麼被人欺負?」

  衛斕月嘆一口氣:「你說你這是何必,你不是不知道,即便你這樣一鬧,也不會真的能改變什麼,不過是讓人更加記恨罷了。」

  鳳儀瞧衛斕月走路都有些吃力,連忙扶住她另一邊,將她攙扶回了屋中。

  看著屋子裡的擺設,鳳儀這才確認衛斕月沒有受太大的委屈,至少屋裡的用具都一應俱全的,沒有因為衛斕月的妾室身份而有所減少。

  只是她依然覺得衛斕月委實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臉上忍不住就流露出憐惜之意。

  衛斕月讓木棉給鳳儀上了茶,就讓木棉去了外頭守著,她知道鳳儀一向不是個長情之人,而且從宮中出來一趟實在不容易,能過來一趟梁家就更難,她知道自己這個表姐定然是有什麼話要對她說。

  果然,等木棉一走,鳳儀便將今日的事情都對衛斕月說了。

  說到細節處,鳳儀的眼睛越發紅了,她忍住了心裡的疼痛,緩緩的說著:「這樣一來,馬市即便不在衛家手裡,至少不會都落在了別人手中,我知道王疏雲不算是老三的人,但他私底下跟老三交情匪淺,難保他最後不會投了老三,而朱家雖說是皇祖母的母家,但畢竟不會這樣早的站隊,我又給了他們這樣的恩情,等我出嫁了往後就是當家的公主,朱家被我握在手裡,那就等於是天下的讀書人都在我的手裡。」

  鳳儀嘴角輕輕彎起,眼中的血絲看著很可怖,「他們都想要看我的笑話,我偏不讓他們如願!」

  衛斕月驚異的張著唇看著鳳儀公主,實在想不到一向自傲的表姐竟然會做出這樣自傷七百傷敵一千的事情來。

  終,聽鳳儀一點點的說完了,衛斕月搖頭嘆了口氣:「表姐,你可知道這件事一鬧出來,你在大燕就真的一點兒名聲也沒了,往後還要頂著個放蕩的名聲,雲浮城裡那些夫人太太的嘴都不好,指不定你會被傳成什麼樣子。

  」

  鳳儀笑了笑:「那有什麼,至少我得了實惠,我的名聲還怕再壞一些麼?」

  衛斕月不知該說什麼好,抬眼看著鳳儀,輕聲道:「那定國侯呢,你向來對他……」

  是啊,全雲浮城的閨秀都知道,鳳儀公主心悅定國侯,若是沒有發生這麼多的事,衛家也沒有敗落,說不定他們的婚事就成了。

  鳳儀猶自嘴硬道:「王疏雲這般絕情,被我算計也是活該,誰讓他這樣不識抬舉!」

  衛斕月喟嘆一般,輕聲問:「那……你自己呢?」

  這句話問的不清不楚,鳳儀抬眼看著衛斕月,看到她眼底的擔憂,鳳儀故作無謂道:「我能有什麼事?」

  恐怕是不能甘心吧,畢竟愛戀了多年,如何一句不識抬舉就能輕易揭過去呢?

  衛斕月輕輕握住她的手,「自從衛家出事之後,我便想,眼前這般應當就是最壞的日子了吧,做這個決定是因為我始終姓衛,而我的父親兄長不能這樣白白的死了,可是……」

  衛斕月望著她,眼中滿是心疼,「可是表姐你不一樣,你是公主,你不該背負這些,我們姐妹當中,總該有一人能夠過的幸福。」

  鳳儀愣住,眼淚珠子一大串一大串的往下掉。

  她知道,不會再有了,她那個華美旖旎的夢徹底的碎了,往後再不會有實現的可能了,這件事一出,王疏雲一定恨不得她死。

  可她不能回頭,也回不了頭了。

  ……

  ps:小意腦子糊了,鳳儀跟衛斕月是表姐妹,昨天寫的是錯的,o(≧口≦)o可能是因為小意的堂姐妹要結婚了,小意得準備上禮,才滿腦子的堂姐妹,嚶嚶嚶,上禮什麼的最討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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