齷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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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見!你去回了那丫鬟,就說我身子不適。」顧曼曼聲音中滿是不耐煩,揮了揮手示意丫鬟下去。

  小丫鬟卻一臉的為難,怯懦道:「奴婢也是這麼說的,可那丫鬟在二門上嚷嚷,說先前衛家對小姐多有照拂,小姐不能這樣翻臉無情,若小姐見死不救,她們也只好拼得一死來個魚死網破了。」

  顧曼曼臉色唰的一下陰了下來,「對我多有照拂?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當初在大佛寺的時候蔡氏怎麼擺臉色給我看的,當我都忘了不成?竟敢這樣說,你傳她進來,我倒是要好好的與她說道說道!」

  小丫鬟連忙去喚人了。

  等到人到了眼前,顧曼曼斜眼看了看眼前這個俏麗的丫鬟,沒記錯的話,這丫鬟叫木棉,衛斕月身邊的丫鬟個個出色,每一個都要將她身邊的人比下去似得。

  與衛斕月一同出門,旁人第一眼見到的總是她而不是自己,好像自己比她差了一截子似得,讓她心中十分氣憤,可母親卻還要她忍著,說與衛斕月交好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可惜母親已經去了,不然她定要讓母親看看現在的衛家淪落到了什麼地步,就連衛斕月這樣千嬌萬寵的女兒也墮AA落到了去給人家當妾。

  若換做是她,即便家中淪落了,她也絕不會妥協,做出有損家門之事來,單憑這一點,她就要比衛斕月強上一大截。

  她心中這樣想,面兒上就帶上了些輕慢,目光冷冷的看著木棉,「上次我說的話你是沒聽見還是沒聽懂?」

  顧曼曼先聲奪人,勢要將一個丫鬟的氣焰打壓下去,讓她清楚眼前站著的人已經不再是先前與衛斕月身份地位相同的閨秀了,她如今的身份要比衛斕月高貴許多,可沒有那麼多時間聽這些有的沒的。

  木棉嘴角輕輕挑起一抹笑容來,欠了欠身,給顧曼曼行了個禮,「顧小姐,您先前為何被送去水月庵,以及先前顧三小姐為何進的水月庵,想必不用奴婢再提醒您了,另外一個,我們夫人被流放之前交代過我家小姐一些事情……」

  她俯身在顧曼曼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顧曼曼臉色大變,眸中厲色直直的向她刺過去,「好個忠心為主的奴才!我現在就能將你碎屍萬段,你可以看看衛斕月敢不敢真的拿我如何!」

  木棉頓時笑了,「顧小姐,我家小姐讓我來找您也是要跟您商議,若是一開始就存了要挾的念頭,您以為您還能好端端的坐在這裡麼?」

  顧曼曼一梗,眼中的厲色微斂,卻隱隱浮起一抹怨毒之色,不錯,她做的那些事衛斕月大多都知曉,不僅知曉,有許多事還是借著衛家手中的人脈做的。

  衛家跟顧家向來有牽連,衛斕月說這種話也不是嚇唬她,可是她就是不甘心被人拿捏!

  尤其還是落魄了的衛斕月!

  她挑眉笑了一聲,「既然如此,你就回去跟衛斕月說,做人妾室可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出路,若是想要前程,不如搏一把,我與哥哥總會站在她身後。」

  木棉淡然垂下眼睛,便是答應了,還要踩小姐一腳,顧曼曼就是一條毒蛇,逮誰咬誰。

  ……

  顧奕聽著幕僚說話,眉頭皺了起來,「這麼說來三皇子已經插手福建的事了?四皇子今日才到雲浮城,不妨先等等。」

  幕僚道:「世子爺有所不知,國公爺讓我回來協助世子爺也是因為此事關係重大,稍有不慎國公爺也會被牽連進去,尤其是現在,衛家一倒,朝堂上目光都放到了國公爺的身上,還好國公爺如今去了川貴,這才避免了我們寧國公府站在風口浪尖上。」

  顧奕猶豫起來,三皇子如今風頭正健,若是這個時候貿然行動只怕會被他打壓下去,而且也摸不清皇上的態度,說是讓四皇子去福建整頓,可到了關鍵時候又接四皇子回來,難道是因為皇上有心保秦伯候的緣故不成?

  福建的事情他是知道的,父親從前承爵的時候就是在福建,福建大小官吏無一不貪,都成了慣例,父親過去整頓了幾年也沒有整頓好,後來皇上繼位召回父親做了五軍都督府的掌印都督,外放了秦伯候過去。

  照理說,秦伯候才真正算是皇上的心腹,皇上整頓誰也不會整頓到他頭上才對。

  顧奕抬起頭,「雖然還摸不清皇上的態度,但既然三皇子已經出手,我們絕不能掉以輕心,這些日子三皇子過的太快活了,還是讓他忙一些吧,省得手伸的那麼長,什麼都想管。」

  幕僚輕鬆一笑,「這還不簡單,三皇子今日慶賀喬遷,毓秀園中有什麼齷蹉他不明白,咱們這些人可知道的清清楚楚,就等他搬進去之後我們看戲了。」

  顧奕臉上也忍不住浮起一抹笑容,毓秀園說到底也是皇家園林,可不是那麼容易住的。

  ……

  因謝家有事,謝霏雲還沒等到散席就被喬氏接走了,剩下嬋衣跟一干夫人以及閨秀在水榭中聽戲。

  咿咿呀呀絲竹之聲傳過來,台上的戲子一臉的濃墨重彩,或哭或笑都十分張揚。

  天氣熱,加上先前跟謝霏雲說話,多喝了幾杯水,嬋衣有些忍不住起身出恭,雖淨房在水榭的另外一頭,但水榭實在太大,走了一刻鐘的時間才到。

  不得不說毓秀園建得十分不錯,即便是淨房也與家中無異,十分舒服。

  嬋衣從淨房出來的時候瞬間便感覺一身輕鬆,錦心跟錦屏二人跟在她身邊時不時的將垂下來的茂盛樹枝擋一擋,才走到一半兒,便聽見灌木叢中傳來細碎的說話聲。

  嬋衣不由的停下腳步,看了錦心一眼。

  錦心聽了一會兒,附耳過去輕聲道:「是毓秀園裡的雜役,一男一女,在說自己當差的事情,兩人似乎有私情……」

  她剛說到這裡,灌木叢之中就傳出來女子輕微的驚呼聲,夾雜著些喘息,讓人一聽就知道是在做什麼。

  嬋衣皺起了眉頭,今天是楚少淵喬遷新居的日子,府里的下人們竟然敢做出這樣傷風敗俗的事情,她上前一步就要動手料理,卻被錦心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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