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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所謂的公平服眾,他們領導一般採取公投的辦法選他們部門的優秀員工。
一年也就那麼一次這麼人齊的坐在一起了,大家明著你吹我捧暗著拉攏拉票,小會議室里和諧一片。
那群在外忙於業務很久不見方從言的大哥大叔逮著她好一頓敘說打趣,小方長小方短的。
方從言對這個“呵呵”完了,又轉向另一個“是啊是啊”,抽空還回身“嗯嗯”應付其他人。
丫的那麼熱情,又不見你們投我一票…
嘖,男人。
肉只有一塊,大家都聞香爭搶,一番你來我往,計票結果出來了,某大哥成功登頂,把這塊升管理幹部的重要籌碼攬入袋中,其他人失望而歸。
部門重要,人才濟濟,競爭自然就激烈異常了,大家業務能力都一流,誰不想升遷?
用關係上手段的,職場這鍋大雜燴有時候比狗血八點檔還精彩幾分。
有人的地方就有了江湖,拋開升職加薪那些名利事,這個家大業大的單位里,還有各方混亂的關係糾纏,成年人的世界一度讓初入職場的方從言嘆為觀止。
當年作為一個引進人才,她與他們的誰都沒關係,單純的同事,一開始的工作是不大順利的,多方推脫,後來大家見她傻乎乎的的確是在忙事,不清楚那些有的沒的,莫名的對她的懵懂生出了維護之心,也不多阻撓了。
其實是因為這是位美女,又每次都臉笑聲甜,人皆愛顏色罷了。
後來相處幾年,大家也熟悉不少,開始不斷有人跟她說這個那個的八卦了,無他,人都是有傾吐欲的,想說身邊人的壞話,當然要找跟身邊人沒關係的。
她無奈聽著,被強行刷新了一次又一次的認知下限。
他們活得真精彩啊。
有多複雜?
說個簡單的好了。
某女同事,與前夫a婚後半年離婚,離婚後的十年,與男朋友b和男朋友c這方分手那方複合,輪著來,前年她突然兩人都甩了,選了d某二婚了。
而前夫a在她樓下辦公,男朋友b與她同部門,男朋友c在她樓上辦公,現任老公與她辦公室同層。
大家每天都是同一部電梯上下,方從言知道這捆亂線前,完全看不出這幾人之間的相處有什麼不自然。
果然是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她覺得自己最缺的就是演技了,習慣於端著個面癱,其實是她難以做到喜怒不形於色。
像現在,她剛進電梯,門沒來得及關上又走進了某男同事。她一看,只有兩個人,馬上不動聲色的後退幾步背靠電梯站著,一臉厭惡隱隱擺出了防禦姿態。
到了下一層有人進電梯,她馬上閃身出去了,寧願走樓梯。
這位男同事已經不是一次的,當電梯裡只有他們兩人時,貼站在她身後,有意無意靠著她耳旁說些曖昧的話,還好幾次緊跟她身後手擦過她臀部,她怒目回視他就馬上一副不小心碰到的樣子認真道歉。
方從言信他才有鬼。
她有多討厭別人的觸碰,何況是那麼越矩的行為,簡直噁心到反胃。
她開始明顯的抗拒這個人,就連偶爾的工作交流都對他冷言冷語,他再超過她的安全距離時就嚴厲警告他“離我遠點!”
眼利的幾個同事也發現了端倪,有人私下問過她怎麼回事,她怕這群以八卦為生的人一來二去不知傳出了什麼花樣,沒細說,含糊回答是和這位男同事有些業務上的不愉快。
職場性.騷擾就發生在她身上,她不知跟誰道說,如吞蒼蠅,給她在這個公司里的日子蒙上了一層陰霾。
第40章
晚上十點,言祈安準時來電。
還是膩死人的嗓音,“餵~蟲蟲親愛的,在忙啥呢~~”
方從言聳著肩膀夾住電話,“在給我的寶寶洗澡。”
那個正靠在公寓的長沙發上歡快翹腿的人刷一下坐直了,“哪來的寶寶?誰的寶寶?我們什麼時候有寶寶了?”
“我的倉鼠寶寶啊…”不管他的機關槍掃射,方從言不緊不慢的答他。
“……嚇我一跳,還以為…是你養的那隻羅伯羅夫倉鼠發發嗎?”
“難為你把人家的學名記得那麼準確。”
“誰讓它叫什麼老公的…”
“是老公公。發發現在可能已經與大自然融為一體了吧…”
“嗯?你把它放生了?倉鼠也可以放生的嗎?”
“早死掉了。”
“……哈?”
“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倉鼠沒那麼長的壽命。”
“連我親自給它命名都不能改變它的命運嗎?”
“你又不是淨飯王的兒子。”
“蟲蟲,你調皮了哈~”
方從言心情大好,給倉鼠加了幾顆葵瓜子。
“現在這只是銀狐,一歲多,叫六六。”
“那麼牛的名字?”
“上年的這個時候買回來的,也是年末,就想著來年有個好意頭,六六大順嘛。”
“那不是叫大順更好嗎?”
“哦,因為我懶。”
言祈安奇怪了,“這跟懶不懶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