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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
她腦海翻騰百感交雜，組織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我以為這份企求不及的暗戀最終的歸宿是堙沒在時間的長河裡。
我最終會抗不過父母的催促找個過得去的男人將就出嫁。
我早已慢慢放下對你的執著邁步向前，不再奢求得不到的故人，不再期望愛情的眷戀，心成荒原漸冷漸硬，刺傷別人也刺痛自己，卻再也長不出歡喜……
如果這是真的，我拿什麼去回應你的期待。
誰會喜歡我這一潭死水的心和彆扭又冷漠的性格……
方從言死死咬住下唇，眼眶一酸淚還是流了下來。
言祈安嚇住了，手忙腳亂站起來，走到她身旁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輕輕抱住了她，拍著她肩背輕聲重複著：“對不起……是我的錯，對不起……”
這一天過得跌宕起伏，飽受委屈和驚嚇，方從言終於情緒崩潰，不管不顧的埋在他的腰腹間哭了出來。
“可我已經走遠了…”
“我會追上你的。”
“可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不要欺騙自己。”
“可你那麼好…”
“不要給我發好人卡。”
“可我那麼糟糕…”
“不要妄自菲薄。”
……
……
腦子嗡嗡響，嘴裡碎碎念，抱著她的人輕聲又溫柔的安撫著她的心慌意亂。
第10章
方從言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當她的眼已經擠不出淚時，才反應過來現在這種情形有點尷尬。
還是飯點，麵店的二層坐滿了人，她免費給他們來了段現場版的狗血言情劇。
言祈安還虛抱著她，她羞得臉都紅透了，也不敢再把額頭抵在他肚子那。
可能哭得有點缺氧，腦子一抽就給他蹦出了一句話。
“你是不是比六年前胖了很多，都長小肚子了……”
言祈安整個人都不好了，鬆開手後退半步。
喃喃說道：“我沒有，那是我今天吃下去的兩頓晚餐……”
方從言抬起頭抿著嘴對他笑了。
眼淚洗滌過的瞳仁黑亮，嘴角一雙可愛的梨渦撞入了他心房。
他也看著她傻傻的笑開了。
幾秒後，兩人都收斂了表情，對望一眼說：“走吧。”
一起裝著若無其事快步下樓結帳，落荒而逃。
方從言想，估計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會再來這裡了，好丟臉……
言祈安想，我要找這家店的老闆談個生意，沒準這是個到了年老還能跟孫輩吹噓的地方……
兩人心思各異，一時都沒再說話，整理著心情。
又走到了公交站附近，言祈安終於忍不住停住腳步。
突然有點怕像六年前那樣，在這裡把她送走後就漸漸沒有了音訊。
剛才已經暢想到孫輩的愉悅心情重新繃緊。
他轉過身低頭看著她，特意放出自己最好聽的音色去迷惑她：“你不要再不聽我電話不回我信息了，再這樣我會去你單位直接堵你的……剛才說的事，你能給我個機會嗎？”
方從言只是看著他，沒說話。
“從言，我們錯過了十多年，都以為是無望的事了，既然命運還是給了我們機會，我單著，你也單著，我們為什麼不試試看？”
方從言心裡天人交戰，喉嚨像被人掐著應不出聲。
“你也不要覺得我有多好，我有缺點也有小脾氣，有時候也是很糟糕的，可能會氣得你想罵當年的自己被我表象蒙蔽。”
“有你這樣說自己的嗎……”
方從言咬咬下唇，猶豫了一會還是說：“我現在答不了你，我今天…過得太過精彩了，我現在心裡很亂，貿然給你答案對你對我都是不負責任的。”
言祈安對自己的聲線有點失望，輕聲說：“那好吧，我會等你想清楚的。不過你不要再不理我了，我很想你的。”
我很想你的……
方從言今天受的打擊太多，都不知該給出個什麼表情了。
公交車靠站，她瀟灑的揮揮手走了。
“到了給我信息！”
她比了個“ok”給他。
然後上了車才想起，手機君被你打擊得現在還在罷工呢！我怎麼給你信息！
你自己種下的苦果自個兒跪著吃完吧！
***
已經晚上九點多，言祈安打算直接回家，不管還落在飯店的車了。
結果伍瑒電話來了，問他忙完沒，忙完了就回飯店那，他還沒走呢。
他說今晚不讓言祈安抖出個屁來他會失眠的。
為了兄弟的睡眠質量，言祈安只好又打車回到了飯店。
當然，也有他實在想找個人傾訴的原因。
不說出來，他也覺得自己今晚要失眠。
到的時候，伍瑒在就著白開水看他家小二從出生到現在的小視頻，一臉蜜汁微笑，言祈安抖落了一地雞皮。
伍瑒鄙視他，“嘖”他一聲，說：“以前我還想過要我家小孩跟你家小孩結個娃娃親什麼的，現在我家小二都那麼大了，你家的在哪兒？何晏辰已經虎視眈眈很久了，咱兩家小孩都要青梅竹馬的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