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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機如此迫近,外圍的防禦已經沒有必要,所有守衛都向主帳涌去,一時間以阿羅達為圓心,人群熙熙攘攘,法術,鬥氣,光芒交相輝映。

  主帳裡面的守衛焦急無比,還剩下一個呢,最後一個會什麼時候出現呢?

  阿羅達幾處地方受傷,他必須假裝一瘸一拐的沖向主帳,人流隨著他跑向主帳,守方的頭領感到頭皮發麻,立刻要求主帳內加強守備,於是很多戰士湧進主帳。

  就在很多人湧進的一瞬間,看台上發出一片驚呼聲。

  將領人偶的頭,就在這麼短短一會,掉了下來。

  第二十七章思想差異

  且不論觀眾席是如何譁然,主帳內鼓鼓囊囊的人則都傻了。

  還是指揮者反應快,打手一揮:“關門!快!”

  立刻主帳的門就被關上了,指揮者繼續下令:“檢查你們周圍!看你們身邊的人!有可疑人物就給我揪出來!”

  學員們鬧哄哄的開始檢查周圍,很快就揪出了一個穿著帶有武技部標識的皮甲的人來,主帳中人擠人的,根本沒有逃跑的餘地,被抓的人很無奈,只能乖乖的被揪著帶到前面。

  按照設計還有一個刺客被抓逼供然後殺死的過程,但是這其中是不能用刑的,這就考驗了指揮者的能力,他看著面前的刺客,沉聲道:“抬起頭!”

  明晰抬頭,笑嘻嘻的看著年輕的指揮者。

  “你叫什麼名字?隸屬哪裡,誰派你來的,主要任務除了暗殺還有什麼,你……”指揮者流暢的說了一大串問題,最後加了句,“你可以不說,但是我們有的是辦法讓你說出來,如果你說出來,我們還可以讓你免於刑罰,甚至任用你。”

  說罷,他還故意朝旁邊看看。

  明晰不用看就知道那裡擺滿了各式的刑具,幾個法師走到前面,每個職業都有自己獨特的折磨人的方法,他們可能不是為了折磨人用,但是卻足以當作逼供的刑具。

  這時候明晰其實什麼都不說他們都不能拿她怎麼樣,畢竟這是假的,而要是想做真就必須給她喝致幻藥劑,致幻藥劑的價格堪比黃金,自然不能拿到這樣的場合來用。

  不過所有人都期待明晰接下來的反應,她如果有恃無恐,那這個表演還是失敗的,被她鑽了空子,如果她有所行動,那至少證明這個表演有價值。

  明晰笑了笑,兩眼一翻,倒在地上,表示死亡。

  場面又靜了。

  表演結束,指揮者卻還在怒吼:“哪個王八羔子動的手?!”

  帳內所有人面面相覷,皆搖頭,帳外看熱鬧的阿羅達和卡博特也滿臉迷茫。

  明晰從挺屍狀態回復過來,站起來一臉輕鬆的拍拍身上的塵土,平淡道:“大驚小怪,我服毒自殺還要和你報告嗎?”

  自殺?

  所有人愣住了。

  指揮者瞪大眼:“你幹嘛自殺?你……”

  “等你嚴刑逼供?逼供好了被殺或者效忠你?”明晰翻了個白眼,“這時候我自殺什麼時候自殺?”

  “但是你自殺……”

  “士可殺,不可辱懂不懂?!”明晰一臉鄭重,“就算我效忠原來的主人是為了生計,但我既然效忠他,就要為他賣命到底,這不是迂腐,這是做人起碼的誠信!如果你誰都可以效忠,一遇到生命危險就妥協,那你還有什麼人格和誠信可言?誰還敢用你?這時候的你,就是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沒有尊嚴和原則的工具!”

  她剛說完這句話,愣了一下,自己幹嘛這麼認真?其實這時候的自己,是最沒資格說這句話的吧,因為,她無時無刻不想幹掉自己的主人,只是因為無能為力而忍辱負重,比那些為了活命而投效別人的人還沒資格。

  一想到這些,她完全沒有了說話的欲望,低垂下肩膀,收好匕首,慢慢的走向場外。

  她一動,場面也活躍起來,一片嗡嗡聲響起,人們交頭接耳,不知道在說什麼。

  這些話都是她脫口而來,完全沒有經過別的思考,武術世家並不代表族內的任何人都能傳授武功,族內子弟在幼年時會受到家族特別的教育和考察,等到評定過此人的品性後才能進行正式授課,而品性考核的標準並不是什麼善良仁厚,而是這個人的原則,意志和觀念是否適合江湖打拼。

  而作為家族中的佼佼者,一些忠孝節義的觀念在強行灌輸和潛移默化中,主導了明晰的思維,忠孝節義和生命,本身就不在一個天平上,即使這是個新時代新社會,武林世家的教育也沒有因此而與時俱進。

  老祖宗傳下的東西有時候不僅代表落後迂腐,還代表最樸素基本的道德準則。

  完全中式思維的明晰,怎麼會了解西方世界的思維體系?更何況是異世界。

  這是一個,“棄暗投明”,“良禽擇木”的世界,為了生命和利益背叛原主幾乎是人們習以為常的事情,除了商家有著朦朧的概念外,誠信這個詞還沒有完全進入人們的視野。

  更何況忠孝節義,士可殺不可辱這些歷盡千年精華洗鍊的而長盛不衰的想法呢?

  於是明晰就這麼出名了。

  很多人覺得她的想法就和衝上忠誠和榮譽的騎士精神暗合,但是細想過後很多人會發現不同。

  她的說法在場的人都聽到了,於是很久後校園內,甚至校外很多地方也流傳了她的話,包括軍營,以及各種武裝團體。

  雖然以前不乏盜賊或者刺客事敗自殺或者受不了刑罰而自殺的事情,但是從來沒有人有心情就這樣的行為給出一個明確的理由,而假死的明晰卻恰好成了始作俑者。

  而她本人,毫不知情,快樂的潛伏,學習,鍛鍊著……

  直到有一天……

  卡特為明晰單獨舉辦了一個小型家庭宴會。

  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明晰以為聽錯了,卡特對她確實不錯,但也沒好到這地步,就連卡爾和瑞特兩兄弟都沒這個待遇。

  查寧以養傷的原因總是往家跑,今天碰巧他回家了,明晰無奈,只能一人忐忑的回到宰相府。

  她對自己的在宰相府的房間完全沒有歸屬感,她還是比叫喜歡以前家裡的紅木家具和充滿金屬感的茶几。

  看到這個充滿貴族名媛風格的房間,明晰再次怪罪自己的懶,她其實應該按照自己的喜好把這兒打理一下,這樣住著也會比較有激情一點。

  不過今天明顯不行。

  隨意的換了件衣服,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明晰走下樓去。

  其實家庭宴會和平時聚餐沒什麼兩樣,只是宰相家由於各個都是大忙人,圍一起吃飯的時候很少,而今天,宰相把所有人強制召集回來,進行小型宴會。

  多爾和瑞特穿著軍裝風塵僕僕的回來了,他們神色很冷淡,活潑的瑞特一回家就戴上了冷淡的面具,兩人稍稍準備了一下,就坐在了餐桌邊。

  明晰到的時候,只是和多爾他們稍稍點頭問候了一下,然後瑞特悄悄遞給她一張帖子。

  明晰心一跳,立刻猜出這應該是什麼,打開一看,果然,亞雷把比試訂在後天周末,問她方不方便。

  明晰點點頭,示意同意了,想到後天有好戲看,多爾和瑞特的表情總算不那麼冰冷。

  卡特很快也來了,他還穿著紫底黑邊的朝服,高大健壯的身材使得那朝服就像是戰場上的將軍的盔甲,從沒見過他這番打扮的明晰甚至不由自主有種要傾倒的感覺。

  如果排除那些道聽途說的有關宰相的不好傳聞,排除他的兒子們,他還真是個能讓大叔控瘋狂的人啊,那魅力,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明晰甚至能想像出他在朝堂上揮斥方遒的樣子來。

  “明晰到了啊……”卡特笑得很開朗,上前摸摸明晰的頭,然後坐到了首座,看了看桌子四周,“查寧呢?”

  “我在這!”查寧姍姍來遲,他開心的笑著跑上來,被卡特止住,“查寧,這不是你的宴會,提前到會場是基本的禮儀,你連這些都不懂?”

  查寧依舊嬉皮笑臉:“知道啦知道啦,可以開飯沒?”

  卡特沉下臉,啪的放下杯子:“道歉!”

  “什,什麼?”

  “遲到的客人,首先要做的,就是向會場的主人道歉!”

  “為,為什麼?!”查寧指著明晰鼻子,“她憑什麼啊!?”

  卡特臉都黑了:“看來你今天是不想吃飯了。”

  “不吃就不吃,哼!”查寧直著脖子大吼,轉身向廳外衝去,路過明晰時,忽然看到她嘲諷的笑,又猛地剎住腳,“你笑什麼?!好笑嗎?!”

  明晰一臉無辜:“啊?發生什麼事了,哎呀今晚的月亮好圓!”

  “你!”查寧的臉漲成豬肝色,進退兩難,他本想通過罵明晰找個台階下,卻沒想到被明晰牛頭不對馬嘴的給頂了回去。

  “道歉,或是滾。”卡特冷冷的發話,他的威嚴猶如實質,明晰也不由收起了幸災樂禍的表情。

  查寧正要轉身出飯堂,只聽卡特輕描淡寫的吩咐埃斯特:“晚上不用做夜宵了,剩飯剩菜直接送到貧民區去,晚上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人吃食物。”

  猛地收住腳,查寧滿臉不敢相信的回頭望他老爸,他竟然為了一個外人這樣對付自己兒子?!

  明晰看到查寧的樣子,滿以為這傢伙鐵定會當場狂化,因為離得如此之近,自己早就察覺到了他翻騰的怒意,沒想到他居然深呼吸了一下,頂著通紅的,殘餘著憤怒的表情走到明晰面前:“對,對不起!”

  “啊?”明晰傻傻的。

  查寧臉更紅了:“混蛋!你想趁機侮辱我嗎?!”說罷他瞟瞟卡特,卡特冷冷的盯著他,只好把接下來更難聽的話咽進去。

  明晰無辜被罵,也冷下臉:“你覺得這是侮辱,就出去好了。”

  “哼!”查寧挑了個離明晰老遠的位置坐著,“跟你坐近都是侮辱!”

  “這句話應該我說!”明晰發自內心的反駁回去。

  兩人都不說話了,冷場。

  多爾和瑞特完全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他們每次回家,只要這兩人一碰頭,就沒和平的時候。

  “吵完了?”卡特沒啥感情的聲音突然響起,他的表情不是很好,使廳內溫度又降低不少,“那麼,現在可以開始我們的正題了,明晰,你進入這個家庭後雖然有為你慶祝過,不過我個人還是喜歡這樣只有幾個至親的人在場的家庭聚會,我覺得這樣的聚會才更能促進親情和關懷,前陣子實在太過忙碌一直沒機會,現在終於一切都穩定下來,你不會怪我動作太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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