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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句堵得關印海頓時無話,他煩躁的深呼吸,半晌又確認:“她,真的跟鄒涯無關?”

  “你覺得有關係嗎?”

  關印海往病房的方向望望,皺眉:“我問了,她舉止很奇怪,養育她的到底是什麼人?”

  原來已經調查了,才這麼點時間……翟艷心裡冷笑:“科學家都是一群怪人,我沒接觸過她的養父。”

  “我懷疑那個人把她囚禁起來進行非人的教育!”關印海暴躁道,“你做小姨的,看不出來?她看人的眼神都不對!有這麼一個人把我女兒當動物一樣養!甚至沒看過動畫片沒見過吸管和水果!”他深呼吸一口,強自冷靜了一下,又壓低聲音問,“這些年,她,到底,怎麼過的!”

  一字一頓,壓迫非常。

  可翟艷絲毫不懼,既然關印海已經意識到齊祭的不同之處,那便更好,但願單桐的分析是對的,對於一個聖父來說,普通人這樣都應該同情,更何況是自己的女兒!

  “我,不,知,道!”翟艷也一字一頓的回過去,“我只知道,即使是你,看到她後問我的第一個問題,就是關於鄒涯的!要是十多年前她的存在要是被發現,絕對會成為一隻小白鼠!你知道我姐他們當初做實驗甚至會把成果用在自己身上!我怎麼可能頻繁接觸她讓你們發現!這次遇到也只是一個意外,你要是問我,不如問問你自己!為什麼我姐會放著一半的年假不管急著回鄒涯?”

  “我知道我有錯!但你不該不信我,她畢竟是我的女兒!”關印海低吼。

  “這話你自己跟她說去!”翟艷忽然笑了,“關印海,你知道嗎,當初姐姐告訴我她懷孕的時候,還說,要是是個女孩兒,就取名叫關雎……瞧,這就是你們的關雎。”

  背對著關印海僵硬痛苦的臉,走向病房的翟艷笑得冷漠而暢快。

  房中,給齊祭換藥的護士已經離開,單桐正坐在齊祭身邊給她剝桔子,見翟艷進來關上了門,坐在旁邊微微的嘆氣,遞了一瓣桔子過去,低聲道:“我希望你這個版本是真的。”

  翟艷一愣,反應過來:“你是說,我們剛見面時我說的那些?”

  單桐笑了笑。

  翟艷嘆氣:“那時候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現在,瞞著你們對我沒有任何好處。”

  “那麼現在有沒有什麼需要交代的?”單桐眼風往門邊淡淡的一掃,門窗上關印海的臉一掃而過,他朝阿奇和安如南揚了揚下巴,兩人便不動聲色的都坐到了齊祭的床邊。

  翟艷無奈了:“現在年輕人都跟你們這樣聰明麼?我活一把年紀從來沒感覺這麼被動過。”

  “別把我跟他相提並論啊翟阿姨,我可是正常人。”安如南笑道。

  “你們不是說齊祭有個養父嗎,我說她的養父被我姐臨終託孤逃出鄒涯,因為擔心齊祭被弄成小白鼠才隱姓埋名生活,相遇只是意外。”

  “很完美。”單桐點頭,拍了拍齊祭的手,吸引了她的注意,“齊祭,聽懂沒?”

  齊祭黑黝黝的眼睛環視了一圈,思考了一下,點頭:“好,不關鄒涯。”

  “聰明。”翟艷笑著摸摸她的頭,“剛才盯著你的那個人,你覺得他怎麼樣?”

  齊祭想了想,破天荒的遲疑了,半晌才道:“說不出來。”

  她竟然也有不確定的時候?翟艷和單桐對視一眼,追問:“好還是不好?”

  搖頭:“不知道。”看翟艷和單桐表情不對,有些迷茫:“怎麼?”

  “我如果說,他是你的親生父親,你會怎麼樣?”翟艷試探道。

  齊祭大眼睛眨了眨,恍然:“哦,這樣!”她指著翟艷,“所以,他的感覺,跟你很像!”

  翟艷臉都綠了:“什麼?關印海跟我很像?!”

  點頭:“像,感覺。”

  “哪裡……”翟艷正要暴躁的追問,卻被單桐一把拉住制止,單桐苦笑著搖頭,“阿姨啊,冷靜點,你想錯了,齊祭的感覺很準,這就是血緣!”

  “什麼血……”翟艷反應了過來,微微有些頹喪,“呵,血緣。”

  安如南笑著,摸摸自己的肚子。

  “也就是說,不管那人曾經做了什麼,都抵不過齊祭一見之下由血脈帶來的天然親切感?”翟艷很不甘心,對齊祭道,“齊祭,那人差不多害死了你媽媽,還讓你那樣生活,你不能親近他知道嗎?”

  齊祭無所謂的哦了一聲,那態度讓翟艷更加鬱悶。

  “翟阿姨我覺得你多心了。”阿奇剛才坐到旁邊就開始翻雜誌,一頁又一頁好似看得很仔細,這時卻突然很認真的道,“動物世界講過,動物對於血緣親屬的氣息很敏感,能夠一接觸就知道對方是自己的血親,那並不是為了認親,而是為了防止近親交、配,這是自然界為了讓物種健康進化而賦予的能力,並不阻礙動物自相殘殺。”

  這一番話說完,他又沒事人一樣低頭看起了雜誌,一眼瞥去,卻是知音。

  單桐和翟艷都看著阿奇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安如南則直接呻吟一聲,揉起太陽穴:“等等,信息量太大了,我需要個處理器。”

  她低頭喃喃自語了一會,才震驚的抬頭,不是看向齊祭,而是看向阿奇,上下左右的看,打了個哆嗦:“我的天,阿,阿奇,你,你簡直黑化得讓我有點……毛骨悚然了啊!”

  阿奇抬頭,無辜的看著安如南:“黑化?”

  “我怎麼感覺,你在攛掇齊祭殺她爸爸?”安如南說完,徵詢意見似的看向單桐和翟艷,從兩人的臉上都看到了認同,於是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你你你該不會是在告訴我們親不親生不妨礙殺不殺吧?”

  阿奇一本正經的搖頭:“那是動物世界說的,不是我說的。”

  “那是動物世界正好說了你想表達的!”

  “哦,這樣啊,那就這樣吧。”阿奇也不否認,合上了雜誌,拿過單桐手裡忘了餵的桔子,“齊祭不喜歡吃桔子,我能吃嗎?”

  單桐意味深長的看了一會阿奇,忽然笑出來,點頭:“這是翟阿姨給病人的,你當然能吃。”頓了頓,又道,“我怎麼忽然覺得很有安全感呢?”

  安如南更直接,她一把抓住阿奇:“阿奇啊,以後我家小孩出來了就交給你了!”

  翟艷調笑:“你不是說他讓你毛骨悚然嗎?”

  “兩回事!有阿奇教我家孩子,不會被欺負!”

  “那單桐也可以啊,我覺得他也很壞。”

  “阿姨……”單桐笑著搖頭。

  “單公子我可不敢勞駕,人阿奇這樣表面純良內里蔫兒壞的才好,我們小門小戶,不能太高調。”

  “你的意思我很高調?”單桐看看自己。

  安如南直言不諱:“單公子就您這長相和在這世道維持的打扮,看著就像壞水上臉的衣冠禽獸,翟阿姨我說的對不對?”

  翟艷當場笑了,這個形容太犀利了。

  “我要是真壞水上臉,你這樣惹我,不怕我報復?”單桐故意收起笑容。

  安如南不以為意:“我這點小打小鬧都讓你上火的話,那就不是單小狼了,是單小狗了。”

  幾人這般插科打諢,加上阿奇對於齊祭的行為極具科學性的解釋,讓翟艷暫時放下了一顆擔憂的心,漸漸平靜下來,開始耐心的等待兒子歸來。

  可是這天晚上,沈敬東幾人並沒回來。

  第97章失敗

  一起沒回來的還有例行巡查的軍警巡邏隊和另外幾支安全區內平民自己組織的隊伍。

  只有僥倖回來的幾支隊伍驚魂未定的訴說著經歷。

  “一大股喪屍!南邊來的,一眼看過去鋪天蓋地!南秀區大街小巷都是,我們還沒走遠,就從下水道逃回來了!”

  翟艷雙手冰涼:“怎麼會這樣?那其他人呢?”

  被問的人剛正坐在隔離間裡的椅子上喝水,聞言搖搖頭,頗為同情的看著翟艷:“這我也不知道,你問問那群當兵的吧,他們能相互聯繫。”

  翟艷幾乎是跌跌撞撞的衝到關印海的辦公室,他們正在開會,但是門口的警衛並沒有攔她。

  “我兒子他們呢?!”翟艷進門就大吼。

  “你先坐下。”關印海站在最前面,沉聲道。

  翟艷看到一群軍官都圍著桌子站著,表情嚴肅,只能強壓下情緒,在一旁聽著。

  “四十多個人,營業廳有儲備,但不知道能撐多久。”一個軍官正在報告,“儘快組織人手去是肯定的。”

  “如果儲備夠多,是不是能讓他們等屍群過去再撤回?”

  “這是不得已的辦法,目前我們不知道屍群的行進情況,屍群怎麼可能是有規律和目的的?肯定是有什麼在吸引它們。”

  “或者再試試那招,直升機掛上鮮肉去引它們。”

  “那就這樣,”關印海敲著桌子,“先用直升機引,看能不能引走它們,不行再換個辦法。”

  翟艷等所有軍官都離開了,才抓住關印海:“我兒子呢?有他的消息嗎?”

  關印海搖頭:“情況這麼緊急,我哪裡能讓人去找你兒子?只知道現在大部分人都躲在電信營業廳裡面,那是我們在區外的一個據點,用以維護通訊,本身儲備不多。”

  “幫我問問我兒子!”翟艷一把抓住關印海的領子道,“就一句話的事!你不是想知道齊祭的成長環境嗎?那裡面有個人和她一起長大!”

  關印海表情一凜:“我女兒被養成這樣,和她一起長大的會是什麼好東西,你這樣說我就想起來了,她的傷已經穩定了,我打算晚上把她接到家裡去,讓晚晴照顧她。”

  翟艷一愣,忽然笑了:“關印海,你的智商真讓人著急,這種主意你都想得出來?許晚晴是齊祭的誰,她會照顧好齊祭?你別笑死我!”

  “什麼齊祭不齊祭,阿顏起名叫關雎,那她就是我關家的女兒,晚晴有責任和義務養,不樂意也得養,更何況晚晴不是那樣的人!”

  “一個勾引有婦之夫還帶球結婚的小三也配養齊祭?關印海我告訴你!就算我兒子死了我也不求你,齊祭絕對不會到你家去!而且她不是什麼關雎,她寧願姓翟也不會姓關!”翟艷氣極,甩門而去,直接奔向醫院,面對的卻是齊祭那張空空蕩蕩的病床,她當時就軟了,質問安如南和阿奇:“齊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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