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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不是農活出身,但女人在這方面就是比男人多點心思,練了幾個後很快就熟練了,玉米葉子留著還能當柴火燒。

  幾聲尖叫以後,肉眼可以看到玉米田裡有一處正飛快的挪動,往車子的方向奔來,轉眼三個人出現在眼前。

  “回來了。”曹涵靖喘著氣,衝上車。

  田家姐妹都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站在車下不知道該怎麼辦。

  “姐。”一聲小貓一樣的呻吟傳來,田悅回神,一把扶住倒下來的田蔚,這才看到妹妹手臂上猙獰的血口子,立刻哭了起來,“小蔚!小蔚你怎麼被咬了?!你不是有刀嗎,怎麼這麼不小心?!嗚嗚嗚嗚!”

  “我推不動……”田蔚已經臉色發青,她體質本就不是很好的類型,此時自然感染的快。

  田悅慌的手足無措,推也不是抱著也不是,只能無助的望向曹涵靖。

  曹涵靖喝了口水,走下車,伸手給了田悅一把刀。

  田悅接過刀子,看向田蔚,田蔚心裡明白,也沒力氣哭了,只能氣若遊絲道:“姐……別任性了……曹哥是好人……”

  說罷,她閉上了眼睛。

  田悅還是不動,她似乎是害怕過頭或者傷心過頭,任由田蔚的臉對著她的頸窩,沒了呼吸。

  “餵你還不動手啊?”沈敬東好心提醒了一下,這喪屍只要一醒來那可就有大餐了。

  田悅全身發抖。

  曹涵靖看不過去,嘆口氣上前,拔出武士刀砍斷了田蔚的脖子,尚未凝固的血液噴了田悅一臉,她這才仿佛突然醒過來,尖叫一聲,甩開田蔚的屍體癱倒在地上。

  “快點把身上洗一洗,別發呆了。”曹涵靖走過去拉田悅,田悅又一聲尖叫,忽然握刀的手一揮,幸虧曹涵靖閃得快,才不至於被鋒利的刀開了個血口。

  田悅站起來,雙手握著刀,雙眼無神:“滾,滾,我殺掉你,你殺了小蔚,我殺掉你。”

  “誰殺的小蔚你不知道?”曹涵靖再好的涵養也怒了,“你把你自己妹妹往喪屍推,你現在說我殺了她?”

  “我沒有!我沒有!我沒看到那兒有喪屍!”田悅歇斯底里,“我想殺喪屍!”

  “田悅,你妹妹好好的握著刀,你一定要把你自己的刀當飛刀一樣扔出去然後搶了你妹妹的刀再亂扔一氣,接著又一陣亂推亂打,你以為我沒看到?我當初就不該拉著你跑,我犯賤!”

  “滾!曹涵靖你是什麼東西!?你也有理由指責我?連自己女人都保護不了的下三濫!我瞎了眼才跟著你!要不是你衝過來,我怎麼會把你當成喪屍,怎麼會把小蔚攔在後面,她又怎麼會被後面的喪屍咬?都是你害的!你個該死的王八蛋!我做鬼也……啊!”田悅忽然雙目暴突倒了下去,後腦扎著一把匕首。

  齊祭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後面,她踩著田悅的肩膀把匕首拔了出來,隨手撿了片葉子擦了擦,嘟囔道:“做鬼去吧,煩死了。”

  第86章搜羅

  幾個男人去處理兩姐妹的屍體,其實就是搬到田野里去毒死玉米。

  齊祭包里一堆小零碎,都是些接待大堂常有的東西,什麼菸灰缸,坐墊,筆,撲克牌什麼的,她上了車正一樣樣往外掏,翟艷不知什麼時候走到她身邊,蹲下來,默默的放著她的東西。

  齊祭不明所以,她覺得翟艷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但人既然不說,她當然不會先開口。

  “齊祭。”翟艷果然開口了,她嘆口氣,手裡擺弄著透明的菸灰缸,“你現在,殺人越來越順手了。”

  齊祭抬頭看看她,不說話。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你殺人,但是齊祭,你是不是太看輕人命了?”

  疑惑的眼神,齊祭指了指外面:“不該殺她?”

  翟艷仿佛很累的嘆氣:“沒說你不該殺她,我難受的只是,你殺人的眼神……”翟艷看著魚貫上車的幾個男人,無視他們的眼神,盯著齊祭道,“殺死同類,不該是這麼簡單的事情,我一邊慶幸你殺人沒有心理負擔,一邊卻更難受……齊祭,你是個好孩子,你不應該,是這樣子的……”

  齊祭仿佛看外星人一樣看著翟艷,半晌,還是指了指外面:“不該殺她?”

  翟艷苦笑:“我懂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你覺得我多事,可能你們都覺得我多事,說不定心裡還想翟艷這老太婆一路好吃好喝的被供著居然還想教人一心向善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只是你們還年輕,可能不會明白我的顧慮,齊祭終會有成熟的一天,我們終究會在一個社會中生活,她這樣的經歷,這樣的生活心態,你們讓她老來如何生活?她的心裡就只有殺人,吃,喝,逃命……”

  幾人都陷入沉思,齊祭沒病沒災的被人虎視眈眈的圍觀,頗為不自在:“你們別盯著我。”

  “我也考慮過這個問題。”單桐道,“只是一直沒像你這樣重視,或許我們應該弄點教材,有時候人多了考慮的確實也多,在安全區開辦學校就是一種很高瞻遠矚的措施,只是我們都不把他當回事,現在想來,確實有這個必要。”

  “不求她和阿狗跟九年義務教育一樣物化生文史地都精通,至少閒下來不會只思考生存。”艾方成也贊同,“老師就更沒問題了,在場從小學到博士hold住完全沒問題。”

  “還有讓她明白生命多來之不易。”翟艷強調。

  “她比誰都明白生命來之不易。”安如南摸著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只是沒有普通人那麼博愛罷了,翟阿姨,齊祭是因為太明白生命不容易,所以才格外能為了生存對別人下手,可她也不是自私,她只是對成年人不寬容罷了,這幾乎成了本能,改不了的,唯一能做的,就是給她正常人的教育,能改變多少,就看她自己的了。”

  齊祭被讓當著面討論來討論去,她又不傻,當然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只是腦中沒法產生什麼深刻的理解而已,於是很不慡:“你們很煩啊!”

  “哈哈,小姑娘不高興了。”艾方成摸摸齊祭的頭,鼻子使勁的嗅嗅,“好香!玉米好了?”

  “差不多了,自己過來拿吧。”

  於是眾人圍成一圈,歡快的吃著玉米,順便問齊祭溫泉山莊的情況。

  齊祭從來沒吃過煮玉米,仔細的看了看才知道怎麼吃,於是用門牙耙著玉米,口齒不清道:“大廳七個人,全上吊了。”

  “噗!上吊?裡面很多喪屍?”艾方成噴了玉米,顧不上擦嘴問。

  “沒喪屍,就是上吊了。”齊祭想了想,猜測,“但是一點吃的都沒,大概就不想活了。”

  眾人聽著,看了看手中的玉米,又望了望和溫泉山莊一牆之隔的玉米田,抽搐了嘴角。

  這是有多想不開……

  “那就沒必要進去了?”余競舸問。

  “不,有棉被和衣服。”齊祭道,“我看到很多小房子,很多東西,去拿。”

  家鄉泉名字樸素,但其實是高級山莊,並非隨意開放接待的,裡面除了接待大廳,還有十來幢精巧的別墅客房,再往裡才是溫泉池。

  這麼一想,特級酒店的客房還真有挖掘的價值。

  “裡面沒喪屍了?”

  齊祭很老實的搖頭:“不知道,天黑了,我就回來了,明早去吧。”

  “話說,阿狗呢?剛才還見到的,怎麼一轉眼沒影了?”艾方成伸手要拿玉米,卻反應過來今天晚餐的消失速度有點慢。

  “他拿著玉米就出去了。”一直默默吃玉米不說話的曹涵靖往上一指,“應該坐車頂上。”

  “那他先守半夜吧。”單桐吃的差不多了,就站起身來從瓶子裡倒了點水準備洗漱,一邊擠牙膏一邊道,“這麼一想,我們確實需要貯備點防寒的東西了,入秋了,又朝北,這溫泉山莊簡直是送上門的。”

  “但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全部自殺了?真有那麼活不下去?”艾方成問道。

  齊祭聞言也慢了吃玉米的速度,沉思起來。

  “你沒看到別的什麼嗎?”艾方成問。

  “嗚……很乾淨……”齊祭緩緩道,“不,好像太乾淨了。”

  “……”眾人心思各異,默默低頭啃玉米。

  “而且,阿狗今天也特別緊張。”單桐拿著牙刷坐下來,“飯也不認真吃就去守夜。”

  “沒事。”齊祭道,“就算有什麼,也不在附近,那些屍體死了很久了。”

  但這顯然不能讓所有人安心。

  第二天,單桐,余競舸,艾方成去跟著齊祭和阿狗爬牆進了溫泉山莊,就算一個人也沒有,而且枯枝殘葉滿地,但也無法掩蓋這山莊曾經的恢宏,僅接待大廳就有五層樓高,通過接待大廳裡面就是一片別墅區,精緻的西式庭院設計,鵝卵石鋪成的小道通向深深的竹林。

  齊祭說上吊的人就在大廳中,掛在旋轉樓梯上,旋成一圈,已經腐敗發黑,但艾方成看了一眼就確定,這裡的七人都是老人。

  想到進來時一輛車都沒看到,而飯店裡也一點吃的都沒有,幾人似乎明白了什麼,但還是有些想不明白。

  這兒既然沒混進喪屍,那應該是個很安全的地方,為什麼卻呆不下去了,還要選擇這麼慘烈的犧牲所有長輩的方式?

  唯一的可能就是為了逃避某種巨大的危險。

  但見齊祭和阿狗都沒什麼緊張的樣子,可能那危險已經離開了。

  顯然幾個人有了同樣的猜測,艾方成嘀咕:“我們不會就追著什麼東西跑吧。”

  的確,來路沒有見過怪物,而隧道又堵了,剩下的路似乎只剩這條了。

  “前提是我們追得上。”余競舸很樂觀,“就算拆了限速閘那大巴也是廢物點心一個,開炸了都追不上一個怪物!”

  之所以讓單桐和余競舸來,就是因為這兩個少爺見多識廣,對這種高級場所比較了解,比如此時,在齊祭和阿狗對別墅的門一籌莫展的時候,單桐就施施然從櫃檯里取出一疊卡,看著房號開了門。

  一共五個人,他們讓阿狗站在接待大廳和別墅區中間,隨時準備運東西,警戒和接應。齊祭和單桐一組,余競舸和艾方成一組,兩組分開去搜羅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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