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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那麼一瞬間,洪哥覺得自己剛拉出一半的東西都要收進去了,一旁陳正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兩人似乎突然之間某部位就暢通無阻,只聽稀里嘩啦一陣後,兩人繫著皮帶意氣奮發的爬上裝甲車。

  齊祭就一直這麼直勾勾的看著他們起身,穿褲子系皮帶直到上車,一旁的艾方成捂著額頭一副很有壓力的樣子:“齊祭,跟你說過了,有些東西不能看,會長針眼的。”

  齊祭頗為不屑:“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東西,是一種病?”

  “怎麼說呢……”艾方成自己也沒見過長針眼的,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如果不是病,那我不怕。”齊祭說著,鑽進車裡,示意阿狗發動車子。

  “這麼說你怕生病?”一直豎著耳朵聽的陳正抓住了重點。

  齊祭搖搖頭,又點點頭,輕聲說道:“生病,會死。”說罷,她一向很少變化的表情,竟然有些黯然。

  此時,陳正忽然覺得身上涼涼的,順著感覺望去,竟是一向默不作聲的阿狗,正冷冷的瞪著自己,那一雙漆黑的眼睛,狠狠的,像是想把他碾死在那一潭死水裡。

  他忽然拉過齊祭的手,指了指一個儀錶盤。

  齊祭皺眉:“洪志強,要加油。”

  “哦哦!”洪哥立刻打開地圖,順著他們行駛的線路緩緩看上去,一邊看一邊道,“前面一個轉彎口轉彎,大概十公里應該有個加油站。”他合上地圖嘆氣,“裝甲車是安全,可也不靠譜啊,太耗油了!才三天,已經加了兩回油了,這樣下去,以後若是出點意外,幾天碰不到加油站,那可不是死定了?”

  齊祭不為所動:“阿狗只會開這個。”

  只會開裝甲車……其他人的頭無限低下去。

  這時,一個聲音傳來:“這是長祿村?那洪大哥你說的地方應該是俺們部隊駐地啦!”

  場面一時寂靜了一下,各人的原因不同。

  “是啊,再前面是3367團的駐地。”洪哥又看了下地圖,走到說話的人身邊坐下,嘆口氣道,“小子,你終於說話啦。”

  這就是那個被齊祭弄暈上車的小戰士,他醒來後看看周圍的人,看看窗外退去的風景,明白了眼前的小女孩真的丟下鍾靜把他帶了上來。

  是個人遇上這種事情都會心情複雜,小戰士心思單純,更加被糾結的說不出話了,於是,連著三天,他除了吃東西,都沒張過嘴。

  雖然心裡贊同齊祭的做法,但是三個大男人終歸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曾經輪番去勸過,但是犟牛似的小子愣是沒什麼反應,於是只好各自敗退。

  現在遇上部隊的事情,他終於有了反應。

  眾人看向齊祭,她的表情似乎也和緩了不少。

  齊祭對這小子還真他媽好……阿狗怎麼不吃醋呢?!眾人不乏惡意的想,看看阿狗,他乖乖操作裝甲車,沒什麼反應。

  “俺要回部隊!”不出所料,小戰士大聲要求,他心裡清楚誰是老大,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齊祭。

  齊祭點頭:“恩,去看看。”

  答應的這麼慡快?有些出人意料,眾人不免又猜測齊祭對小戰士一切見鍾情云云,但是看那黝黑平凡的臉蛋和不高而壯壯的身材,再看看阿狗華麗的外表和完美的身材,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你叫什麼名字?”陳正問道。

  “張滿福。”可以回部隊了,小戰士心情很好,咧嘴笑著露出一口白牙,“俺叫張滿福。”

  福氣確實挺好的,都不用求也不用做事就能得到齊祭的青睞,陳正心想。

  第16章怪物

  到加油站時,已經接近傍晚,饒是夏天日長,五六點的時候,也已經天氣暗沉。

  阿狗停了車,轉頭看看齊祭,然後起身開始準備,他在腰間插了兩把槍,右手卻拿了一把刺刀,左手一張軍用機弩。

  他以前就有一張弩,只不過一看就知道是自己用木頭做的,實用倒是實用了,殺傷力卻不大,也很不美觀,上裝甲車之前可能經歷過比較嚴峻的戰鬥,他的弩在上車後就成了屍體,前幾天老看他不聲不響的在自己修,後來在艾方成的指引下,齊祭和陳正總算在在裝甲車下面一個裝滿武器彈藥的暗箱中找到了一把金屬的軍用機弩,威力不知道比以往強大了多少倍。

  齊祭只是起身整了整衣服,然後隨手拿了一把刀,轉頭似有似無的瞟了其他人一眼。

  陳正和洪哥早就自覺地裝備好,其實每次只要齊祭和阿狗在就行,但是她每次都命令除了艾方成以外都出去,幾次下來,雖然危險,但也都習慣了。

  這時,只聽到拉保險栓的聲音,卻是自閉了三天的小戰士滿福,也站了起來,威風凜凜的扛著把五四,盯著他們:“俺吃白飯那麼多天,也該去了。”

  阿狗拉開門,左右看看,皺眉,跳了出去。

  齊祭回頭道:“外面有不少喪屍。”說罷也跳了出去。

  陳正和洪哥對視一眼,無奈,小心翼翼的爬上去,左右看看,跳到齊祭身後緊緊的跟著。

  耳後一陣風聲,小戰士站在他們旁邊,輕聲問:“接下來咋辦?”

  “我們加油,齊祭他們去服務廳搜索下食物,你……不知道……”

  “在外面等著。”齊祭冷聲道,“保護他們,支援我們。”

  這是最無足輕重卻又是最重要的位置,滿福刷的立正,嚴肅道:“是!”

  加油站四周看起來似乎空無一人,只有一些翻掉的車子被推到了路邊,看來已經不止一個車隊來到過這裡了,眾人對服務廳裡面還會剩很多東西不抱希望。

  齊祭和阿狗跑到服務廳門口,發現大門上的拉手上有很多長條狀東西頂著,木棍,掃把柄,拖把甚至一把槍,其中掃把柄已經往外斷裂,顯然裡面曾經有很大的推力向外撞過。

  從力量上看,裡面的東西要麼很大,要麼就是很多。

  “別進去了吧。”洪哥加著油就看到這被堵住的門了,立刻想到電影中看到的人們為了擋住門四面找硬的東西插在門把手間,然後門裡的東西吼啊推啊……

  他話音剛落,只聽帕拉一聲,阿狗已經左右開弓拿出了掃把柄和拖把柄,只剩一把槍攔著了。

  服務廳寂靜,沒什麼動靜。

  洪哥很無語的老實加油,他已經無數次這般驗證自己在隊伍里的分量了。

  阿狗拿下了槍,看看完好,順手背在身後,與齊祭一人一邊,猛的拉開了玻璃門。

  “嗷嗚!”幾乎是立刻的,在黑漆漆的門裡出現了數雙手,伴隨著熟悉的獸般的低吼,堵在門口的六隻喪屍反應飛快的蹣跚而出,抓向眼前的活人。

  齊祭眉頭都沒動一下,舉起西瓜刀刷刷刷的往下一陣砍,然後身形靈活的左右騰挪,轉眼就聽到啪啪的聲音在吼叫聲後出現,一截截手臂掉在地上。

  沒有痛覺的喪屍繼續前行,斷掉的殘肢拼命的伸向齊祭和阿狗。

  齊祭舒展了一下四肢,忽然扭身沖入三隻喪屍中間,在喪屍撲向她張嘴要咬的一瞬間高高的舉起西瓜刀,纖細的右手手臂甜亮的蜜色中流動著爆炸般的力量,只聽她齜著牙野獸一樣低喝一聲,猛的砍了下去,西瓜刀的白刃生生的插在喪屍的腦殼中間。

  她不待拔出刀子,轉身一個迴旋踢狠狠的踢開另外一隻,向另一邊重重的一個頭槌頂開了另外一隻女性的喪屍,然後待手下的喪屍再也不動了,立刻用腳把卡住刀刃的喪屍遠遠踢開,轉刀順勢劈向重新追來的喪屍,這一刀精準的砍在喪屍耳朵上方一點,深深的插入了將近五厘米,齊祭握握刀,發現拔不出來,她微微皺眉,踢開第三隻喪屍,把刀柄上下挪動了一下,擴大了喪屍頭上的傷口,才將其拔出。

  不遠的三人清楚的看到,齊祭拔出刀刃的一瞬間,帶出了一溜灰白混合著血絲的腦漿,啪嗒啪嗒掉在地上,像染血的尿濕,在深灰的地面上那麼刺目……

  就在三人愣愣的看著那坨腦漿時,忽然被一隻腳給遮住,齊祭毫不避諱的一腳踩在那些腦漿上,接著腦漿的潤滑一個利落的回身,再次刺穿最後那隻喪屍的腦殼。

  咕咚。

  吞口水的聲音五如此清晰。

  另外一邊,阿狗比齊祭更快的用弩箭和刺刀配合解決的三隻喪屍,已經靠著門往裡面探頭查看。

  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已經加好油搬好油桶正在看戲的洪哥有些不解:“這阿狗平時不是很牛掰嘛,怎麼已經解決了喪屍還不敢進去?”

  不待陳正回答,只聽到輕輕的咔噠一聲,竟是滿福拿著一把小小的白朗寧對著他們一臉嚴肅道:“不准出聲,否則斃了你們!”

  見陳正和洪哥只顧震驚的看著他,滿福臉漲得通紅,他緊張的看看服務廳那兒,齊祭也躡手躡腳的靠到門口,看著黑洞洞的服務廳裡面,皺眉探視著。

  滿福微微向前一步,頭也不回的朝身後的陳正和洪哥做了個快走的動作,自己卻又往前了一步。

  沒聽到撤退的動靜,滿福回頭急的快結巴了,輕聲吼道:“愣,愣啥!那裡面可能厲害傢伙,你,你們,發動車!準備跑……”說罷,他看看還在服務廳門口探頭探腦的兩人,回頭做出一臉惡狠狠的樣子:“不,不准管自己先,先跑!”

  看不出這小子還有點心眼,饒是也感受到了氣氛的緊張,陳正也被滿福一臉假後母的樣子逗得想笑,他和洪哥對視一眼,同時發力跳到車上,揭開車頂蓋,無聲的跳下去,止住艾方成即將出口的問題,面色嚴肅的發動了裝甲車。

  用於戰場的裝甲車其科技無疑是超於民用無數倍的,光那無聲而流暢的發動機就能讓老駕駛員洪哥心癢難耐,可惜即使齊祭沒有阻止他旁觀,但他沒有學過相關理論,文化又不高,根本看不懂阿狗的操作,頂多僅限於將車發動,加熱發動機,利於等會衝刺。

  等了半晌,外面還是沒有半點聲音,三人透過車窗看去,齊祭和阿狗一左一右巴著大門,抬腳欲行卻又遲遲不前,表情倒沒什麼變化,但身形卻越來越緊繃。

  而被命令雙重用法的小戰士,則很自覺的慢慢靠前,手上扣著56式衝鋒鎗的扳機,緩緩舉起。

  “嘶嗷!”

  突然而來的嘶吼從服務廳裡面傳出,蟄伏已久的危機終於露出了猙獰的面目,低吼出聲,蠢蠢欲動。

  齊祭和阿狗逐漸適應了黑暗的眼睛裡已經看到了服務廳正前方的牆上爬過的人形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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