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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可惜都撞在了我的手上!

  一直以來,我的任務都順風順水,我幾乎以為巴黎是個德軍能夠橫著走的天下,但是很快我發現,總是有那麼些不知死活的死硬分子在強撐著他們所謂的“正義”。

  “善心,小伙子,善心,這裡都是虔誠的穆斯林,沒有你要找的什麼猶太人。”一臉絡腮鬍子的老頭擋在我的面前,他身後的門中還有幾個人甚至來不及遮擋他們典型的猶太人特徵!

  我當然無法一人對抗一個宗教,在這兒硬來可能會引起全世界一個教派的反彈,這絕對不是元首願意看到的,但我相信他也不願意看到一個宗教把猶太人改頭換面藏起來。

  我想試試,這不過是一個老頭而已,一個拳頭就能摞倒。

  拔出槍,我把槍口對準了老頭的額頭……一槍下去,他或許是殺雞儆猴的雞,或許是打糙驚蛇的糙,是宗教的反彈還是懦弱的沉默,就看這一顆子彈了。

  老頭凝視我的眼神,不像一個將死之人,他的目光幾乎要將我灼傷。我感到血氣上涌,一股毀滅的衝動油然而生:“如果我下令往裡面掃she,你說會有多少穆斯林成為猶太人的陪葬品?”

  話音剛落,訓練有素的士兵們就抬起了槍。

  老頭的眼神終於變了,他往前一步,頂住我的槍口,大吼道:“這是清真寺!安拉護佑之地!沒有惡棍!沒有武器!才能進入這裡!”

  我想扣動扳機……否則我會忍不住顫抖。

  一隻手阻止了我,奧古終於不再圍觀,他緊緊握著我的手,低聲道:“海因茨,停手吧。”

  我依然瞪著老頭,我不能輸,這是元首的權威,不能被玷污!

  “海因茨,冷靜點,停手吧。”奧古微微提聲,我能感到他隱忍的憤怒。

  我不知道他在憤怒什麼,但絕對不是因為老頭的抵抗,他似乎在憤怒我的所為,我已經習慣了他隱忍的不滿,眼看事不可為,我發熱的大腦也漸漸冷卻,放下槍,任由老頭離開。

  我不甘心……

  下次,絕對沒那麼容易!

  憤怒於奧古的阻止,我的心情極度不好,他把我拉到咖啡館擺出要談心的樣子,但是卻起了反效果。

  我們看到了秦恬。

  她還帶著一個猶太小孩!

  在我正在審查猶太人假冒穆斯林躲在清真寺逃避追捕這件事時,在我在清真寺吃了這麼大一個鱉的時候,她竟然,在這時候,這地點,帶了這麼個人,還一臉鬼祟!

  撞在槍口上說的就是她吧!

  我要氣瘋了!

  誰,誰都別阻止我把她扔進監獄!我要讓她和她的猶太朋友們到地獄相親相愛!

  她一個法國籍的中國女人,湊個什麼熱鬧!她就不知道站對隊伍嗎?!

  可我最終還是失敗了,奧古就在旁邊,一切傷害秦恬的事情都是在跟他作對,我已經是一個進咖啡館就有清場作用的人了,我不能讓他都給我背影。

  看著猶太小崽子往清真寺飛奔的身影,我幾乎要抑制不住自己快爆炸的憤怒,見到這個節骨眼兩人還在暗巷裡卿卿我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等哪天我也不在,奧古也不在的時候,就讓這女人自己折騰去吧!她遲早被她的所作所為害死!

  凱澤爾去了波蘭,奧古在別處訓練新兵,我在任務地點收到了信,凱澤爾自作主張替我和奧古給秦恬買了生日禮物。

  我微微莫名其妙後忽然又覺得理所當然,給秦恬買禮物似乎不是那麼難以接受的事情,果然人骨子裡都有種賤氣,越不待見自己的,越跟自己對著幹的,反而越對脾胃。

  凱澤爾說他很喜歡秦恬,說她是個很樂觀和善良的人,笑起來很好看也很真誠,講話也很幽默,更有一手好廚藝……他臨行前還給了一個擁抱。

  他說奧古真幸福,有著這麼一個可愛的女友。

  我忽然覺得凱澤爾說的秦恬很陌生,這是她嗎?在我看來,她是個很傻樂蠢的像豬一樣,一笑就滿臉討好和怯懦,講話更是唯唯諾諾小心翼翼,在我面前仿佛腰都直不起來的女人,她的行為讓我覺得她和我站在一起都仿佛是一種罪惡,所以見她一次我都想打她一次。

  是哪裡出問題了嗎?是我,還是她?

  我又一次回到巴黎時,奧古已經又一次在前線作戰了,感覺這一次他和秦恬也沒相聚多久,聚少離多。

  在英國的暗中支持下,法國的反政府分子相當活躍,此時接近聖誕,他們又有了不小的動靜,我們雖然嚴陣以待,但是依然讓他們得手,我們只有立刻封鎖他們行動的區域,而那塊地方,恰好就是第七區奧賽街。

  一開始我還沒反應過來,總覺得這個地方似乎有些不一樣,直到我坐車前往處理幾個被抓到的犯人時,才想起那兒是秦恬的家。

  而此時,她正和她的母親坐在街邊。

  她穿著黑色的寬大的毛衣,高高的領子擋住半邊臉,雙頰凍得發白,她不斷的哈著氣,抱著她那個病得滿臉通紅的母親,她的大衣被墊在了她母親坐的地方。

  看起來情形不大好。

  我沒道理視而不見。

  早已經習慣了對她槍子兒加大棒的逼迫,我毫不猶豫的就把她抓上車,她的所謂尊嚴總是那麼容易被忽略,相比和我對抗,她的母親顯然更為重要。

  我才不稀罕她那點看病的錢,也只有她才心心念念那點兒醫藥費,藥費很貴嗎?用得著這麼揪著不放嗎?

  把他們扔下車我就走了,可沒多久我就不得不回來了。

  奧古來了,滿身的傷,他的副官死了,沒人照顧。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秦恬不是在學護士專業嗎,她派上用場的時候到了。

  確定了奧古傷勢不致命,等他進了手術房,我立刻上樓找秦恬,我滿以為她會一口答應我的要求,可誰知,她猶豫了半晌後,竟然拒絕了!

  拒絕!她拒絕了!

  這個混蛋的女人,我這才發現,她根本不配奧古的喜歡,也根本不配我的照顧,更不配凱澤爾的稱讚。

  善良?樂觀?通通去死!我要讓奧古好好看看他到底喜歡了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什麼不專業,什麼幫不上忙,什麼沒時間,全是藉口!

  她就是懦弱!就是想避開我們!我甚至懷疑奧古如果想親近她,會不會直接被她推開!

  在法國女人和德國軍官滿大街約會的時候,我實在弄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什麼。

  我懶得再搭理她,讓她自生自滅去吧,就算她再怎麼燒飯示好,再怎麼偷偷摸摸來照顧奧古,我都看她不順眼。

  也只有奧古才能忍得了這種女人,他竟然還一臉理解的樣子:“海因茨,你不能因為一個人重視親情放下愛情而鄙視她。”

  “你幫了她那麼多回,把我都拖下了水,現在你出了事,她就說顧著父母不敢來了,算什麼理由!她父母被打成篩子了嗎?!”

  “……海因茨,我無法說為什麼,但是我只能明確的告訴你,雖然可能讓你心寒了,但她做的是對的,如果她真的不管不顧的來全天候照顧我了,我說不定反而會難受,會疑惑她到底值不值得。”

  “你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她做什麼都是對的!我不跟你說了,我幹活去了,哼!”

  我就沒時間糾結這些了,法國的猶太人逍遙太久了,他們的政府在交出猶太人自保和堅持所謂的正義之間搖擺了那麼久,很快,他們就要做出決定了。

  我覺得我參戰以來似乎所有的任務都和猶太人脫不了關係,這其中那些貓膩和反抗讓我不厭其煩,既然結果都一樣,又有什麼可掙扎的?可是從猶太人區回來時我卻有種不一樣的感覺,或許他們無論怎麼掙扎結果都一樣,但是他們可以掙扎的很厲害,厲害到讓德軍都束手無策,然後不得不給他們戰士一樣的死亡方式。

  很快,大圍捕開始了。

  那群法國警察以他們從未有過的雷厲風行的姿態執行著我們給他們的任務,我則在公寓和奧古吃了夜宵後悠閒的談論著事態可能的發展,過一會他就要去休息,而我則要出去檢查一下戰果。

  結果還沒出門,不好的消息就來了。

  “長官,很多醫院傳來消息,他們有組織的窩藏猶太人,有一個公共援助醫院傳來消息,那兒抓到的比名單上少了將近一半,他們沒找到人,想請我們的專家去看看。”

  我感覺到奧古似乎動了一下,我看看他,他看向我,然後低頭喝了一口咖啡,表情有些奇怪。

  “那就派人去,我不是準備了一整支專門的隊伍隨時支援麼。”

  “是!”

  “以後這種事不要回報我,需要支援就由你調派。”

  “是!”

  等手下出門,我看向奧古:“怎麼了?你知道那家醫院?”

  “恩……如果我沒記錯。”奧古手指敲著桌面,“秦恬似乎就在那邊實習,你知道的,她,有時候……有些不那麼的,冷靜。”

  什麼叫不冷靜,根本就是個衝動的人好不好!

  我能感覺到奧古的不安,冷笑道:“那正好讓她受點教訓!”

  “海因茨。”奧古嘆息,“你什麼時候才能看清楚。”

  “我看的夠清楚了!她生出來就是和我作對的!今晚別讓我抓到她犯傻,我會讓她知道和我對著幹的下場!”

  但是,很快,反而是她讓我知道了,對著幹的下場。

  大半夜滿城的巡視戰果很不好,原定應該有兩萬個猶太人,可是一晚上下來,竟然只有一半!

  這還是行動前完全保密的結果!

  我甚至可以想像法國人是怎樣從門裡忽然伸出手,隨便拉了一個猶太人就拖進衣櫃什麼的藏起來,然後警察在外面大吼跳腳的樣子!

  他們也同樣受到過猶太人的壓迫,他們也不喜歡猶太人,為什麼他們還要這樣做!他們瘋了嗎?!他們的腦袋被所謂的浪漫整傻了嗎?!

  難道他們不知道,被發現後的下場嗎?!

  我無法抑制我的憤怒,直到看到秦恬身上的上,我的怒火忽然爆發了。

  手下有報告,他們用了一些強硬手段逼某些從犯交出猶太人,在猶太人住處外面我看到了不少和她一樣身上都是傷的人,這群人,照我看來,就該跟猶太人一起被抓走!

  “秦恬,我不是一次的警告你,有些事情,你不要插手!我以前欣賞你,就是看在你有點自知之明,但是現在,你越來越狂妄了,別以為奧古護著,你能為所欲為,我能幫你,也能殺你!這種時候,你的命在我手上!”我幾乎口不擇言,憤怒燃燒了我的理智,要不是奧古攔著,我下一個動作肯定是卡住她的脖子,狠狠的掐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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