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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父仿佛有所感覺,又揮了揮手。

  秦恬毅然轉身,快步離開。

  “我會回來的。”她對自己說。

  【第四卷從西線到東線:東歐鐵血戰歌】

  第85章小秘

  我們被綁在德國的戰車上一起走向毀滅。

  ——by一個幾天前還活著的匈牙利士兵。

  匈牙利,西邊挨著奧地利,上邊壓著捷克斯洛伐克,下面克羅埃西亞,東邊則是吸血鬼之鄉羅馬尼亞。

  奧地利擁有音樂聖殿維也納,每年金色大廳的元旦音樂晚會秦恬都會瞄兩眼,捷克斯洛伐克因為一場大屠殺而聞名中國中學課本,名字是什麼記不清了,只記得被屠殺的孩子們大喊爸爸媽媽神馬,克羅埃西亞不大清楚,似乎有個強悍的狂想曲,羅馬尼亞卻是吸血鬼之鄉,擁有著牛逼的德古拉大爺。

  至於匈牙利,穿越前,秦恬腦中能夠搜索到的有關匈牙利的關鍵詞,就只有匈牙利樹蜂(哈利波特4里逼著閃電男學召喚咒的某龍)……

  而到了匈牙利首都後,將當地人的讀法和中文轉換了一下,她得出了布達佩斯四個字,然後一本名叫布達佩斯之戀的電影就划過腦海……很可惜,她沒看過那本電影。

  於是秦恬只能很鬱悶的進入了這個人生地不熟語言還不通的地方。

  當初工作單上的內容只有跟隨志願者隊伍前往東邊幾個國家進行醫療援助,秦恬一想就是東線,便沒多想,而此時才深刻的明白,所謂的東線並不一定是德國和蘇聯的戰場,軸心國也不是只有德國義大利和日本,還有各種悲劇的炮灰小國比如匈牙利羅馬尼亞克羅埃西亞保加利亞神馬……

  也就是說,輾轉之下,她又到了軸心國的地盤上。

  說實話,追根溯源,匈牙利也算個很牛逼的國家,至少一戰的時候以他為首在內周圍一大片國土都只有一個名字,那就是奧匈帝國。

  只是現在的匈牙利,完全無法繼承當年奧匈帝國的雄風,現在的他只能算是德國的附屬,因為凡爾賽條約而不得不奮起,此時陪著德國在東線艱難地抗爭。

  秦恬來這,當然不是為了策反“被瘋狂蠱惑了的”匈牙利人民的,她現在的身份準確的說不是護士,而是一個機要秘書,更確切點說,只是一個不懂匈牙利語的翻譯。

  因為她的簡歷上對於德法波英中的語言精通,她被幸運的選入了這個類似於大使團一樣的工作隊伍中,他們的總負責人是一個叫讓·得·巴維埃的法國人,他是紅十字會派來與德國納粹集中營進行交涉的人。

  有誰聽說過二戰中的紅十字會起過什麼作用?

  反正秦恬不知道。

  她在紅十字會轄下的學習班上課的時候都沒有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在後世也從來沒想過這問題,她宅,學校要捐錢她就上繳舊書包,從來不管是往哪送,紅十字會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機構,她完全不知道。

  就算現在,她也不怎麼清楚,她只知道,上頭讓幹什麼,她就幹什麼。

  “媞安小姐,請把這些寄出去。”巴維埃先生一臉嚴肅的把一疊信交給她,轉頭一想,又問,“那些文件你翻譯完了嗎?”

  秦恬忙不迭的站起來,接過信然後遲疑的點頭:“基本意思上是沒問題了,但有些細節上還需要推敲,您知道的,我不是專門的翻譯,我頂多是看懂了,然後幫您再複述一篇。”

  “我知道。”巴維埃先生擠出一個微笑,“你已經很不錯了,要知道,現在要找到一個四國翻譯可真難,你的存在給會裡省了一大筆錢。”

  “我的榮幸。”秦恬僵笑。

  “你把文件放到我辦公桌上,寄好信以後準備一下,和我到倉庫去清點包裹,然後晚上,我們還有一個宴會要參加,記住了嗎?”

  秦恬在筆記本上瘋狂的記錄著,然後嘆口氣點頭:“我記住了先生。”

  “很好,我出去一下。”巴維埃先生說罷,疾步離開了。

  秦恬披上大衣拿著信,向郵局走去,一路盤算著清點包裹要準備的東西,還有晚上宴會需要穿什麼。

  公寓樓下面曬太陽的卡爾金爺爺見到秦恬,笑得露出了缺口的牙:“媞安小姐,出門麼?”

  “是呀。”秦恬緊了緊大衣,伸手把卡爾金爺爺腿上的毯子往上提了提,微笑,“今天又有好多的事。”

  “漂亮的姑娘當然要多運動才會有朝氣。”卡爾金爺爺慢慢的說完,然後笑嘻嘻的看秦恬開始愣神。

  半晌,秦恬才把這句話的意思聽出來,無奈的笑道:“卡爾金爺爺,你的口音太重了,你會讓我的匈牙利語學習之路更加艱難的。”

  “沒事沒事,總要多聽多練才好。”

  秦恬和卡爾金爺爺道了別,走到外面看到公寓外她的房間的郵箱裡插著一支玫瑰,她上前拿下玫瑰無奈的嘆氣,身後是卡爾金爺爺的笑聲:“貝倫是個好小伙啊!媞安,現在傘兵可是最吃香的兵種,我的孫子想去還進不去呢!”

  秦恬無語,有點抱怨的道:“可是我跟他說好幾遍了我已經訂婚了。”

  “那也請給他希望吧!”卡爾金爺爺沙啞的叫聲,“但願戰爭結束後,你的郵箱中玫瑰能長盛不衰!”

  秦恬捏緊了玫瑰,強笑:“恩,聽你的。”

  卡爾金爺爺的孫子一月的時候死在了東線的戰場上,他悲傷過度,一直神志不清,總覺得孫子沒死,可是又明白孫子死了,於是他的話題總是在本性的樂觀和現實的殘酷中不斷變換。

  街上滿是聖誕節的氣息。

  雖然義大利在九月投降了,並且轉而神速倒戈,但是已經被死死綁在德國戰車上的軸心國眾附屬國卻已經無路可退,他們只能在短暫的恐慌和彷徨後謹慎而無奈的選擇了繼續跟隨德國,這其中自然也包括匈牙利。

  匈牙利一早就上了東線戰場,擁有著匈奴血統的匈牙利士兵強悍善戰,但是卻因為數量和裝備原因一直在東線處於劣勢,甚至從某方面講屬於添亂的一群,就在今年一月的沃羅涅日戰役中,匈牙利和德國聯軍在蘇聯經歷了一次慘敗,德國無奈之下准許匈牙利撤軍回國,此時匈牙利已經完全沒有了重型裝備,再無一戰之力,只能龜縮在自己的國土上看外界紛紛擾擾。

  匈牙利不大,匈牙利第二集團軍數十萬人一下子損失過半,上街隨便一嘮嗑,就能認識一個兩個犧牲戰士的親戚,秦恬就是在這悲痛的氣氛中來到了匈牙利。

  她學會的匈牙利第一個詞,就是節哀。

  於是她略有些神棍的明白,自己在這兒的開端,恐怕不會很好。

  果然,一直到聖誕節了,她還一點幸福感都沒有。

  投遞了信件,置辦了點東西,她回到公寓,隨著巴維埃先生來到了市郊的倉庫。

  這兒整齊的堆疊著小山一樣的包裹,還有一些工人在裝包,旁邊是幾個工作人員在檢查東西。

  包裹裡面都是食品罐頭,一點藥物和一些糖果,另外附上一張節日卡片,祝福收到包裹的人節日快樂。

  另一邊角落裡有幾個辦公桌在整理著的一堆信件,旁邊有一個人不斷拆開信件,一下子看到底,說:“收到。”

  於是工作檯上的人就在手裡的表格上打個勾,意味著一個包裹被確認收貨。

  就好像秦恬在後世視頻上看到的物流公司現場,雖然她也不清楚以後的物流公司是怎麼運作的,反正她現在是這個“物流公司”老闆的小秘之一。

  巴維埃先生先是一臉嚴肅的看了會收信人員的工作,然後就加入了重頭戲,他要檢查包裹的數量和裡面物品的分派,有時候還要檢查節日卡片上的字跡潦不潦糙。

  秦恬也得跟在後面看著,把巴維埃不滿意的卡片提出來交給後面的負責人。

  “這些卡片是他們唯一的慰藉!絕對不能糙率對待!想想你在聖誕祈禱的時候身邊有一張顏色溫暖的問候卡和溫暖筆挺的字體,想到寄信人是多麼認真和誠摯,你生活的希望就會大很多!我希望你們認真對待這件事!這個卡片不行,這個名字絕對拼寫錯了!”巴維埃先生憤怒的把一張卡片提出來扔給秦恬,“改掉!”

  秦恬看了看那個名字,完全看不清楚,於是交給了後面苦著臉的負責人。

  “我們又聯絡到了三十七個被放逐者,他們的生活似乎相當不好,但是德國當局不允許我們接觸他們,這一點他們還是很堅決。”一個負責人走進倉庫對巴維埃先生道,“我們盡了所有努力,但是還是無法見到他們的高層,巴維埃先生,如果您能在今晚見到菲羅斯中校,我想應該可以……”

  “我知道了。”巴維埃先生皺著眉,“我答應參加今晚的宴會就是因為這個,你把需要聯絡的人員名單和集中營名字都告訴我,我會去談的。”

  “德國方面態度還是很強硬,他們剛剛又發來消息,要求我們停止詢問有關任何‘非雅利安’關押者的消息,我詢問了上面的意思,他們含糊不清,只叫我們繼續寄食品包。”

  “那就別管德國紅十字會了,我們管自己寄!”巴維埃大手一揮,“這次是多少包裹?”

  秦恬立刻拿出手中的記錄單道:“應準備一千七百八十九個,實際準備一千七百四十六個,還在準備中。”

  “怎麼少了那麼多?”

  “額,剩下那些全是被您挑出來要修改的。”

  巴維埃先生頓了頓,無奈道:“那就快點,今晚之前必須寄出,後天就是聖誕了。”

  “是!”眾人應道。

  視察完最重要的工作,巴維埃先生帶著秦恬回到各自的公寓,兩人換好衣服,上了去菲利亞酒店的車。

  兩人坐在后座,巴維埃先生一貫的低頭沉思,氣壓低迷,秦恬習慣的坐在邊上,默默地重複著等會可能用到的詞彙,她還不用翻譯匈牙利語,巴維埃先生自己就會,但她需要幫巴維埃先生應付其他國家的人,例如德國和波蘭。

  “媞安?”

  “是的先生。”秦恬反應的很快。

  “我和那個菲羅斯談過好幾次,總是不歡而散,你覺得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

  難得剛愎自用嚴肅強大的巴維埃先生竟然請教自己,秦恬回憶了一下以往幾個月巴維埃的“抗戰史”,總結道:“您的態度太強硬了。”

  “哦?”巴維埃不贊同,“如果不強硬,他們如何會答應!這一次的被放逐者為什麼增加那麼多,還不是我強硬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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