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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帶著一臉陽光的笑容走進來,手裡提著一串布袋子,在和就近的鄰里打了招呼後,他徑直走向伊路莎奶奶:“奶奶,我給你帶了你最愛吃的曲奇餅!”

  伊路莎奶奶微微點點頭就不再說話,伊萬撓撓頭,看到秦恬,歪著頭辨認了一會兒道:“哦呀!奧賽街上那個中國姑娘!”

  祖孫倆僵硬的氣氛中,秦恬僵笑著點點頭:“你好……那個,時間差不多了,我該走了。”

  “吃了堅果派再走!”伊路莎奶奶立刻回頭,對伊萬道,“去廚房,包一包堅果派來。”

  似乎對於奶奶的命令受寵若驚,伊萬立刻屁顛屁顛的跑進公寓,這時一直在旁邊的小蘿莉也啪啪啪的跑進了公寓,見此情景,伊路莎奶奶笑道:“你今天的點心是不用愁了。”

  “呵……”秦恬乾笑,很快手裡鼓鼓的放了一大堆吃的,不止堅果派和烤肉,還有很多別家的食物,看來本來不止一家打算請她吃飯回報糖的情誼。

  “記得常來玩!”好多人在喊。

  秦恬帶著一大堆吃的,頗為感慨,她一邊吃一邊走,直到快晚飯了才往回趕,到店裡時剛好是就餐高峰期,因為辭退了幾個幫工,現在是秦母親自上陣,她正端著盤子上菜,看到秦恬臉色有點怪,朝二樓揚揚下巴:“樓上!”

  “怎麼了?”秦恬走過去幫她上好菜,跟秦母一起往廚房走。

  “今天那個黨衛軍官突然來了,他見你不在,點了一碗粥在吃,正準備走的時候,伯爵夫人就來了,兩個人說了兩句,就讓我把二樓給開了。”

  福氣樓一樓大堂,二樓包廂,三樓宴會廳,近期客人少,二樓三樓關了很久沒開過,沒想到竟然在這種時候派上了用場。

  秦恬仰頭望望天花板,問了個很傻的問題:“那啥,包廂里沒床吧……”

  秦母噎了一下,狠狠的瞪了秦恬一眼。

  秦恬感覺很冤枉,尤麗安娜肯定在這附近安插了眼線,海因茨一出現就回去通風報信,千防萬防沒防住,還是讓她的堵人大計在這兒得逞了,等會海因茨不定怎麼狂化的……

  第56章趕人

  再一次看著伯爵夫人離開,秦恬絕對不像上次那樣淡定。

  她的表情沒咋地,雖然氣場有些低迷。

  可是旁邊坐著的人,表情就不咋地了。

  海因茨低垂著眼,坐在包廂里的太師椅上,手指一下一下敲擊著桌面。

  秦恬端了杯茶進去,半晌沒見他喝一口,想一想,還是給他倒杯酒。

  剛轉身,陰森的聲音就傳來了:“逃跑不能解決問題。”

  秦恬以軍訓似的姿勢的向後轉立正,報告道:“我我我我什麼都沒做,只是想給您倒杯酒!”

  “哼!”他喝了一口茶,然後一臉受不了的表情放下茶杯,“給我杯水。”

  “酒要麼?”

  “我的德語不標準到這程度了?”

  “我我我給您拿……”

  “別結巴了,又不打你!”

  “是是是。”秦恬跑下樓,拿著玻璃杯先給自己灌了一杯水,調節了一下心情,才拿著一杯水上樓。

  海因茨繼續做反派經典的幕後BOSS狀坐在那兒,秦恬悄悄在他手邊擺了水,他也沒什麼反應,過了一會兒,他說:“當初我怎麼跟你說的?”

  “我沒搭理人家啊,是她找上我的,我什麼都沒答應!”

  “讓我想想……”他揉著太陽穴,“她是不是跟你說,反抗分子想借我們的手解決她丈夫,而我們想從他身上獲取更多的情報?”

  秦恬眨巴眨巴眼:“耶?我不知道耶……”

  海因茨深吸一口氣:“以後遇到我以外的任何一個蓋世太保這般詢問,別給我擺出這麼一副無辜的樣子……看犯人這麼副樣子總會讓人有開槍的欲望。”他頓了頓又道,“一般情況下沒人會特地去忍住這種欲望。”

  “哦。”秦恬立刻一臉嚴肅,“我記住了!”

  “哎……”海因茨又嘆氣,“真麻煩,以後她來,趕出去!”

  “人家是客人,還是老主顧,哪能隨便趕,被別人看到,還以為我們不做生意了呢。”秦恬雖然也想,但總覺得不妥,“再說了,只要你不來,不就沒事兒了嘛……”

  “噗!”海因茨正喝水,當場噴了,瞪大眼看秦恬,“你趕我!?”

  秦恬剛才沒過腦就說這話,現在也反應過來了,立刻雙手抱頭懺悔狀:“沒沒沒沒有,我只是想說,您又不愛吃中國菜,人家愛吃,那啥,您過來了,我們也沒啥能招待您的……”

  “膽兒肥了啊!”海因茨還是做不可置信狀,“你意思我來這還給你添麻煩了?要道歉不?”

  “別了大爺,您是老大,您說什麼是什麼!”秦恬狗腿的就差掉眼淚,“說實話那女人跟我說事兒的時候我就盼著您別來,但那時候也通知不到你,想想你不愛吃中國菜一般肯定不會來,卻沒想到……”

  她的話被海因茨的一個動作阻止了,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封信放在桌子上,斜著眼看她:“於是我該滾了?”

  秦恬張口結舌,海因茨帶來的,還能是誰的信……她低下頭,低聲道:“謝謝。”

  “哼,你倆進展挺快啊,已經用上家屬通道了……”

  “……”

  “我在巴黎的時候他會讓我轉達,等我不在巴黎了,他如果直接寄到你家,你自己考慮怎麼解釋。”原來海因茨轉交是為了保密。

  其實有什麼好保密的呢,郵差送來一封有鷹徽的信和蓋世太保來一趟,在別人眼裡一個含義。

  秦恬想了想道:“其實,我父母知道。”

  海因茨挑眉,似笑非笑:“哦?他們竟然支持?我記得奧古斯汀說中國人的家庭很注重氣節,你們的氣節呢?”

  秦恬報以冷笑:“這無關氣節,他們沒有表態,我自己的選擇,自己負責!”

  海因茨斜著眼看了秦恬半晌,也冷笑一聲,聳聳肩站起來:“那麼,祝你好運。”說罷,他大搖大擺的下樓,剛巧遇上往廚房收拾東西的秦母,丫還人模狗樣的作彬彬有禮狀,似笑非笑的扶著帽檐點個頭。

  排除立場問題,秦母公正的評判過她見過比較多次的這倆軍官,對奧古斯汀倒是讚不絕口,對海因茨,除了說他樣貌好,其他的就只剩下類似於發憷啊,讓人心裡發慌啊這種形容了。

  顯然,海因茨的禮貌再一次讓秦母“心裡發慌”了,她的手一抖,差點沒拿住抹布,然後勉強的回了個微笑。

  等背對海因茨了,用手不著痕跡的撫著胸口。

  秦恬連忙下樓扶著她,倆母女相互靠著,看海因茨走了,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

  “阿恬啊,這個軍官,怎麼這麼慌的啦。”秦母又提起了。

  秦恬頗為愧疚:“對不起啊阿媽,都是我的錯。”

  “哪能呢,我們阿恬這麼乖,這些人又不是你招來的,只要記得小心做人,總會沒事的。”

  “恩。”秦恬不置可否,她還是覺得不安。

  第二天那伯爵夫人又來了,她直接找了秦恬,道歉:“對不起,昨天我太激動了,走得太匆忙……沒給您帶來什麼麻煩吧?”

  秦恬臉色不太好,或者說是相當臭,她看了伯爵夫人半晌,緩緩道:“如果平時,也就算了,但是現在,夫人,這是戰爭時期,你有想過你這樣的行為一不小心會給我們家帶來別頂之災嗎?所以抱歉,我希望以後您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餐館附近了,也希望您的手下能夠收斂一點。”

  伯爵夫人表面很平靜,靜靜的看著窗外。

  秦恬笑了笑:“我當然知道我不認識您的手下,他們或許有人在我的餐館外探頭探腦,我肯定無法察覺,而您,若是您這麼大搖大擺進了我的餐館,我自然不能拿掃把把您趕出去,相反,我會好好招待,但我相信您一定能明白我不情願的心情,希望您不要你強人所難,也不要把自己放在一個……”她皺皺眉,尋找措辭,“放在一個,不受歡迎的,招人討厭的地位。”

  精緻的面容終於有些變化,伯爵夫人嘴角不可抑制的往下撇,看著秦恬,輕笑:“我倒看不出你是這樣一個女孩。”

  怎樣一個?秦恬疑惑。

  “是那個海因茨少校說的嗎?他說不讓你接待,你就來趕我了,對第三帝國如此忠誠,看來我們福氣樓聰明的中國女孩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歸宿了。”她語氣很平靜,但秦恬卻覺得她周身瀰漫著一種類似於失去理智的氣息,她繼續敘敘的說著,“我本就沒指望一個黃種人拿了法國國籍就能對法蘭西忠誠到底,但是你的表現也太讓人心寒了,法蘭西養育了你,你就用為虎作倀來報答嗎!?”

  秦恬不由自主的瞪大眼,她張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當然不是因為愧疚,只是因為這番轉變太突然,反應不過來而已。

  過了一會,她笑了,氣樂的。

  “面對您的指責,我只有一個字能回答,滾。”秦恬轉身,想想還是覺得氣不過,冷笑道,“您的丈夫是個救國大英雄嗎?我,一個和你素不相識的人,就活該為了你那罪責不明的丈夫和您的魯莽犧牲自己的家庭嗎?夫人,自以為是是一種相當醜惡的嘴臉,如果你總是認為別人都有義務來幫助您的話,那您還是學學怎麼好好的滾,否則我不保證你以後會不會滾到癱瘓為止,如果剛才拒絕您來這用餐時我還帶著略微的愧疚,那麼現在,我發現我做了一個無比英明的決定!”

  “你!”估計是沒有被這樣說過,大美女終於變色了,氣的站起來。

  “奉送您一句吧,您的婚姻前途黑暗,好好想想你到底在幹什麼吧。”秦恬惡意的說。

  “你什麼意思?!”

  “我想您求助的人不止我一個吧,估計有不少人已經看出您肚中的小生命了,試問您能向您的丈夫隔空借種嗎?”秦恬忽然發現像反派一樣說話會上癮,又加了一句,“在我們國家的舊社會,您這種人是會被沉塘的!知道沉塘什麼意思嗎?綁上石頭,關到籠子裡,扔到池塘里!我倒不知道,法蘭西已經浪漫到這個地步了!丈夫都能容忍妻子跟侵略者上床生小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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