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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學著學過的東西,這麼無聊的日子,我還要過六年,不,是九年,這也太可怕了吧。

  逼著咱抉擇啊,是當神童,還是蹉跎歲月?

  上車後,忠叔發動了車子,我看他總是往後視鏡張望,就回頭,竟然看到了那輛豪華的保時捷,駱亦宏開車跟在後面。

  “他為什麼跟著?”

  忠叔透過後視鏡看看我,咳了聲:“小姐,少爺一定要來接你,我們能怎麼辦。”

  “他不是手受傷了嗎?”

  “少爺從來沒有因為手上的傷耽誤過任何事情。”忠叔停了停,思索著說,“小姐,他畢竟是你爸爸,為你做了很多,老爺夫人都在國外,你的媽媽也去世了,你是少爺在這兒唯一一個親人……更何況,他這麼多年,過的很不容易啊。”

  我沉默著,他不容易,他活該!誰叫他手欠亂推。

  “他出事那年還那么小,眼看著自己最好的朋友就這麼被……這輩子都是陰影啊,他現在走路都不敢走江邊,一般都不敢伸左手……看到有人坐在江邊欄杆上,他有時候會忍不住上去勸……那年他差點瘋了……唉……”忠叔長嘆,“雖說鍾家那孩子更可憐,但是少爺受到這樣的懲罰,還不夠嗎?”

  這哪有夠不夠的……他還能吃能喝能活,我可是……死了呀……

  我暗自鬱悶了許久,快到家了才想起:“忠叔,我媽媽是誰?”

  忠叔從後視鏡看了我兩眼,說:“你媽媽啊,不知道,當年你媽媽和爸爸交往的時候咱們都不知道,後來他把你抱回來的時候可把我們都嚇壞了,聽說你媽媽生了你就去世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名字,不過應該是姓林。”

  那就真的是林顏了。

  我握緊拳頭,我死的真他媽不值當!生平第一回管閒事都能把命都搭進去,真他媽犯賤!

  回到家,我下了車,保安把駱亦宏的車開走,他特意讓到一邊微笑著讓我先進門,我瞟了眼他的左手,扎著紗布,包的跟拳擊手套似的。

  想了想,終究要像個小孩子,不能太鐵血,於是我扭捏的走向他,盯著他的左手問:“……那個,還疼不?”

  他一臉受寵若驚,蹲下來摸摸我的頭,溫柔的要死:“不疼,有小茶這句話,一點都不疼了。”

  切,把哄姘頭的話放到我身上了,你小子道德大大地壞,六歲幼女都不放過!我撇撇嘴,點頭:“那就這樣吧。”

  說罷轉身進屋,他的手還僵在那。

  對我來說一年級的作業簡直就是對我智商的侮辱,我甚至都不想動筆,不過想想還是不能表現的太桀驁不馴,於是很認真的完成,就開始尋思能做些什麼。

  晚餐駱亦宏沒和咱一起吃,他只是把我送回家就要出去赴宴,沒了他在對面我的胃口很好,吃嘛嘛香,兩大碗下肚,我把眼睛瞟向了二樓書房。

  “吳媽?我能玩電腦嗎?”

  吳媽一愣,估計不知道我這么小的孩子連字都不認識幾個怎麼會用電腦,不過她還是柔和的笑笑說:“家裡只有少爺書房有一台電腦,我幫你問問能不能用啊。”說罷她就轉身去打電話,嗯了幾聲後對我說:“少爺說屋子裡的東西你只要不損壞都可以用,吳媽現在給你開門去。”

  我跳下凳子:“我一塊上去吧。”

  駱亦宏的書房很大很奢侈,完全是敗家類型,他平時工作回家就睡覺晚上還出去party我想不出這書房到底是給誰設的,好在這裡有台上網的電腦,我開了電腦讓管家連了網以後,等所有人出去,握著滑鼠的手竟然有些顫抖。

  我死前QQ等通訊工具已經盛行,我還很cháo的給自己開了博客,而且一度沉迷於網路遊戲,強忍著不去點開QQ,我先是打開了一些有名的網頁,看著那已經大變的頁面,我的心裡一片空白,資訊時代,脫節六年都是巨大的失敗,看著那些新聞里我完全不懂的國際形式還有報導,我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接著我打開了自己的博客。

  我的博客中人很少,那時候玩電腦的不多,有興趣逛別人博客的更少,知道我博客的估計不超過十個人,沒想到六年過去了,我的博客居然沒有被註銷掉,還是保持著原來土土的很文藝的版面,上面還貼著我寫的最後一篇小白文。

  最讓我難受的是更貼,一大堆同學的悼念,還有罵駱亦宏的,但是其中,我沒看到小顏的留言。

  我死後,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估計是上死人的博客讓人犯怵,除了悼念我沒有看到任何有意義的字眼,我翻了好幾遍博客都找不到有意義的留言,想了想,心中終究有些感慨,我用遊客的身份在鍾小茶的留言板寫下了:“小茶,走好。”

  我說不出更多的話,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時候我的心理活動估計能延伸出一本書來,千言萬語只化作一句話,走好,小茶,我的過去。

  我在QQ的圖標上遲疑了很久,終於咬牙點了下去,熟練的輸入號碼和密碼,不忘在下面點上隱身登陸,我可不敢想像那些以前加的同學發現一個本該屬於死人的Q號突然亮起來會有什麼感想。

  嘀嘀嘀三聲,我進入了QQ。

  第五章選媽媽

  “小茶,你說小燕子為什麼春天要回來?”

  我懶洋洋的起身,對上班主任笑眯眯的眼睛,說:“暖和唄。”

  “為什麼暖和就要回來呢?”大齡剩女邊老師歪著頭裝好奇寶寶。

  我深感受不了:“留北方凍死留南方熱死唄!”

  “俄……為什麼……”

  “不知道!”沒等她問完,我舉雙手投降,“老師,我真的不知道!”

  “那好吧,請坐,回答的很好!”

  我坐下來,對上沈浪崇拜的目光,翻了個白眼望著窗外。

  一個月了,我墮落的活著,享受著駱亦宏無微不至的寵溺。

  忽然想起以前聽過的話,如果你有一個兒子,你把他寵壞了,你害自己全家,如果你有一個女兒,你把她寵壞了,你就是在害別人全家……

  像駱亦宏這樣有求必應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還極度護短的樣子,他就不怕我變成極品敗家女?

  而且,還是極品肥嘟嘟敗家女。

  我又看到門口路過的人了。

  好幾個能看到門外的小盤友都極度羨慕的朝我望望,我打了個呵欠。

  下課,午飯時間,老師把一桶桶飯菜搬進來,小盤友們拿著小飯盒上去拿午飯。

  其實這個學校午飯還是不錯的,一葷兩素一湯還有個飯後小甜點,比我們以前高中還好,但是有天正當我吃的津津有味時駱亦宏來了,他看到我碗中的飯後一言不發,然後扯起我就往外面走,直接塞進一個中餐館,點菜……

  “大排和菠菜是最簡陋的營養搭配!這個學校簡直是在害你們!”駱亦宏在對面狠狠的抱怨,“小茶,你可以不聽我的話,但是你不能不對自己的身體負責,還好我想起來這個學校的伙食簡直比飼料還不如,否則還不知道一學期後你會有多瘦!”

  我默默的扒飯,看到桌上塑料夾子裡面的特色菜單,最便宜的特價菜,四十八……

  這還是中餐館嗎?是個金器店吧!

  駱亦宏跟飯菜不要錢似的,我們倆人五菜一湯……

  我鄙視他!

  敗家的富人!

  不過我吃的很歡。

  從此我就過上了豬的生活,每天中午那家中餐館就會變著法給我送飯菜,碩大一個飯盒裡面三菜一湯是一個成人的標準,我當然吃不掉,於是便宜了沈浪。

  他不知道怎麼的,竟然也稱學校的飯菜是飼料……

  娘希匹的,老娘當年六年小學把這學校都罵遍了就是沒抱怨過這裡的伙食!

  “小茶,你爸爸真好!”他滿嘴紅燒肉,第N次這麼說。

  “嗯嗚。”我嚼著茄子,有氣無力。

  真他媽的糾結啊。

  兩個一年級的小屁孩當然是吃不了三菜一湯的,怎麼吃都浪費,更何況我有意識的保持身材。

  開封了一素一葷一湯,還剩下一份完整的尖椒牛柳,拿了出去,走到教學樓後面的桌球場。

  這個學校的桌球場至今還很簡陋,一如記憶那般,石板為桌,磚頭為攔,一如既往的空曠無人。

  那兒坐了個有些小胖略高的女生,粗大的馬尾甩來甩去,看到我來,歡叫一聲:“小茶你終於來了!”

  我把盒子遞給她:“今天的。”

  “謝謝!”她滿臉高興,“好好啊,是尖椒牛柳。”

  我伸了個懶腰坐到她旁邊,看她用那形式古老的飯盒開始瘋狂的進食,她只帶了白飯和一點霉乾菜,飯粒一顆一顆的很明顯,就好像是沒燒熟。

  “你媽又沒給你燒飯?”

  “嗚,昨天她不在。”她習以為常。

  我抬頭望天,胡思亂想。

  這個女孩就是徐希韻,開學第一天帶我到教室的人,後來我偷偷倒飯被偷偷吃飯的她撞見,於是我多出來的菜就理所當然的分給了她。

  她不知道她媽媽是幹什麼的,只知道她媽媽很忙,而她沒有爸爸。

  我本來以為她只是單純的單親家庭,不過後來我偶然在自家的小區里溜達的時候,看到了她的媽媽。

  這個在只在校園門口接過一次女兒的女人,和我隔壁鄰居大叔親密的在小區花園裡走過,談笑風生,濃妝艷抹,手裡還牽了一個小男孩。

  在這種富豪小區內,這種老少配加金屋藏嬌的戲碼簡直已經不是新聞,吳媽沒事的時候也會和別的保姆在那兒嘰嘰喳喳瞎扯,自然而然的,本來就懂點的我現在立刻精通了。

  我這人沒啥慈悲心腸,閒事也不愛管,順手的事情做做也就做做了,所以後來駱亦宏每天讓人給我送撐死肚皮的三菜一湯我也沒再拒絕。

  徐希韻有些營養不良,一個三年級的孩子要自己燒飯也怪難的,不久前總是看到她手上燙傷的水泡,飯也半生不熟,不過現在漸漸好了起來,有了我的接濟,不再成天霉乾菜,倒還過得去。

  她很快就吃完,乖乖的收拾了一次性飯盒和筷子,我們道了別就分開了,就和往常一樣。

  小小睡了一會,下午有體育課。

  小盤友的體育課真的是很幼齒,體育老師帶咱們玩丟手絹,我覺得自己簡直淡定的像是剃度過一樣,別的小孩子時刻注意著手帕動向,哪怕拿著手帕的正在對面跑也要盯著一起尖叫,被扔到了就跟被手榴彈砸到似的,狂叫起身,跳起就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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