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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錚拒絕:你早點睡覺。

  他倒也不是擔心不吉利,而是新娘和新郎不一樣,次日沈何啟一大早就得起來化妝打扮,熬夜會導致睡眠不足。

  沈何啟鐵了心要去找他,她以為他是迷信心理作祟,所以使出殺手鐧:我是單純以將軍的身份來的,不能算是壞了規矩。

  吳勉也以為金錚是在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幫腔:來唄,在晁陽閣。怕個毛啊,算命的說明天不宜嫁娶你們倆還不是非要明天結婚。

  江文韜也說:就是,怕個毛啊,伴郎伴娘還一大堆結了婚的。迷信要是真的靈驗的話你們兩個也不差再多一樁了。

  吳勉補充:伴娘還成雙。

  江文韜一唱一和:行了行了你們兩個作比,月老都快被搞瘋了,就是拔河繩這麼粗的紅線都快讓你倆作斷了,破罐破摔吧。

  陳偉業總結:要信科學,別搞這些封建思想。

  沈何啟成功完成絕殺:

  金錚,你的單身夜沒有我是不完整的。

  我是誰?我是將軍啊!

  因為沈何啟的加入,這場在銷金窟紙醉金迷的單身夜變成去網吧組團。

  遣散閒雜人等,鐵四角前往約定的網吧。

  小夜鶯永遠無法理解這群人的快樂:“單身夜去網吧……你們弄出來事情跟屌絲一樣。”

  *

  到達網吧,沈何啟已經開好了包廂,未施粉黛,穿著一身運動裝,翹著二郎腿跟個大爺似的抖著腿。因為說好了是以將軍的身份過來,所以她一看到金錚就是一聲流里流氣的“Hey bro.”

  金錚很配合:“Hey.”

  吳勉先行吐槽:“沈何啟,你怎麼穿得像個小學生一樣?”

  “小學生?”沈何啟瞪大了眼,指著自己衣服上的字,“睜大你的狗眼,這是什麼?”

  字的位置在她胸前,是偌大的“元氣少女”。

  金錚的視線也跟著所有人一塊往她一馬平川的胸前看去,剩下三人不懷好意地怪笑,他在沈何啟身旁的電腦前落座,打開Killers,語氣平靜:“這是我不可言說的痛和畢生追求的夢。”

  笑聲掀翻房頂。

  遊戲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陳偉業突然停止打鬥,狐疑地望向沈何啟。

  此舉遭到沈何啟的噴擊。

  陳偉業大人有大量不和她計較,這下乾脆連手也離開了鍵盤和滑鼠。

  其他幾個人餘光看到,全都叫起來:“偉業你深夜報復社會啊你?”

  “我突然記起來,以前將軍說要來喝阿錚的喜酒,阿錚說那他連洞房花燭也不過了,陪將軍去網吧通宵。”

  一石激起千層浪。

  吳勉和江文韜回憶片刻,也認同:“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金錚黑了臉:“沒有的事。”

  得到他的否認後,沈何啟的答案自然就成了關鍵的一票。

  “沈何啟?”

  “加四?”

  “小加四你說有沒有?”

  全隊只有沈何啟還在專心致志打怪殺敵,被隊友們口徑一致地提名,她漫不經心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有啊。”說完她還要賤嗖嗖地說風涼話,“洞房花燭可是人生四大喜之一啊。金錚你可想清楚了,你老婆能不能接受你在新婚夜陪我打一晚上遊戲啊?別搞的你們吵架,那我多不好意思啊……”

  金錚忍無可忍:“沈何啟,你精分啊?”

  沈何啟在他肩頭拍一掌,宣布:“先預祝我們明天晚上超神。”

  起鬨聲此起彼伏。

  金錚睨她一眼:“確定?”

  “確定啊。”沈何啟頭也不回,語出驚人,“干膩你了。”

  手掌落在桌子的拍打聲和狂笑聲久久不歇。

  金錚不動聲色地扯扯嘴角。

  某些人話語和行為嚴重不符。他從新加坡回來以後,也不知道是誰像塊橡皮糖黏得甩都甩不開。

  總而言之,嘴硬是要付出代價的。她不聲淚俱下地跟他道歉,他不會再讓她觸碰他的肉體了。

  *

  何令珍是快兩點發現沈何啟不在的。她起夜,無意間發現門居然沒反鎖,本來她也沒當回事,去鎖的一瞬間卻靈光一現,扭身去沈何啟房間檢查,果然,那鼓鼓的被子底下是一堆衣服。

  她當下給沈何啟打電話,沈何啟的手機卻在她床上發出嗡響。

  沈何啟沒帶手機出門。

  何令珍又給金錚打電話,金錚的電話響了老半天,是沈何啟接的,理直氣壯:“媽媽,你快睡吧,我和金錚在外面玩。”

  何令珍還來不及說什麼,電話便被掛斷了。再打,那頭不再接聽。

  何令珍不是迂腐古板之人,對傳統習俗向來抱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但是這不意味著她能忍受女兒女婿在婚姻大事上處處和“吉利”二字對著幹,當下她就打了電話給親家母,卻意外地發現雲同輝的聲音極其清明,完全沒有被吵醒的惺忪朦朧,“阿錚媽媽,你怎麼還沒睡?”

  雲同輝答非所問:“啟啟媽媽,這麼晚了,怎麼了嗎?”

  接到何令珍的電話之前,雲同輝已經對著擺在她床頭櫃的《離婚協議書》發了半個晚上的呆。她定下心神,出門和何令珍會和捉孩子,何令珍沒遺漏沈何啟接電話時那頭隱隱約約的背景聲,所以不過搜到第二個網吧,她們就成功逮到了人,一頓批/斗後,各自領著兒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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