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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王泰看來, 被迫南遷的公孫世家依舊不願放棄自己在北方的勢力, 這一點從嫡出的公子帶著侍衛回到北地後就開始不斷發出公開信就能作證。所以公孫家願意做個中間人, 拉攏東望與靖平,給趙王和魯王同時賣個好, 也給公孫家重新積累自身在北地的人緣。蕭慕延所說的一切都合乎邏輯,無論是從公孫家還是從靖平亦或是東望來說, 這是一個三贏的局面,每一方勢力的出發點都非常有理。

  蕭慕延與王泰談妥後,便去找了公孫昊,對他說自己要去一趟靖平,利用信息差,讓公孫昊認為他只是去靖平傳遞一封關於東望的普通軍事信件。

  公孫昊已知道他是魯王騎兵自然也猜到這大約是東望與薛景之之間的某種協議, 而他公孫昊身為外人也不好多打聽。事實上,公孫昊覺得蕭慕延能來跟他說一聲,以是將他當做自己人了, 畢竟蕭慕延可不是他的侍衛啊。

  夜深人靜,蕭慕延躺在床上休息, 明日一早他便要去靖平。那身盔甲正立在離床不遠處,不知出於什麼目的, 蕭慕延特地把它擺在窗戶下, 抬頭就能望見窗外的明月。

  柳淑淑忍著抽搐的嘴角——這是真當她是妖精了?吸日月之精華?!

  蕭慕延……的確就是這樣想的。

  他現在已經隱約能看到那個精怪的身形了, 不像以前總是一團霧。可依舊很模糊,蕭慕延拿出了做兩軍對壘戰略分析的精神,深入研究了一下妖怪成精的過程。通常情況下,要分成:第一步:有意識;第二步:化,沒本體的化形可能還需要藉助外在;第三步:成精。

  根據蕭慕延的觀察,柳淑淑可能卡在第二步和第三步之間了,所以他很周道的將她搬到窗邊。

  幸好柳淑淑還不能窺視蕭慕延腦中的全部想法,不然指不定她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正好看見窗邊還有一個矮凳(備註:蕭慕延放的),柳淑淑也不客氣的直接坐了上去。

  從蕭慕延的視角,便是看到一團很像人的東西輕飄飄的坐在凳子上,大半夜的,顯得有幾分驚悚。而那團很像人的東西,像是那些詩人一樣,對著月亮生出了不少感嘆。

  “多少自以為是的聰明實則都是源自那顆猜忌與懷疑的心。”柳淑淑望月感嘆。

  蕭慕延暗中抖了一下,他很了解柳淑淑,這精怪肯定又要發出什麼聽起來很奇怪但莫名很有道理的感嘆了。

  “無法付自己諸信任的人,終將會受制於他人。若是王泰能信任東望城內的副將們,便不會引外援來充當他的親衛,你的滲透計劃也就無處著手了。”柳淑淑深沉的看向蕭慕延,“你的計劃,是源自於王泰的猜疑之心。可笑的是,以王泰的性格他就不會停止猜疑,所以,你的計劃也就會很順利的執行下去。”

  蕭慕延垂頭想了一會兒,不由道:“怎麼聽你的話里話外的意思,我好像是個壞人?”

  柳淑淑搖了搖頭。

  蕭慕延卻只看到那個精怪在一團霧氣中晃一晃,又歸於沉默。等了一會兒,見柳淑淑沒有說話的意思,蕭慕延也不催她,乾脆躺了下去,閉目養神。

  柳淑淑靜靜的看著他,只有魔鬼才會用玩弄人心的手段引誘人與之做交易,你不是壞人,是魔鬼。

  “總覺得昨天與他的那番談話,引出了一些不得了的東西啊……”柳淑淑托腮,一個美艷的笑容在臉上不斷放大,“親手放出一個惡魔……難怪這麼帶感!”

  啊不行不行,我的下限怎麼也變了?柳淑淑猛地搖頭,說好的真善美人設呢,難道真的是近墨者黑?

  這一夜就在柳淑淑糾結於節操與下線之中波瀾不驚的度過了。

  第二天一早,蕭慕延便策馬趕去靖平。薛景之絲毫不意外他會這麼快回來。再次踏入靖平城門時,因沒有公孫昊等人在側,城門兩側的士卒齊聲道:“將軍!”

  蕭慕延略略點頭,便直奔將軍府。

  自他離任後,這裡便由薛景之住。在城牆上遠遠看見蕭慕延的傳兵令早已前來稟告,薛景之正快步出門時與蕭慕延撞個正著,正要行禮,蕭慕延便道:“不必多禮了,進屋說話。”

  薛景之道:“我就知道您還會回來。”

  蕭慕延哦了一聲:“看來你已經知道了什麼。”

  薛景之道:“縱然林大人沒有與我說些詳情,但我好歹也跟在您身邊這麼多年,基本的軍情推演還是會的。”

  蕭慕延大馬金刀的坐在自己曾經書房裡:“說說看。”

  薛景之思量了一會兒,說道:“將軍從來都不是魯莽之人。首先莫蘭河一戰就很奇怪,雖然將軍喜歡身先士卒,可其他人都平安回營了,唯有將軍戰死?若說這中間沒有陰謀,怕是只能糊弄那些沒有上過戰場的人吧。可林將軍,乃是王宮都默認了將軍戰死,所以這很顯然,並不是將軍會不會戰死,而是將軍你……必須要死。”

  薛景之緩了緩,這番話說出來對他的壓力還是很大的。

  “繼續說下去。”

  “是。”薛景之深吸一口氣,繼續道,“這世上希望將軍死的人很多,賽罕那邊就數不勝數。可顯然,若將軍真的戰死了,賽罕肯定會大肆宣揚這場勝利,然而他們並沒有這樣做,反倒是王宮那邊,竟然沒有對將軍戰死表哀悼,這對一名宿將是不公的,也是不同尋常的。所以末將以為,是劉昱瑾認為將軍你必須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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