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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蕭慕延則是沉思了片刻後,將柳淑淑的反常歸類到精怪的特殊性上,畢竟盔甲精怪懂得兵法總比盔甲精怪娘里娘氣的更能讓人接受。而柳淑淑的那番分析讓他感觸更多的卻是驚喜。無論是公孫昊還是沈煜等人,蕭慕延對他們的定義是可以一起行路並相互幫助的友人,而自己盔甲幻化出的精怪那是屬於自己人的範疇。

  若起先他還擔憂自己的說的話柳淑淑不能理解,在聽到柳淑淑那番分析後,蕭慕延決定與柳淑淑仔細說道。

  “黃文瀚私通賽罕不假,可我並沒有說他就要投遞叛國。”蕭慕延道,“南邊的那個皇帝只知道北方還有趙王和魯王支撐,可他們根本不明白,趙王的處境與魯王截然不同!”

  柳淑淑打起精神,關切道:“你的意思是……?”、

  蕭慕延無奈長道:“有些事並不能與公孫昊他們說明,畢竟他們來自南方朝廷,若將這些事傳了回去,指不定又要生出多少波折。”

  打了這麼多年仗,蕭慕延對南方朝廷的信任早就消磨殆盡。

  “趙王的根基不如魯王!這個黃文瀚乃是趙王手下一名得力幹將,奈何趙王手中軍心浮動,其實不少人都生出了要投賽罕的心思,只是礙著趙王顏面才繼續堅守。然而三年前,賽罕王放言,凡是投過去的人,南邊朝廷給他們什麼官職,賽罕就在此官職上再加三等!這幾年,北方不少小將小官吏們都投了過去,還有些人雖沒有投,但也是人心動搖。”

  “那你打算做什麼?”柳淑淑追問道,“你用那樣強硬的態度來東望城,難道是要給黃文瀚一種暗示?”

  蕭慕延沒有回答反問:“我現在是什麼身份?”

  柳淑淑遠目,——一個被老闆炒了還陷入破產危機的無業游民。

  但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這個答案顯然不能說,她想了想,突然啊了一聲:“公孫世家?!沒錯,在旁人看來,你和沈煜他們一樣都是公孫昊的侍衛!”

  “高源公孫氏,原本就是盤踞在北方近百年的世家大族。不帶些傲氣和霸道,你覺得黃文瀚會怎麼認為?”蕭慕延冷笑,“先敬羅衣再敬人,這道理自古不變。公孫氏隨皇上遷徙到了南方,勢力大不如前,若還謙和不已,遲早會被這些北方餓狼吃的乾乾淨淨。”

  柳淑淑明白了,連連道:“所以你擺出那樣的架勢,就是告訴東望城裡的人我們不是好惹的,將匪寇的首級帶來也是威懾作用。而且你敢這麼囂張霸道,那黃文瀚肯定就會往深處想,自然也不敢輕舉妄動,而我們也能在東望城內安心好好休養。”

  蕭慕延欣慰的點點頭,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

  柳淑淑似乎想到了什麼,又道:“其實……你這就是虛張聲勢吧?”

  蕭慕延猛地垮下臉:“閉……嘴!”

  柳淑淑輕輕哼了聲,好吧,這是惱羞成怒了。但她心裡卻很雀躍,她突然發現自己和蕭慕延討論的這些事情,總會讓她有一種很熟悉又很安心的感覺,似乎是恢復某些記憶的徵兆。

  正如蕭慕延所料,曹師爺回去後,將蕭慕延的舉止與黃文瀚描述一遍,還不住乍著手,感嘆:“那人脾氣可真夠差的,小人好歹也是您的師爺,那人竟然說小人不夠品級,說什麼能登公孫世家門的人,無不是朝廷命官。呵,這天下誰不知公孫氏已經不行了,跟著皇上去了南方後與喪家犬有什麼區別,在小人面前擺什麼架子!”

  “不不不……”黃文瀚站起身,在屋裡來回踱步,神色不定,“你可不要小瞧了那些世家子。公孫家雖然離了北方,可當初他們可是舉族拿出了二十萬白銀替皇上買路,就這份恩情,足以讓他們在南方重新立足。這份仗義疏財之舉,還被皇上用明旨宣揚。世家不僅僅是地盤,乃是世卿世祿,公孫家如今可還有幾個官在朝廷里撐著呢。而且這世上越是落魄的人,越見不得人說他落魄,你要真指著他的鼻子說他落魄了,那公孫家的幾個人哪怕是拼著自己的命不要,都要先要了你的小命來維持世家子的尊嚴,你信是不信?”

  曹師爺頓時想到了凶神惡煞的蕭慕延,聽守城的士兵說那傢伙入城馬背上海掛著人頭。

  “還是大人分析的透徹啊!”曹師爺萬分感慨,又有些擔憂,“難道真的就讓他們在城裡待下去?再過幾日,咱們的‘客人’可就要來了,萬一被他們發現了……咱們得想個法子讓他們提前離開啊。”

  黃文瀚突然問道:“你方才說他們中間有一個人特別兇悍?”

  曹師爺打聽的還算清楚,立刻道:“那位正主倒是和氣,旁邊的幾個人雖然面色不善但也不怎麼說話,倒是有個叫柳大山的咄咄逼人,呸,狗仗人勢的東西!”

  黃文瀚撫掌大笑:“哈哈哈哈,你這就錯了!常言道會叫的狗才不咬人!依本將看,那柳大山不足為懼,若是能勸說動那位叫公孫昊的正主,讓他們離開的事兒也就成了。不過嘛,比起我們這些外人,那位公孫公子肯定會更聽自己人的話。至於柳大山……呵,你帶一百兩銀子私下去拜訪他吧。只要他肯為我所用,給他幾分面子到也無不可,一個跳樑小丑而已,對付這種人,最是簡單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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