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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一生只有兩個女兒,一個我保不住她,另一個與我不親近,更親近老爺,你說日後我待如何?”外室與庶子不會善待她,在眼前的女兒視她如無物,更不用說一直指望不上的祝弘安,李氏滿心絕望,不知她這一生會是何等淒涼收場。

  心腹嬤嬤從袖中取出一封信件:“夫人,我今日傍晚拿到一封信,看那筆跡似乎是二姑娘的,夫人你來瞧瞧是也不是。”

  李氏連忙坐直身子,接過那一紙信,放到燭火旁仔細觀看,而後熱淚盈眶:“是我惜兒的筆跡,這信是從何得來的?惜兒回來了?”

  “夫人,你且往後看。”

  信里祝惜說在外一切安好,請李氏保重身體,並未說明身在何處,信的末尾告誡李氏,祝憐替嫁之事似乎為人所知,請她定奪。

  李氏看完訥訥不敢言語,“怎麼會這樣?”

  嬤嬤蹙緊眉頭:“夫人,如今我們要如何應對?”

  替嫁王妃欺君瞞上,這可是殺頭的死罪,雖說不會株連九族,但祝家人重則殺頭,輕則流放,況且皇帝對祝惜有情,但如今宮中得寵的是杜貴妃,杜貴妃指定不會讓祝家輕易逃過這一關。

  “夫人可要提醒老爺?”

  李氏神色黯然,面帶猶豫:“一夜夫妻百日恩,我若是不告知老爺,他日被人揭發老爺就是死罪啊,況且還有憐兒,她的罪名更重。”

  嬤嬤動了動嘴,沉默半晌道:“夫人決斷吧,奴婢誓死都會和夫人在一處的。”

  她們的談話被房頂上的人聽得一清二楚,李冀昶注視著祝惜的神色變化,見她並無什麼傷心神色,眉頭一挑,飛身帶她離開此地,悄悄回到驛館。

  “妹妹如何打算?”

  燈火映著她的面龐,我見猶憐。

  祝惜搖頭,祝夫人拳拳愛子之心她能夠理解,可對負心薄倖的祝弘安還留有情分,簡直讓人想不通。

  “若是我繼續做下去,殿下會不會嫌我心狠?”

  李冀昶沉吟片刻,沒有說什麼,而是上前一步將她攬在懷中,輕輕箍著她的腰:“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妹妹如何決斷,本王都不會說二話,只是身為上位者,妹妹還需果斷些。”

  他未說出口的是,祝惜對家人都如此溫柔耐心,那日後對他這位夫君,想必更多有愛意吧?

  祝惜周身都是緊張的,後來發現李冀昶並未做什麼過分的事情,漸漸放鬆身體,但仍舊像個木頭一般,不敢動不敢說。

  末了,李冀昶主動放開她,踱步走到床邊:“夜深了,惜惜不要傻站著了,快來伺候本王就寢。”

  祝惜終於找回自在的感覺,伺候他更衣就寢後,她覺得身上有些異常,到淨房一看,果然是月事到訪,想到晚間還要和李冀昶同睡一床,突然生出幾分尷尬,古代的月事帶真的不靠譜啊!

  李冀昶躺在床上假寐,直到感覺到她慢慢靠近,才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淺淡笑容。

  夜裡,祝惜即便睡著也不敢胡亂亂動,每當月事來了,她晚間睡覺都會一動不動,偶爾還會驚醒,比如這一晚,她悄悄起身三次到淨房更換月事帶,雖然李冀昶沒有醒來,她還是尷尬的不得了。

  但事實上,李冀昶夜間淺眠,身邊人有什麼動靜他都會跟著醒來,然後靜靜躺著,等她回來,若是他此刻出聲,怕是會惹人記恨,好不容易親近些,他可不想因為三兩句話回到原點,這等坑自己的事她向來不會做。

  翌日,李冀昶早早起身離開房間,吩咐驛館小二一日三餐送到上房,他吩咐貼身小廝整理要事,外人不得打攪。

  藺葉舟雖然覺得此事蹊蹺,但昭王對貼身小廝優待不是一次兩次,便也沒有放在心上,更不敢窺探李冀昶起居,若是讓他發現異常之處,那可就是得不償失。

  祝惜在早飯過後也沒看到李冀昶的人影,一頭霧水的躺倒在床上準備休息,忽然明白過來,李冀昶是為她吩咐的,他昨夜應當是醒著的,那股子心亂如麻的滋味又湧上心頭,祝惜不是木頭人,怎會不知李冀昶的深意。

  她闔上眼,盡力不去多想,安生在房中休憩,中午吃過午膳,斜躺在床上看話本,頗有幾分悠閒自在。

  皇城內,卻無那麼悠閒,祝夫人李氏想到李王府求見李王妃祝憐,但祝憐接了拜帖並不見她,說是在房中休養,李氏坐一上午冷板凳,混混沌沌回到府中,祝弘安侯在府中,許久以來第一次對她露出溫和面容。

  “夫君在內院等我,可是有什麼事?”李氏在祝憐那兒冷掉的心腸,又重新熱了起來。

  祝弘安原本是底氣不足的,但見李氏對他討好,頓時增加無數底氣:“夫人去哪兒了?”

  “妾身想去李王府探望憐兒,她身體不舒服,我便早早回來了。”李氏沒對祝弘安說祝憐的不好,畢竟李王妃的地位還要看祝弘安的面子。

  “原來如此,我來找夫人,是有一事相求。”祝弘安繼續笑著。

  李氏頷首,等他往下說:“老爺直說就是。”

  祝弘安清清嗓子:“是這樣,我想為暢兒捐個官,只是如今捐官需要大筆銀子,公中的銀子另有用途,暫時不好挪用,我記得你嫁妝里有一筆銀子,先借我應應急,等到公中的銀子周轉開了,就還給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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