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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他伸出手,重重地拍了一下陳毛根的肩膀,一副真的有在替他考慮的樣子。

  可陳毛根想的是:狗屁!你要真的替我著想,你就不會讓我做這事!

  讓他去幹掉蒲葦,不如從根子上解決問題,幹掉眼前這個人。

  他這次要真是按照這人說的,去幹掉了蒲葦,那下次,這人再讓他去殺人,他能不答應?

  他只會被這個人給逼著,越陷越深,然後一輩子,都得給這人當牛做馬。不小心,事發了,他還會被抓去槍斃。可這人完全可以把事情都給推脫得一乾二淨,照舊瀟瀟灑灑地過好日子。

  對這個人,他其實是忍了很久了。

  被這人給敲詐得很了的時候,他也不是沒有動過殺心,但理智回籠,就又把那心思給壓了下來。但現在看,已經是到了他不得不出手的時候了。

  他心念急轉,面上繼續裝作為難。

  “三天時間還是太緊了,你再多給我幾天時間吧。蒲葦不好對付,我和她基本就沒有聯繫,這怎麼把她給哄騙出來,再餵她喝下那藥,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想出來的。”

  陳武沒好氣,“我剛和你說了,陳道南指不定什麼時候會回來。你越早把她除掉,對你就越有利。這不是我不給你時間,而是為了你好,你自己得抓緊。”

  陳毛根皺了皺眉,故作思考,半晌,才咬咬牙道,“行吧。但是,武哥,有件事,我們可得說清楚了。這次的事,可是大事,搞不好,是要掉腦袋的。我要是替你把這事給做了,那我們倆之間,可就不再有任何事。那楊鵑兒的事,就徹底讓它過去,你同不同意?”

  陳武目光閃了閃,就點了點頭,“行,可以。”

  陳毛根故作鄭重,“那你發個誓。”

  因為只有裝得越認真,才能越像是那麼一回事,才越能糊弄住人。

  陳武就嘿嘿一笑,“你這人,還挺多事。行吧,發誓就發誓。”

  說完,他還真發了一個毒誓。

  但心裡想的卻是,這個楊鵑兒是過去了,可以不提,但你後殺的蒲葦,就不是個事了?到頭來,你不是還得落到老子的手上?

  他心裡得意,心裡自然就鬆懈了。

  陳毛根裝作鬆了一口氣之後,就立刻以自己對蒲葦不熟悉為由,拉住陳武,表示要向他好好打聽打聽,這樣,他才能儘快想出法子來對付他。

  陳武看他挺上趟,心裡高興,也是想著蒲葦越早被幹掉,他也可以越早隨心所欲地揍媳婦,所以立刻就留了下來,和他說起了蒲葦的事。

  他又是好酒的。男人之間聊著聊著,轉移到酒桌上,那就是很自然的事。而喝著喝著,黃酒下肚,腦子開始迷糊,最終他喝的黃酒里是不是摻了點別的,他又哪裡分辨得出來。

  陳毛根見他已經昏死在酒桌上,就小心地將他往稻草屋一扶,隨手將他扔在了稻草上,又拿其它的稻草給他遮了遮身子,就出去把門一關,再特意落了鎖,重新去找了他的朋友。

  有恃無恐之下,他也是膽大,出去找了兩位狐朋狗友,招到家裡,繼續喝起了酒。等瞅著時間差不多了,再把兩位朋友給送走。

  為的,就是給自己洗脫罪責,以免陳武被發現死亡後,大家懷疑到他的頭上。

  等到夜色深沉,他先出去悄悄摸了一趟路,確認通往河邊的路上沒有人走動,他就趕緊返回稻草屋,將那陳武給背了出來,一路背到了河邊。

  這次,有了前車之鑑,他刻意多留了心眼,確定周圍是真的沒人了,就特乾脆地將陳武給推到了河裡。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給陳武下的藥不夠,還是下藥的時間有些久了,藥效有些失去效力,又或者河水太冷,刺激到了陳武,陳武分明落水之後沉了下去,他蹲在一邊,也開始鬆了一口氣地開始笑了,卻聽得“咕嚕咕嚕”的,在一陣冒泡之後,陳武猛地冒了出來,那雙手拼命撲棱的樣子,明顯是想往河邊游。

  他心裡大急,快跑兩步,衝著陳武就使勁撲了過去。落下水的時候,狠狠地壓了他一把。然後順勢手腳並用,使勁地要將他給按下去。

  可陳武蠻力不小,竟然在這種情況下,還掙扎得那麼有力。他幾次把陳武給按下去,可最終都能讓陳武扭著露出水面,再反向來按他。

  如此局面,這兩個都心懷惡意的男人,全部殺紅了臉,扭打成了一團。

  最終結果,也必然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第50章 殺心不

  陳毛根其實在體力上一直不如陳武, 但是陳武被下了藥了啊,手腳遠不如陳毛根有力,所以打著打著, 陳武漸漸就落入了下風。

  眼瞅著他喝水的次數越來越多,被按在水下的時間也是越來越久,陳武知道,他再不做點什麼,今天可真要死在這兒了。大概是死亡的恐懼給了他力量吧,陳武在又一次努力地取得上風之後, 狠狠踹了陳毛根一腳, 不再戀戰,趕緊往碼頭游去。

  陳毛根自然是緊追不捨。

  陳武好不容易抓到碼頭的台階, 正要往上爬, 那頭陳毛根追過來了, 抓住他的腿,就使勁往下拽。

  兩人重新在台階旁扭打了起來,只是這一次,扭打結束得很快。陳武一次大力的推撞, 讓陳毛根一下撞在了台階上之後,就沒了動靜。

  天很黑,陳武看不太清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但是他聽到了“嘎嘣”的脆響, 似是骨頭撞擊到石頭上的動靜。他湊近了想看清楚的時候,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開始往他的鼻子裡鑽。然後河面上,明顯有一種不同於河水的暗沉沉的東西,在慢慢散開。

  他心裡一緊,有些慌,也有點懵。但又很快反應過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他趕緊伸手,去拽陳毛根,去探他的呼吸。見他鼻下明顯沒了呼吸之後,他嚇得一下就推開了陳毛根,自己浮在河裡,全身都開始哆嗦。

  但再怎麼哆嗦,再怎麼後怕,他都知道,這是出大事了。他要不想自己被槍斃,就得趕緊跑。

  臨跑之前,他將陳毛根的屍體使勁地往河中央推了推,然後踩著石階爬了起來,踉踉蹌蹌又躲躲閃閃地往家跑。

  到了家,他也不敢回自個兒屋,而是敲了他老娘的門。

  “媽,是我,你快開門。”

  陳武老娘睡得好好的,卻被人給叫醒,很不高興。可是因為是心愛的兒子,就只能壓著火,把門給打開了,下意識地就罵,“你那媳婦又作妖了?大晚上的,又幹什麼了?”

  “噓,噓……”

  陳武哆嗦著,帶著哭腔,示意老娘趕緊先把門給關了。

  然後在黑夜中,一把跪了下來,抱著他老娘的腿,就開始哭求。

  “媽,我殺人了,怎麼辦,我殺人了,現在該怎麼辦……”

  陳武老娘嚇了一大跳,差點要尖聲質問他在說什麼,但想到這個事情的嚴重性,她硬是生生壓下慌亂,示意陳武先鬆開她的腿,然後小聲點,別慌張,告訴她,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陳武在那哭著,顛三倒四地說這事的時候,陳武老爹摸索著,把油燈給點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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