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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節過後,我在內滕勝先生的推薦下,加入了日本腦神經外科學會。在我的業務水平大幅度提高的同時,我的思鄉之情不時地攪動著我。

  丹陽來電話告訴我,說羅元文已經升任北方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神經外科副主任,與曲中謙平級了,而且何慧慧也當上了東州電視台的廣告部主任。羅元文過生日那天,何慧慧送給羅元文一台別克轎車。羅元文現在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說實話,我對這些並不關心,曲中謙是神經外科副主任,但是做手術老死人,這個副主任當得提心弔膽,沒什麼意思。做醫生的,特別是神經外科醫生來不得半點馬虎。我自信自己通過在日本的學習,手術水平已經大大超過羅元文。只是丹陽還說,穆主任身體大不如以前了,我走後住過兩次院,我真的擔起心來。

  前幾天,我和內滕勝教授到海濱城市新瀉開會,內滕勝教授告訴我,海的對岸就是中國。開會之餘,我控制不住思鄉之情,情不自禁地朝著他指給我的方向走了過去,沒想到一走就是兩個多小時才見到海,站在日本海邊眺望祖國,我久久不願回去。

  海浪輕輕拍擊海岸的聲音,就仿佛孩提時母親拍打兒歌的節拍,這種情感真的無法用語言描述。此時此刻,我深深體會到祖國對一個海外遊子意味著什麼,那是我一生精神的寄託,是我靈魂的歸宿,是我力量的源泉。

  春天來了,四月是櫻花盛開的季節,無論走到哪裡,公路邊、河邊、庭院、街道上,到處都是奼紫嫣紅的櫻花,綠的、粉的、白的、混合色的,真是美不勝收。最讓人羨慕的是,日本人一家家的出來賞花,或牽著狗,或地上鋪一塊塑料布,或躺或坐地圍在一起,小孩子嘻戲,大人們閒談對飲,地方不大也互不干擾,這情景真讓人嘆為觀止。

  星期五的晚上,我剛回到宿舍,電話就響了,看樣子已經響了半天了,會是誰呢?

  “喂,是慶堂嗎?”

  “姚淼,你在哪兒呢?”

  “你猜猜?”

  “在東州?”

  “傻瓜,在東京。”

  “真的?什麼時候到的?”我欣喜若狂地問。

  “來了兩天了,一到東京就忙演出,這不才倒出空給你打電話。”

  “寶貝,太好了!太好了!我高興得不知所措。

  “慶堂,昨天我們團在東京abc會館演出了我編的舞蹈《煙花三月》,獲得很大成功。我跟團長請了假,明天我去大阪看你。”

  “淼,真想不到我們會在日本相聚,太好了,哎,《煙花三月》是什麼創意?”

  “是根據李白的幾首古詩的意境,結合中國傳統舞蹈及日本現代舞蹈技法創作的。慶堂,大阪是日本歌舞伎的發源地,歌舞伎是日本的國粹,有四百多年的歷史了,這次去大阪,你一定陪我看一看。”

  “好的,好的,真盼著早日見到你。”

  “慶堂,人家比你還急呢,乖乖地等我,明天見!。”

  “哎,明天見!”

  我累了一天,剛才還又渴又餓,這會兒接完電話像吃了頓大餐,也不累了,也不渴了,也不餓了。我決定收拾一下房間,等待明天以嶄新的面貌迎接姚淼。

  第二天傍晚,我去火車站接姚淼時,她像一陣春風一樣從車上飄了下來,我的心頓時有一種開放的感覺。我們相擁很久,然後又相吻,仿佛分離了一輩子。

  為了有更多的時間在一起,我昨晚就買好了吃的東西,我想起“廝守”兩個字,是的,我要和姚淼分分秒秒地廝守在一起。我在日本從來沒打過計程車,今天我破例叫了計程車。

  我們很快就回到了我的小窩,姚淼的臉上始終露著幸福的笑,遠在異國他鄉與情人相會,我們都有一種特放鬆特自在的感覺。

  “慶堂,你瘦了,也黑了,”姚淼關切地問,“在這兒吃了不少苦吧?”

  “寶貝,你白了,身材更好了,變得更漂亮了!”我由衷地說。

  “真的嗎?是心裡話?”

  她坐在我懷裡,用鼻子尖碰我的鼻子尖,我感到一股沁人的香氣迷醉了我,渾身像要著火,但我仍然控制自己,等待姚淼爆發,果然她先是在我的臉上用鼻子蹭,然後將軟軟的柔柔的甜甜的舌頭伸進我的嘴裡,我們終於相擁狂吻起來。一邊吻一邊為對方*服,像山洪暴發一樣,又像乾柴烈火熊熊燃燒,這是一個瘋狂的時刻,這是一個發泄的時刻,這是一個高cháo的時刻;我們醉了,我們化了,我們飛了,像飛在空中一樣自由,沒有羈絆和約束。

  我們在床上折騰了兩個多小時,終於累了,我們靜靜地躺在床上。

  “慶堂,我忘不了你的好、你的壞,但我更忘不了我們的錯。”

  “不是我們的錯,是愛的錯。”

  “我們愛的就是這個錯,不是嗎?慶堂。”

  “是的,淼,我曾經怕犯錯,一直提醒自己,約束自己,但從現在開始我想犯這個錯,因為只要是真愛,即使錯了也是對的。”

  “慶堂,你真好,我就想在愛情中犯錯。”

  姚淼直起身子下了床,她光著身子走到冰箱前,從裡面拿出一瓶日產紅酒,這是我昨天買的,因為高興,買回來就喝掉了三分之一。

  姚淼將紅酒倒在兩個酒杯里,她端在手裡晃了晃,然後遞給我一杯,我接過酒杯,斟在酒杯里的紅酒將天花板上的燈光也映得紅光搖曳。

  “為愛情乾杯!”姚淼說。我們一飲而盡。

  “慶堂,”她哈哈大笑地說,“下輩子,你要做女人,我做男人,我要娶你。”

  “那要是我也是男的呢?”

  “那就再下輩子,反正我要娶你。”

  “寶貝,下輩子我跳舞,你來當神經外科醫生怎麼樣?”

  “不行,不行,我怕見死人。”

  “死人有什麼可怕的,如果沒有死,一切生的美好都將沒有意義。你說是不是?”

  “慶堂,你說話總是那麼有哲理,總能給人啟迪。”

  她邊說邊穿上扔在床上的紫色*,然後轉身又去倒紅酒,那一頭長髮緊貼在背後,腰際的凹陷處宛如兩個酒窩。我痴迷地望著她,心想,這世上*女人有兩種:美女和才女。而絕品的女人只有一種:才貌雙全。姚淼是落入凡間的天使,她身上不僅有*的美麗,還有內心的從容,而這兩種東西在常人身上往往是勢不兩立的,姚淼不是一般的女人,她身上具有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同時又特別會食人間煙火。

  我和姚淼正在床上行雲雨情的時候,桌子上的電話響了,我趕緊起來接電話。

  “喂,哪位?”我用日語問。

  “慶堂,我和女兒明天下午三點到大阪。你能來接我們嗎?”

  “什麼?你和女兒明天到日本?怎麼不提前告訴我一聲?”

  “現在告訴你也不晚,我想和女兒給你一個驚喜!聽口氣你不歡迎我們娘倆。”

  “瞎說,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這樣,我明天和馬登一起去接你。”

  我放下電話驚出一身冷汗。姚淼用驚異的目光看我打完電話。

  “不會吧?慶堂,我剛到,她隨後就跟來了,她看你看得真緊啊!”姚淼失望地說。

  “淼,是巧合,丹陽也是第一次來日本看我,還帶了雪兒。”

  “慶堂,你放心,明天一早我就回東京。”

  她眼淚撲簌簌地滾落下來。我連忙上前安慰。

  “寶貝兒,本來我想陪你好好看看大阪的櫻花,再去京都的南座觀賞歌舞伎,可是……”

  “算了,慶堂,你有這個心,我就知足了,我把手機留給你,是國際漫遊的,悶了,就給我打電話,那麼大個博士連個手機都不配。”

  姚淼說完把頭埋在我的懷裡,我抱著她心中一片茫然。面對這份沉重的愛情,我無力自拔,卻又不得不正視自己與丹陽的婚姻。從解剖學角度看,其實很多顧忌都源於心太軟,心一硬就過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和姚淼緊緊抱在一起躺在床上,像茫茫大海上的兩葉孤舟撞在了一起,彼此在迷離的震撼中沉淪。我已經勇猛了兩次,欲勇猛第三次時,姚淼推開了我。

  “慶堂,悠著點,身體要緊,再說,丹陽來了,你還得交公糧呢。”

  我強忍住自己,姚淼牽著我的手到洗手間去淋浴,我望著她圓圓的鼓鼓的又白又上翹的屁股,*一陣陣上攻。我知道這種屁股只有舞蹈演員有,這是常年練功的結果。我用右手摸著姚淼雪白而富有彈性的屁股,左手捂著一隻辱房,相擁著走出洗手間,而我的下身又像頂峰一樣巍然屹立了。

  應該說,我生命中的兩個女人我都深愛著,而這兩個女人也都深愛著我,只是與丹陽耳鬢廝磨時間長了,有點左手握右手的感覺,但左手和右手誰也離不開誰,這大概是每個男人的通病,哪個男人不想有個溫暖靈魂的情人?這就是男人的貪婪。回到家裡有嬌妻疼著,出門在外有情人溫暖,我敢說無論多么正經的男人都做過這樣的春秋大夢。而如今對於我來說,這已經不是夢,而是事實,丹陽和姚淼都是我的靈與肉,但這一切似乎不能怪我,而恰恰是丹陽一手造成的。或者誰也不能怪,只能怪上帝。

  第二天一早,姚淼為我做了早餐,與我含淚吻別後,一再囑咐我給她打電話,然後匆匆離去,我就像做了一場夢一樣,懵懵懂懂地吃了早餐。

  去關西機場的路上,馬登就看出來我的情緒異樣。

  “慶堂,不對頭啊?”

  “怎麼不對頭?”我搪塞地問。

  “像是*做到一半陽痿了似的。”

  “去你的,你才陽痿呢!”我強烈反駁馬登的無聊,但這小子的話也不無道理。

  說實話,與丹陽再沒感覺也快分離一年了,丹陽無論如何也算是個大美人,小別賽新婚,這心裡還真想得很,我下決心接完這娘倆,一定要好好陪她們逛逛大阪城。想著想著,車已經停在接站口。

  丹陽正領著女兒在東張西望,我連忙把頭伸出車窗喊:“丹陽、雪兒。”然後快速下了車。

  雪兒一見我興奮地撲上來:“爸爸、爸爸。”

  我抱起女兒說:“雪兒,想爸爸了吧?”

  雪兒說:“想,快想死我了!”

  這時,丹陽嬌嗔地向我走來,我心虛地說:“老婆,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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