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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鴻林親自到趙長征辦公室做了檢討,回來後趙長征批評他的話一直在腦海里縈繞:“你肖鴻林野心不小啊!”趙長征把《東州日報》往肖鴻林面前一摔:“還賓主進行了友好會談,你是什麼?國務院領導嗎?”

  趙長征的話說到了肖鴻林的痛處,因為在肖鴻林眼裡,趙長征是個平庸的省長,至少與他肖鴻林比起來趙長征是個平庸之輩,這樣的人在肖鴻林面前說話一點情面不給他留,極大地傷害了他的自尊心。

  肖鴻林借考察花博園工程之機,把氣都撒在了林大可的身上。原來,市消防支隊挑牡丹館的毛病,說該館的消防設施不過關,林大可沒當回事,因為牡丹館裡有三分之一是水池,溫室內濕度高達百分之七十,消防支隊不依不饒地告到肖鴻林處,肖鴻林藉機大罵林大可一頓,把林大可罵得脖子粗臉紅的,敢怒不敢言,只好忍氣吞聲地按領導意圖辦。

  肖鴻林罵過林大可,覺得心情好了一些,回到辦公室,還沒坐穩,袁錫藩邁著八字步走了進來。

  “鴻林,中央巡視組來東州快一個月了,一點動靜都沒有,你不覺得過於蹊蹺嗎?”

  “是啊,他們慣於微服私訪,神出鬼沒的,真有些防不勝防啊!錫藩,錢學禮最近有什麼新發現嗎?”

  “鴻林,我看賈朝軒有些坐不住了,前兩天在糙河口森林風景區,秘密見了一次丁能通。”袁錫藩神神秘秘地說。

  “能通又回東州了?怎麼這小子沒來見我?錫藩,你說賈朝軒見丁能通幹什麼?”

  “不太清楚,據錢學禮說,丁能通離開賈朝軒後就和蘇紅袖去見了石存山。”

  “有點意思,該不是能通發現了什麼告訴石存山,這小子和石存山是鐵哥們兒,搞不好賈朝軒弄巧成拙,讓能通賣了也說不定,咱們自管坐山觀虎鬥得了,丁能通這小子鬼得很,輕易吃不了虧!”肖鴻林用欣賞的口氣說。

  “鴻林,我倒覺得你應該主動與中央巡視組接觸接觸,禮多人不怪嘛,人怕見面樹怕扒皮,中央巡視組聽著怪嚇人的,其實,還是老一套,走走過場,游游山,玩玩水,吃點喝點,一拍屁股走了。”

  “錫藩,中央巡視組要象你說的那樣,會來了一個月沒有動靜?可別小看了這些人,真正的‘八府巡案’!我看他們早晚得露面,主動搭訕未必是好事,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肖鴻林的表情顯然對中央巡視組有所顧慮,一點也不敢輕舉妄動,袁錫藩看出了肖鴻林的顧慮,知道來者不善,便覺得這是個難得的機會!

  “鴻林,最起碼要把東州的實際情況反映上去,這可是個難得的機會啊!”

  “這個你放心,我心裡有數,即使我們不反映,有人也會反映的,我聽說王元章最近往省里跑得很勤。”

  “鴻林,我覺得王元章比你聰明,想必他已經接觸上了中央巡視組,要知道,中央巡視組不光是由中紀委成員組成的,還有一半是中組部的,別忘了,今年年底,省里就要換屆了,到時候,林白上調中央,趙長征接任省委書記,省長的位置你和王元章是最有力的人選,如果中央不是空降新人,必然在你和王元章之間選取一人,王元章這個時候緊著往省委跑,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他這是沒什麼政績,急了!”肖鴻林突然轉移話題問,“你的小媳婦什麼時候生啊?”

  “早呢,上次讓陳富忠一鬧流產了,這個王八蛋想讓我斷子絕孫呀!”

  “錫藩,真羨慕你呀,能娶這麼漂亮的小媳婦為妻,將來再生個大胖小子,看來你是苦盡甘來了!”

  “鴻林,我知道你對你那個老婆一肚子氣,不過白麗娜還是不錯的!”

  “錫藩,你可不能給我瞎咧咧,這是犯忌的事,別忘了中央巡視組就在東州,你要是不想害我,嘴巴就把住門,別忘了,你離常務就差一步了!”

  “鴻林,這不是沒外人嘛,咱們誰跟誰呀!”

  袁錫藩被肖鴻林說得大蘿蔔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但是為了自己的前程,卑微是最好的討好。

  84、毒酒

  丁能通回到北京就接到肖鴻林的電話,要求他在五一節花博會開幕時,多聯誼北京各界名流,越多越好,最好是能來一個包機。

  丁能通感到壓力很大,駐京辦班子召開專題會,專門研究這個任務,錢學禮卻沒有參加,原因是找不到他,手機關機,家裡人也不知他的去向,東州駐京辦房地產開發工地上也找不到人。

  丁能通會後專門給薪澤金的小舅子打了一個電話,薪澤金的小舅子說,他也兩三天沒見著錢學禮的人影了。丁能通猛然醒悟,是不是自己寄出的錄音帶起了作用?這小子被雙規了。

  於是,丁能通給主管紀檢的市委副書記、市紀委書記洪文山的秘書打電話,洪文山原先是省紀委副書記,李為民犧牲後,委派洪文山接替了李為民的職位。

  洪文山的秘書說出了實情,錢學禮沒有被雙規,而是直接被市檢察院帶走了,錢學禮案情重大,由市紀委和市檢察院聯合辦案。

  丁能通聽了後,心砰砰跳了起來,也不知是高興還是悲哀,他覺得錢學禮大概是折騰到頭了,常言道害人先害己,錢學禮雖然是自己把自己送進去的,但是丁能通總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傷。

  東州的房地產開發不能沒有人管,丁能通把情況通報給了黃夢然,讓黃夢然把這塊工作接過來,黃夢然聽後驚得張著大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開了一天的會,丁能通累極了,他回到房間,洗了個熱水澡,想好好睡一覺,剛躺在床上,放在床頭的手機就響了,他接聽後突然興奮得從床上坐了起來。

  原來,電話是林大可打來的,他告訴丁能通,羅小梅雙規解除了,已經回皇縣了。

  “大可,羅小梅一點事都沒有嗎?”丁能通將信將疑地問。

  “可能有違紀的事,至於怎麼處理是後話,反正沒有違法犯罪的事。”林大可打保票說。

  丁能通掛斷林大可的電話後趕緊給羅小梅打手機,羅小梅的手機卻關機,丁能通忽然想起羅小梅被雙規的第一個晚上,兩個人做完愛後,羅小梅提出分手,丁能通心裡一下子涼了起來,他心想,“看來羅小梅是玩真的了,不然解除雙規後,第一個就應該給我打電話,可是他給林大可打了電話卻不給我打,顯然與我分手的心意已決。”丁能通躺在床上,望著房頂發了一陣呆,慢慢地打起了呼嚕。

  賈朝軒托蘇紅袖想通過石存山送給陳富忠的洋酒,石存山拿去做了檢驗,一檢驗令石存山大驚失色,雖然他事先有預感,但仍然不敢相信檢驗的結果。如果自己答應蘇紅袖,同意她拿著這瓶酒去看陳富忠或者自己替她轉交,那麼蘇紅袖或者自己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賈朝軒的確用了一招利令智昏、弄巧成拙的毒計,人不能太聰明了,俗話說得好,聰明反被聰明誤,賈朝軒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就是他送給陳富忠的酒,撬開了陳富忠緊咬的牙關。

  因為這是瓶毒酒,檢驗結果一出來,石存山連夜向鄧大海做了匯報,鄧大海也沒有想到,平時百姓心目中倍受尊敬的常務副市長,陷得如此之深,以至於到了要殺人滅口的地步,他指示石存山,將實情告訴陳富忠,讓他斷了只要不開口,幕後保護傘就會想辦法救他的念頭,不信他不開口。

  這招兒果然奏效,陳富忠萬萬沒有想到賈朝軒會對自己下毒手。反正是個死,臨死我陳富忠就拉著你賈朝軒做伴吧。

  陳富忠終於開口了,他開口那天,中央巡視組成員劉鳳雲和另一位同志旁聽了審訊。原來鄧大海聽取了石存山的匯報後,覺得案情十分重大,他一方面向省公安廳做了匯報,同時,也向市委書記王元章,市委副書記、市紀委書記洪文山做了匯報,王元章和洪文山也覺得案情重大,與鄧大海一起連夜向省委書記林白、省委副書記劉光大做了匯報。林白和劉光大得知情況後,與中央巡視組做了溝通,中央巡視組非常重視,派劉鳳雲同志做了審訊旁聽。

  85、雙規

  世界花卉藝術生產者協會會長理察先生由國家商務部領導陪同,專程到東州視察花博園建設情況,肖鴻林非常重視理察這次視察,他和賈朝軒一起陪同了一整天。

  晚上,在糙河口賓館隆重宴請了理察一行,理察對東州花博園的建設非常滿意,席間給予了高度的評價,就在賓主談笑風生頻頻舉杯之際,賈朝軒接到市委書記王元章一個電話,請他到辦公室去一趟。王書記在電話中之說請賈朝軒見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物,但這個重要人物到底是誰,王元章沒說,只是說,你來就知道了。

  賈朝軒心想,必定是個大人物,或許是中組部的什麼領導,賈朝軒也沒多想,席散後,坐著專車去了市委。

  當賈朝軒走進王元章辦公室時,賈朝軒一下子愣住了,因為在王元章辦公室的沙發上,坐著三個人,這三個人是省委副書記劉光大,市委副書記、市紀委書記洪文山,還有一個女的,賈朝軒看著面熟,但一時想不起來,不過賈朝軒看見劉光大和洪文山後,心中猛然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但賈朝軒表面佯裝得很從容。

  “喲,劉書記、洪書記,你們也在呀?”賈朝軒故作鎮靜地說。

  “朝軒,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中紀委的劉鳳雲處長,也是中央巡視組成員。”王元章平和地說。

  劉鳳雲點了點頭嚴肅地說:“賈朝軒同志,我們中央巡視組在東州工作期間,接到了許多關於你的舉報信,反映的問題十分嚴重,我們經過調查,認為這些舉報信不是捕風捉影,所以,我們會同省紀委、市紀委對你實施雙規,希望你在規定的時間和規定的地點說明問題。”

  賈朝軒雖然心裡有預感,但是聽到劉鳳雲的話後,腦袋還是嗡地一聲,他半天沒說話,良久才說:“我給家裡打個電話,就跟你們走。”

  “不用了,朝軒,你家裡組織上會安排好的。”劉光大搶先按住電話肅然說道。

  “劉書記,我總得跟家裡說一聲吧。”賈朝軒無奈地說。

  “你現在的首要任務是跟組織說清楚,而不是跟家裡說清楚。”劉光大回敬道。

  “賈朝軒同志,請不要耽誤時間了,中央巡視組的領導和省委林書記還在等你。”劉鳳雲口氣堅定而嚴厲。

  賈朝軒看了一眼王元章,又看了一眼洪文山,無奈地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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