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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雲芝開懷的親自去港口相迎,看著士兵們將東西一袋一袋從船上搬下來,運去倉庫,她只覺得心中沒由來的充實滿足。

  隨船一同前來的,還有堰伯這個熟的不能再熟的老面孔,席雲芝看見他,驚喜的迎了上去:

  “堰伯,你怎麼會來的?”

  幾年不見,堰伯看起來還是那樣精神矍鑠,只是鬢間的發又白了不少,只見他懂禮的給席雲芝行了個大禮,不禁老淚縱橫,說道:

  “老奴有罪,不能在老爺少爺和夫人有難時生死與共,著實慚愧,還望夫人原諒老奴。”

  席雲芝見他如此,趕忙扶他起身:“堰伯,您說的哪兒的話,一切都是突然發生,我們連給您報個信的機會都沒有,何來怪罪之說呢。”

  堰伯還是覺得自己沒有盡到僕役的責任,又跟席雲芝說了好些抱歉的話,然後等席雲芝把他喊去了書房,他才從懷中掏出一疊厚厚的紙包,遞給席雲芝說道:

  “夫人,您上回讓趙逸他們暗地裡帶去給我的那些珠寶首飾,我全都交給了南北商鋪的掌柜,他將那些東西全都賣給了西域商人,價格不菲,那掌柜將這筆錢交給我的時候,順便還給了我這幾年南北商鋪攢下的銀錢,叫我一併帶來交給夫人。”

  席雲芝看著眼前這厚厚的一疊全是萬兩票額的銀票,又看著這風塵僕僕的老者,一時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能表達自己心中的感謝。

  沉默一會兒後,才點點頭,對堰伯說道:“客套話,我也不會說,但如今正是步家的用錢之際,我手上的錢每一隻都要掰開兩隻用,所以,暫時不能給你們什麼承諾,但是你們對步家的這份情,我席雲芝今生今世都會記得。”

  說著便要給堰伯福□子,卻被堰伯事先阻止:“哎喲,可使不得啊,夫人。我們做的都是應該的,都知道您此刻不方便,但是,我們做這些可不是為了圖您的回報,而是您平日不知不覺間,自己積下的德,我們對您都是極其敬佩的,南北商鋪的趙掌柜說了,他這些日子會再努力掙一筆給您送來,以報答您當年的知遇之恩。”

  “……”

  席雲芝感動的不知道說什麼了,當即便讓劉媽帶堰伯下去休息。

  自己則讓小黑去了帳房,將所有帳本都給抱回了房間,算盤噼里啪啦打的響動,堰伯這回給她又帶來了一百二十多萬兩,這可真是解了不小的燃眉之急,雖說之前的銀錢如今還夠用,但是,畢竟這才打了兩三回的仗,聽步覃說,步家軍跟朝廷的仗,還沒算正式開打,銀錢就已用去了一半,如果正式開打起來,她這後方若是補給不足,到時候影響了戰局,那可就是不恕之罪了。

  如今多了這些,席雲芝心裡的底氣總算是又足了一些。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

  ☆、第124章 意外

  琴哥兒和韓峰的仗打了半個多月就結束了。

  席雲芝原本以為這仗最起碼要打到臘月里,已經在營地里給前線的士兵們準備好了禦寒的衣物,誰料這好消息便傳了回來。

  九月中旬的時候,琴哥兒便領著得勝歸來的隊伍回到了鐵血城,可是本該與她一同回來的韓峰卻未見人影。

  琴哥兒還未完全走到步覃面前,就跳下了馬背,對步覃跑著跪了下來,焦急的說:

  “主帥,是我輕敵才害得韓峰受了重傷,您怎麼罰我都行,但還是先找軍醫救一救韓峰吧。”

  步覃也早已得知韓峰手上的消息,將琴哥兒扶了起來,然後讓她先下去休息,自己則去了裝載韓峰的馬車旁,親自配合士兵們將重傷昏迷的韓峰抬了下來。

  席雲芝聞訊趕來,看到的便是韓峰營帳中十位軍醫會診的場景,琴哥兒也不去休息,也不去換衣,就那樣焦急的在帳中亂轉,那神情別提多緊張了。

  看見席雲芝走來,她愣了愣,然後就又將腦袋轉到一邊,繼續焦急踱步。

  “怎麼樣了?”席雲芝走到步覃身旁問道。

  步覃雙手抱胸,蹙眉道:“斷了三根肋骨,有箭傷。”

  席雲芝看軍醫們圍著韓峰,知道自己就算著急也沒用,乾脆和步覃站在一起等待診斷結果,軍醫秦原帶頭走了出來,琴哥兒立刻迎了上去,焦急的問道:

  “怎麼樣?”

  秦原看了一眼步覃,步覃點頭,允許他在那裡匯報,只聽秦原說道:

  “韓副將傷的很嚴重,主要是失血過多引起身體機能倒退,這幾天是關鍵。”

  琴哥兒留下了悔恨的淚水:“如果我不是一意孤行,韓峰也不會代我出戰,我如果早些發現他,他也不會失血過多,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步覃讓秦原下去開藥,看了一眼悔恨的琴哥兒,沒有說話,韓峰已經受傷了,他現在就是再去責怪琴哥兒也於事無補,還是先把韓峰治好才是關鍵。

  秦原說今晚必須有人留下徹夜守護,以防有突發情況,琴哥兒自告奮勇的提出留下,步覃見她身上也有傷,便勸說她回去休息,但琴哥兒卻堅定了主意,怎樣都不肯離開韓峰的營帳。

  步覃還想說什麼,卻被席雲芝拉出了帳,席雲芝對步覃搖頭輕聲道:

  “你就讓琴哥兒留下吧,看樣子韓峰受傷與她有關,她內心愧疚也是有的。”

  步覃又看了一眼帳內,這才牽著席雲芝離開了營帳。

  ***

  這回出戰的一位副將帶回來一個情報,他說,這回的仗之所以能贏,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為山西總兵陳寧暗地出兵相助。

  這個消息對步家軍來說,喜憂參半,因為不明白陳寧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從前步覃跟陳寧並無交情,他會出手相助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當即便派出暗衛去調查陳寧這個人,以及他這些年發生的事情。

  韓峰的傷勢很嚴重,一直昏迷了七天七夜沒有醒來,琴哥兒也就在他身邊守了七天七夜,不眠不休的給他餵水換藥。魯恆和張果他們前來勸了好多回,都不能將琴哥兒勸回去歇息片刻。

  第八天的時候,韓峰終於第一次睜開了眼睛,琴哥兒興奮的從床邊站起,誰知道,站的太猛,她頭暈目眩,整個人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用毅力支撐了這麼長時間,基本上已經是她體力的極限了。

  琴哥兒被抬下去休息,秦原則接替她留下來照顧有些好轉的韓峰。

  席雲芝煲了一鍋烏雞湯親自給琴哥兒送來了帳里,正巧看見她和伺候的丫鬟鬧脾氣,要下床去看韓峰。

  見席雲芝走進來,琴哥兒這才不自然的低下了頭,席雲芝讓伺候的婢女先下去,親自將烏雞湯放在床邊的柜子上,坐到琴哥兒床邊,想要探一探她的額頭是否還有熱度。

  琴哥兒卻戒備十足的往後退了退,席雲芝沒有探到,也不覺尷尬,依舊溫和的對她說道:

  “我讓劉媽給你燉了一鍋烏雞湯,你趁熱吃點吧。”

  說著不管琴哥兒願不願意,席雲芝便替她盛了一碗,送到她手上,見她僵著不動,她又將勺子送到她的手指間,這才說道:

  “你若不吃,可是要我餵你?”

  席雲芝說著,便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嚇得琴哥兒趕忙自己吃了起來,呼嚕呼嚕大口喝著湯,卻因為湯太燙了,好幾次她都是拼了命忍耐著咽了下去。

  席雲芝見她這般,實在看不過眼,將湯碗搶了過來,用勺子在湯里輕輕攪拌,輕輕吹風,一邊埋怨的看了一眼她說道:

  “你這喝法,就是鐵打的喉嚨也受不了。別忘了,你只是女漢子,可不是鐵漢子。”

  琴哥兒見席雲芝對她這般溫柔,不覺面上尷尬,低著頭不說話,席雲芝將吹涼的湯又遞迴她手中,叮囑道:“噥,慢慢喝,這一鍋都是你的,沒人跟你搶。”

  琴哥兒雖然不說話,但動作明顯緩和了下來,席雲芝見狀,又開口說道:

  “這回的事兒,我也聽說了,也不能完全怪你,你無須將所有罪責都往你自己身上攬。”

  聽席雲芝提起這回的事情,琴哥兒停下了喝湯的動作,盯著稠黃鮮美湯汁,幽幽的說道:

  “怪我,如果我不是那樣急功近利,韓峰根本不會中了敵人的埋伏。是我太想證明自己了,是我害了他。”

  席雲芝見她目光中露出真摯的哀傷,知道她此刻的心情定不好受,便拍了拍她的膝蓋,安慰道:

  “你想證明自己沒有錯,但也用不著把自己逼得太累,步帥的死是承載了蕭氏皇朝對步家軍幾十年來的忌憚,並不是因為你和步覃的婚事沒有落實,你懂嗎?步帥是被蕭絡毒死的,並不是你害死的。這回韓峰受傷,說白了,也是因為你們的共同決策,如果韓峰真的不贊同你的觀點,他根本不會去執行,就是因為他的心裡對你這個決策也是認同的,所以才會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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