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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頓飯,每個人的心情都不同,全都各懷心思。

  宋玉汐仍舊感覺不可置信,宋逸則是感慨萬分,而林氏便是內心充滿了擔心,畢竟她的身份在這裡,一個妾侍,宋玉汐若是宋家的嫡女,那這門親事,也算是良配,可說到底,因為她這個姨娘在,連帶把女兒的身份都拉低了……

  **

  蕭齊豫從宋家離開之後,也顧不上休息,換了衣裳就去了宮裡,在內閣待了一會兒,等天亮之後,就去了元陽殿外求見。

  旌德帝一早就聽王新說太子守在殿外,以為是內閣有什麼事,還沒穿好衣裳,就趕忙讓蕭齊豫進來了。

  蕭齊豫進來之後,就掀起袍角跪在了旌德帝面前,讓旌德帝嚇了一跳,他這個兒子有能耐,有本事,在朝堂之上處理起國事來,那是比他強了不知道多少,平日裡父子倆也有拌嘴,意見不同的時候,可是旌德帝對這個兒子可是相當看重與聽從的,心頭上的兒子突然跪下,旌德帝是皇帝,也不免覺得奇怪,腰帶也不系直接出去問道:

  “怎麼了,這是?”

  蕭齊豫也不含糊,開門見山就對旌德帝說道:“父皇,兒臣想娶妻了。”

  旌德帝愣了愣,然後就猛地抬頭看向了蕭齊豫,盯著他這個如花似玉的兒子好長一段時間,然後才反應過來,發出一陣洪亮的笑,說道:

  “你終於想娶了?哎喲,朕還以為咱們這位太子殿下,這輩子都要做孤家寡人了呢。這是好事兒,跪著幹嘛,快起來吧。”

  蕭齊豫站起身之後,旌德帝也穿戴整齊了,這才對蕭齊豫問道:

  “說吧,看上哪家小姐了,說出來,朕給你做主!”

  旌德帝一邊說話,一邊坐到了龍案後,蕭齊豫走上前,毫不猶豫的就說出一個名字來:

  “宋玉汐。”

  旌德帝正在喝茶,聞言差點噴出來,這宋七他還是知道的,京里的名人啊,只不過……放下杯子,對蕭齊豫問道:“你說的是……宋七?鎮國公府的七小姐?宋逸那個半路歸家的女兒?”

  蕭齊豫點頭,旌德帝卻是有些為難的敲擊著龍案,說道:

  “這……身份似乎有點……朕知道她的確是有功績有本事的,可是整個京城裡,誰不知道她的事情?半路歸家的庶女,這也太……不匹配了吧?”

  皇帝說的話還是很委婉的,蕭齊豫聽後,鼻眼觀心,穩如泰山的說道:

  “兒臣今生只願娶她為妻,若不是她,兒臣寧願終身不娶。”

  旌德帝一拍桌子:“胡說八道!你是太子,終身不娶這種話能隨便說嗎?就沖你這一點,我也不能答應你和她的事,這還沒怎麼著呢,就把你弄得五迷三道,要是真成了,還不得上房揭瓦?這事兒就算和你母后說,她也不會答應的,之前她給你找了那麼多適齡的千金小姐,你一個都看不上,偏偏看上了宋七,依照朕看,她那張小臉長得確實不錯,可卻未必適合做上太子妃,你若是真的喜歡她,那就把她納做妾侍,多寵著些也無妨,太子妃我看就算了吧。”

  ☆、174|114

  第一百七十三章

  “若我要納她做妾的話,我又何必等到今天。要麼給她太子妃之位,要麼請父皇另立太子。”

  蕭齊豫認真的有點可怕,這句話的殺傷力太大,以至於旌德帝都被這兒子的異想天開給驚呆了,一拍桌子,怒道:“混帳!這是你一個太子該說的話嗎?”

  蕭齊豫不卑不亢,冷靜說道:“不管該不該說,我都已經說了,而且是出自真心的。”說到這裡,蕭齊豫抬頭對上了旌德帝的目光,說道:“父皇,我知道我接下來說的話,你聽起來會覺得不可理喻,但是這絕對是兒子最誠懇的一些話了。”

  “自古以來,登上太子之位者不計其數,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喜好,兒子自問做太子這件事上,對得起天地,對得起父皇,對得起天下萬民,一切為了國家好的事情,我都會做,並且很努力在做,而我在做這些的同時,國家變得更加繁榮,邊境變得更加穩固,百姓更加安居樂業,我是太子,將來若是沒有意外,會承襲您的帝位,像這樣利國利民的事情,我會一直做下去,做一輩子,但是就像剛才說的,每個人都有喜好,我喜歡的就是宋玉汐,我希望在將來我枯燥的從政生涯中,可以有她陪伴在身邊,我想對她好,想給她名正言順的寵愛,並且有了她在我身邊,我只會更加努力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試問這樣的結果,哪裡不好?”

  蕭齊豫的話在元陽殿中說的鏗鏘有力,讓旌德帝都不禁慢慢沉靜下來。

  只聽蕭齊豫又接著說道:“若是您非要讓我娶一個我不喜歡的女子為妻,那帶給我的只有毀滅,若真是那樣,那麼我這一輩子註定將再無快樂可言,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得不到,這樣的太子,做了還有什麼意義?”

  旌德帝被蕭齊豫的這段似是而非的話說的有些愣住了,半晌後,才說道:

  “你是太子,你將來是要做皇帝的,還是那句話,你喜歡她,大可將她留在身邊,然後另娶一個強勢的外戚,讓你的地位更加穩固,這有什麼不好的嗎?”

  蕭齊豫搖頭:“不好!最大的不好就在於,我不想娶別人。若是強行娶了,只會令我生厭!”

  “難不成你今後登基了,你為了這個宋七,也不娶其他女人了?後宮專寵?你覺得可能嗎?”旌德帝自問已經是那種不好女色的皇帝了,可繞是如此,後宮中亦有近百名佳麗,那時候不是他想不想的問題,而是根本就控制不住事情發展。

  “不管可能不可能,我現在只想娶她,其他女人我沒有興趣,至於將來的事情,因為沒有發生過,所以,我也沒法給父皇一個準確的答案,但我相信時間可以證明一切,父皇做不到的事情,未必兒臣就做不到。”

  蕭齊豫的話,成功勾起了旌德帝的心事。他和前皇后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到長大後,她嫁給他做太子妃,然後登基封后,一切都那麼順利,前皇后對他一片痴心,就想他也是這般心,奈何,他終究還是沒有守住底線,寵幸了其他女人,以至於前皇后時常鬱結於胸,她本就身體不好,沒多長時間,就鬱鬱而終了。

  這是旌德帝心中的傷痛,這也是他為何在近幾年醉心丹藥的原因,一半是尋仙問道,一半也是想恕罪罷了。

  想起自己對前皇后感情,旌德帝似乎有些明白太子此刻的心情,他也不是個不開明的父親和君主,就因為開明,所以,他才會這樣放心將天下事交給太子去做,就因為開明,所以,他也願意自己的兒子能夠開心一些。

  嘆了口氣,說道:

  “你記住你今日的話!男女感情之事,比較玄妙,也許你今日對她寵愛有嘉,明日就因為一件小事,而變得不喜歡她。我不是嫌棄她的身份低微,而是太子妃的身份過高,你將她拉上來容易,可將來要想再把她弄下去,就不那麼容易了。”

  旌德帝說的這個道理,蕭齊豫怎會不懂,太子妃的人選一旦定下,那就意味著朝中的風向會發生巨變,太子妃,就是將來的皇后,皇帝的妻族,發展下去就是外戚,所以,這個人選很重要,最起碼的一個條件,就是忠君。

  “這些事情,兒臣都已經想過。宋七是鎮國公府的小姐,宋逸的女兒,鎮國公宋逸,兒臣覺得可以信賴,所以,如果從這方面來看的話,兒臣自己選的這個太子妃,除了她本身是半路歸家這一條,其他任何條件都是符合的。”

  蕭齊豫這般說道。

  旌德帝卻再次搖頭:“符合什麼?就她那半路歸家庶女的身份,今後有人論起嫡庶來,就有她受的了,所以,當年你出生之後,我便將你交給前皇后撫養,記在她的名下,前皇后去世之後,我怕有人拿你的身份說事,又只好將你的生母馮氏提升為皇后,為的是什麼,不過就是求個名正言順,不叫你被人質疑罷了。可她呢?若今後有人說,太子妃身世不正……你將如何?”

  蕭齊豫盯著旌德帝看了一會兒後,才緩緩吐出幾個字來:

  “不正……就叫她變正不就行了?”

  旌德帝眯眼說道:“你是說……”

  蕭齊豫沒再繼續說下去,有些事情心領神會就行了,畢竟不是所有人事情都適合放到檯面上說的。

  旌德帝其實自己也知道,如今事情的決定權,大多數都已經到了太子手中,朝中大臣與其說是效忠的皇帝,還不如說是效忠的太子,他成天尋仙問道,鑽入煉丹房就大半天不出來,對太子的事情,最多就只能是建議,干涉怕是已經做不到了。

  太子今日來和他說這件事情,不是因為他是皇帝,而是因為他是父親,太子是出於一個兒子對父親的坦誠和知會,才會先來和他說這件事,而不是自己暗箱操作,等到事情成熟之後,再來回稟他。這一點上,皇帝覺得太子做的很好,至少是有骨肉親情在裡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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