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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大地鬆了一口氣,那個位置並不是我的要害部位,意味著如果我這次能活下來的話,還是有機會繼續傳宗接代的,而當我發現真正的傷口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原因,我竟然覺得傷口處越來越痛了起來。

  楊安可也被我這個特殊部位的流血嚇壞了,她愣了半晌,我問她,你別看了,我沒事,還能繼續害人,你現在先找個什麼尖銳的東西割掉手裡扎帶,想法子幫我止血吧!說話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已經有些語氣虛弱。

  被槍直接命中的傷口,跟被刀箭等射傷完全不同,因為子彈在鑽入人體後,它是呈螺旋狀旋轉地。巨大的壓力作用下,會把彈道周圍的一切東西都朝邊上擠壓。也就是說,我腿上這看似只有一個小小的圓孔,但其實被子彈路徑走過的區域,已經被擠壓得變形或是爛掉了。不管此處有沒有大動脈,這種出血都是非常可怕的。所以我必須立刻止血,才能保住小命。如果我自己找東西割斷扎帶,那麼途中會因為來回運動而造成出血的更加嚴重,所以即便楊安可速度慢一點,我也需要她來幫助我。

  從翻車到現在,其實也只有短短十幾秒鐘,我只是不清楚現在車裡的楊洪軍到底怎麼樣了。因為他其實也沒有料到,槍手的射擊竟然是奔著輪子去的。所以這次翻車也是他所始料未及的,既然如此,很可能他也因為沒有準備而受傷。於是我背靠著車子的底盤叫道:“楊洪軍!你有沒有怎麼樣!”很快楊洪軍傳來那種有點痛苦的聲音:“我沒事,壓住腿了,抽不開。”

  得知他沒有大礙,而且腦子清楚,我就又繼續說道:“對方手裡還有一顆子彈,你要小心。”我這句話聲音壓的比較低,但確保楊洪軍能夠聽得見。我仍舊沒有選擇在這個時候告訴楊洪軍槍手的真實身份其實就是趙老,是害怕他此刻知道了對方是誰後,心裡有所波瀾。而與此同時,楊安可也開始在車子底盤上一些突起的鋼片上,反手磨著自己手上的扎帶。

  楊洪軍說,你們待在這裡別動,對面樹林裡我們有兩個狙擊手在觀察,只要不出去就不會有事的!我說那你怎麼辦,你現在被壓住了,從你的角度看能被射殺到嗎?楊洪軍說他面前不遠處就是那個小磚房,遮擋住了大部分樹林的部分,想來除非對方改變狙擊位置,否則還是射不到他的,而對方如果動了,立刻會被我們的狙擊手發現。

  也許是聽到我的聲音虛弱,楊洪軍就問道:“凱子你受傷了嗎?剛才第二槍是打中你了嗎?”我點點頭,但很快我意識到點頭他是看不到的,於是就說是的,大腿根部,被射穿了。不過沒傷到命根子,否則我還不如死了算了。楊洪軍說他的腿被壓得很死,但是可以把椅子往後推而取出來,只是要從車裡出來的話,就會暴露在射程之內。而且駕駛員一側的側門被死死壓在了地上,要想出來,只能從副駕駛的方向,也就是說,當他打開車門,他就位於整個車的制高點,這對於狙擊手來說,是一個不可能錯過的擊殺機會,可除此之外,楊洪軍沒有別的方法能夠出來。

  於是楊洪軍問我:“凱子,你說對方還有一發子彈,這消息可靠嗎?”我剛說了可靠後,頓時就猶豫了,因為我看到的只剩下三發,目前已經打了兩發,一槍在車輪一槍在我身上,這麼說起來,也算是彈無虛發,至少開槍的目的都是達到了。但是我並不確定趙老除此之外還有沒有別的子彈。此刻如果趙老開了第三槍,我就能百分百確定他還有子彈,可他遲遲不開,這就讓我有些猜不透了。

  背後傳來楊洪軍想要抽出自己被壓住的腿,而發出的咚咚撞擊聲。很快他就抽出了腿來,而楊安可也努力割斷了扎帶,她掙扎著湊到我邊上,看到我的傷口之後,雙手拇指指尖合攏,成一個環抱的姿勢,將兩隻手的拇指死死壓住了我傷口上方差不多一寸左右的位置。那個地方有血管,這樣的壓制能夠讓血流減緩一些。由於受傷的關係,我只覺得我的傷口非常腫脹,那種痛感反而沒那麼明顯了,而且我根本就感覺不到我傷腿這隻腳的腳趾有知覺,想要動,卻好像這條腿不是我的一樣,根本沒反應。我心裡有些擔心,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可能我會癱,更嚴重甚至要截肢。而楊安可是一個有經驗的護士,她見我的傷口稍微止血後,立刻嘩啦一聲撕下了自己衣服的袖子,打了個死結在我的腿上。

  而這時,我聽見楊洪軍車裡說道:“目標,小磚房後面的樹林,分開連放三枚煙霧榴彈,我要出來了。”這句話應該是對樹林裡的其他警察說的,只聽他剛說完沒多久,背後就傳來唰唰唰三聲,接著好像是受潮的鞭炮一樣,發出一身滋滋的悶響,儘管我看不見,但我知道,那是煙霧在冒出來的聲音。

  楊洪軍在這個時候打開了副駕駛一側的車門。我聽見頭頂傳來他的腳步聲,接著就是連續七八聲清脆的槍響。這種槍聲比較脆,一聽就知道是警察制式手槍發出來的聲音。看來是楊洪軍站起來後,就立刻朝著煙霧籠罩的樹林連開了幾槍,這是為了掩護自己的做法。而就在他打算從車子上跳下來的時候,三八式步槍的聲音再度響起,緊接著就是楊洪軍的一聲悶哼,隨後他就背心朝下,重重地跌落在了我的面前。

  看來趙老的槍法果真是厲害,在有煙霧的情況下,還能夠準確判斷楊洪軍的位置,這一槍打中了楊洪軍右側的胸口,在他跌下來的時候,我看到他的衣服上並沒有什麼血跡,所以我知道,這傢伙還是穿了防彈衣來的。不免有點心有餘悸,要是這一槍瞄準了頭,那倒下來的可就只有一個碎成西瓜的腦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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