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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公孫九衾十九歲,葉瀾歸二十歲。

  第五年,罹燼另覓新歡,陵妤去揚州找葉瀾歸敘舊,重修舊好。七夕節,公孫九衾北上探望徒弟,意外獲得掛件“悅”,自己還另外繡上“衾”“歸”二字,想回去後送予未婚夫。與此同時,葉瀾歸為陵妤冰封揚州,人盡皆知。

  那一年,公孫九衾二十歲,葉瀾歸二十一歲。

  第六年,葉瀾歸為退婚之事叛出師門,與心上人雙宿雙飛,榮登浩氣盟年度最想嫁排行榜第一名。秦方思出師,於敬師堂前栽下桃樹。

  那一年,公孫九衾二十一歲,葉瀾歸二十二歲。

  第七年,陵妤騙其家當,逃之夭夭。葉瀾歸回師門認錯,並與舊友罹燼攜手懸賞。秦方思攻下馬嵬驛扶風郡,名聲大噪,榮登浩氣盟年度最想嫁排行榜第一名。遇純陽弟子陵玉,將其救回。沈千回五名弟子遇難,沈歸言回蒼雲堡。

  那一年,公孫九衾二十二歲,葉瀾歸二十三歲。

  第八年,公孫九衾與葉瀾歸商議婚禮事宜。恰逢陵妤被捉拿歸案,待他去處置。秦方思已成武林天驕,陵玉離開。

  那一年,公孫九衾二十三歲,葉瀾歸二十四歲。

  第九年,沈歸言重回中原,秦方思命喪太原,以身殉國。公孫九衾北上,初識沈歸言,歷經種種。同年,與葉瀾歸解除婚約。

  那一年,公孫九衾二十四歲,葉瀾歸二十五歲。

  九年蹉跎,緣盡於此。

  那個繡著“衾”“歸”二字的掛件,最終送給了與她生死相護的沈歸言。

  作者有話要說:  前面大家都指責琴爹很渣,我也一直在虐他。可虐歸虐,最終他還是有機會的。

  因為琴爹對軍娘是犯了錯,犯錯還可以改,可以彌補。

  然而二少沒有機會彌補了,因為他對秀姐是犯罪,犯了罪無法像犯錯那樣簡單地說“我知道錯了,原諒我好不好”,他只能贖罪。

  這章大概梳理了一下時間線,接下去也會補充秀姐和盾娘的感情線。感覺琴爹承包了大部分的火力,特此聲明,他真的不是最渣的。

  ☆、15

  秀姐修的是冰心。

  她們起初在洛陽遇上的時候,盾娘凶神惡煞地半路攔下她,挑眉問:“你就是公孫九衾?”

  秀姐雖說給人家當了好多年的童養媳,平日裡性子溫和,可如今剛剛死了徒弟,滿心的哀慟和怨氣積累一路,碰上盾娘來觸霉頭,直覺眼前的黑衣女子不懷好意,隨即拔出雙劍,兩個人當街打了一架。

  盾娘這人吧,娃是個好娃,因為不肯動手打女人,被劃傷了胳膊。

  秀姐挽了個劍花,左劍負到身後,趁機冷笑嘲諷道:“不過如此。”

  然後就被盾娘拍暈了拖走。

  後來她們互相弄清了身份,秀姐得知眼前一臉兇相的女子原來是徒弟生前好友,特地與她一起護送衣冠冢。

  從雁門關帶回來的滿身嚴寒,讓兩人鬧了烏龍。

  盾娘擺擺手:算了,老子不跟娘兒們計較。

  世道不太平,常常有流寇匪徒,還有不少地鼠門的渾水摸魚。

  盾娘來一個打一個,並將財物交給秀姐保管,把她當貴重物品似的護著。

  盾娘和軍娘同齡,秀姐長她們幾歲,一路上卻總承蒙盾娘的照顧,她便想著買點好吃的犒勞犒勞她吧。

  可她們一個北方人,一個南方人,口味上隔著道不可消磨的天塹。

  期間,兩個人因為吃甜粽子還是咸粽子,喝甜豆腐腦還是咸豆腐腦,爭吵過好多次。

  由於盾娘把財政大權交代了秀姐手裡,每次都只好哭唧唧妥協。

  秀姐寄人籬下多年,總要迎合別人的口味,而到盾娘這裡,第一次體會到了隨心所欲的自由。

  怎一個爽字了得。

  盾娘也不是每次都能全身而退的。

  秀姐有時會幫盾娘上藥,其中看到她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還有一道是她留的。

  盾娘無所謂地說,傷疤是士兵的勳章。

  秀姐瞪了她一眼:再敢受傷,下次吃甜粽子不准蘸醬油。

  嘴上雖然凶,背地裡馬上配藥,非得幫盾娘祛疤,全身祛的那種。

  晚上盾娘洗完澡,秀姐拿藥闖進去,叫她擦乾之後別穿衣服。反正兩個人都是女的,直接塗吧,最好一次性把疤消乾淨了。

  但是盾娘牢牢扒住浴桶,死活不肯出浴。

  她心裡有一句“女女授受不親,公孫姑娘請自重”幾乎就要脫口而出,全身紅得跟蝦一樣。

  秀姐感到莫名其妙。

  勉強同意她裹一層。

  途中她們收到了毒蘿的信,得知軍娘極有可能生還,秀姐高高興興地跟盾娘改道,前往太原。

  還恰好趕上一個小型的廟會,很多人對著殿前的一棵參天大樹拋福袋祈福。

  據說,福袋拋得越高,神明越能聽到許下的願望。

  只能用拋的,不能爬樹,也不能靠輕功。

  秀姐給二少祈了福,給軍娘祈了福,給盾娘祈了福,最後給自己祈了福。前三個都順順利利拋了上去,最後一個卻怎麼都掛不上。

  盾娘拿了過來,憑藉平時拋盾的手感,將秀姐的福袋拋到了最頂上的枝椏掛住。

  笑嘻嘻地轉頭邀功。

  秀姐揉揉她的頭髮,說明天給你包餃子。

  當時她們還未離開純陽太遠,竟遇上了軍娘收留過的少年。軍娘曾整整一年將少年寸步不離地帶在身邊,對外界稱作師徒關係。

  陵玉與盾娘見過多次。盾娘還笑話說,這哪是徒弟,分明是你童養媳吧。

  少年精通占卜之術,說既然有緣相見,可送你們一卦,測婚姻愛□□業和事業線。

  盾娘已經得知軍娘還活著,心情很好,讓秀姐去測。

  秀姐想算姻緣。

  陵玉溫和地笑著:是否已有心上人。

  秀姐有點不好意思:嗯,有的。

  陵玉:寫下你和那人名字中的一個字。

  盾娘原本離他們有四五步遠,無意中瞥到,秀姐寫的是一個“歸”字。

  頓時,亂了心神。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裡的“歸”不是盾娘。她會錯意了。

  ☆、16

  軍娘祖上世代從軍,她爹年少成名,也是天策軍營里出生入死多次的一員虎將。

  當時大唐還興棄筆從戎,有個長歌門的小公子背著父母悄悄投奔軍營,分在秦遠征麾下。

  小公子自幼報讀書時,對大風起兮雲飛揚的豪邁生活充滿嚮往,然而理想多豐滿現實就多骨幹。

  哪怕操練的時候再有幹勁,一上了戰場那也只能聽天由命。

  什麼武功路數大內心法,千軍萬馬朝你奔殺過來,揮刀砍下的頭和濺到臉上的熱血才是活下去唯一的方法。

  小公子以為大丈夫何懼一死,可直到血濺到自個臉上,由不得他不怕。

  他本能地遵從指令殺敵,前面衝鋒陷陣的人倒下一茬又一茬,他怕得兩股戰戰,緊緊拽住韁繩,任由戰馬將自己帶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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