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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駱響言手忙腳亂地給她擦眼淚,哄著說:“哭什麼啊,又不疼……”

  桑彤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按住他,拿起酒精棉球給他擦洗傷口。

  駱響言顧不得傷口被刺激的火辣辣疼,輕聲安慰道:“沒事,還沒小狗咬得疼,反正咱倆做得比較狠的時候,你又不是沒咬過……”

  桑彤吸了吸鼻子,瓮聲罵道:“你就沒個正經樣子!”

  桑彤撕開膠帶,將紗布固定住,然後讓駱響言去換件衣服。

  兩個人擠在狹窄的病床上,桑彤躺在駱響言的懷裡,輕聲問:“是不是很難看?”

  駱響言愣了愣:“什麼?”

  桑彤黯然地盯著天花板:“我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那感覺太難受了,為了舒服點,我恐怕什麼都做得出來……”

  那種連呼吸都被壓抑住,心跳得太劇烈,每一下搏動都撞擊在胸骨上一般,悶悶地疼,全身的毛孔大張,叫囂著尋求發泄……為了能夠解脫,什麼形象,什麼尊嚴,全都不值一提。

  駱響言摸了摸她的背,溫暖寬厚的手掌帶給人心安的力量。

  “是很難看……”駱響言緩緩地說,聲音卻讓人平靜下來,“瘋瘋癲癲的,眼淚鼻涕口水到處都是……可是,我記得你最美的樣子,桑桑,在我心裡,你是最漂亮的,有你在,我的眼裡再也看不到任何人!”

  桑彤覺得自己一定是小產後抑鬱了,太過多愁善感,不然這會兒,為什麼又有了想哭的衝動。

  駱響言的語調不急不緩:“所以你不用擔心,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不會離開你!”

  桑彤伸出手,緊緊抱著駱響言的腰,悶悶地說:“等我好了,我們一起去旅遊……然後生好多寶寶。我不去拍戲了,每天在家陪寶寶玩,寶寶睡著了,我就寫寫歌,做做飯,晚上,我和寶寶一起等你回家……”

  桑彤的描述是那樣美好,美好的讓駱響言心底柔軟得一塌糊塗。

  他知道桑彤永遠無法釋懷,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卻在他倆的疏忽下,早早夭折了。

  駱響言張開嘴,嗓子堵得厲害,沙啞地說到:“好。”

  桑彤笑了笑,問:“你知不知道,我連寶寶的小名都起好了?”

  “哦?”駱響言微笑,“叫什麼?”

  桑彤抬頭看他:“毛毛!”

  駱響言不解:“為什麼叫毛毛?”

  桑彤的笑容帶著平和的幸福感覺,卻有種讓人壓抑的傷感。

  “為了紀念你被我剃掉的毛毛啊!你看,在你的毛毛還沒完全長出來的時候,我們就有了這個寶寶……而且你不覺得‘毛毛’這個名字很可愛嗎?”

  駱響言哭笑不得地敲了敲她的腦袋:“是可愛……不過要是寶寶知道這個名字的來歷一定會恨死你!”

  桑彤黯然地垂下眼:“我想,大概寶寶現在就已經恨死我了……”

  駱響言靜默了下來,輕輕撫著她的後背,岔開話題說:“不如……我們再有了寶寶,就起名叫二毛?”

  桑彤笑出了聲:“你是想讓我給你再剃一次毛嗎?”

  駱響言不理會,繼續說:“你想,二毛多好聽,有種特別寵溺的感覺……然後我們還可以繼續往下排,三毛,四毛,小毛,毛頭……”

  桑彤沒好氣地打斷他:“你當我是豬啊生那麼多,要不要生個‘一塊’出來?”

  駱響言誇張地怪聲道:“二爺那麼威猛,要生兩塊錢!”

  兩個人躺在床上絮絮叨叨地說著話,桑彤還很虛弱,堅持了沒多久就睡著了。

  窗外透過明亮皎潔的月光,駱響言看到桑彤不再皺著眉,嘴角還掛著笑,總算放了心。

  拉好被子蓋住兩人,駱響言擁著她一起陷入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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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源托人賣掉了美國的工作室,籌集所有的資金,房子和車全部變賣。

  算了算能湊到的所有錢,梁源嘆了口氣,不知道這些能不能讓小藝少判幾年。

  駱家這次是真的惱了,不僅動用自己的勢力給司法部門施壓,甚至利用媒體造勢,用輿論的力量,逼得執法人員不敢不嚴厲審判,讓梁源一點辦法也沒有。

  這一次是真的到了無法轉圜的境地,錢和勢,都救不了梁小藝。

  一時之間,梁小藝嫉賢妒能,心如蛇蠍的傳聞鬧得沸沸揚揚。

  從故意製造片場意外企圖傷害桑彤,向媒體歪曲事實,誣陷楊旭文潛規則,到梁小藝不擇手段引誘桑彤去酒店,趁機將賣。yín。門髒水潑到她身上……還有近日,梁小藝嫉恨桑彤再次得獎,給桑彤下了毒藥。

  駱家很護短,知道藝人涉嫌毒品名聲不太好,隱瞞了桑彤被下了LSD的事,反正說是毒藥也沒有騙人。

  如果說這僅僅是駱家的一面之詞,那麼緊隨其後,A.I的沈樂,已經過氣的女演員唐雨霖紛紛爆料出許多梁小藝曾經做過的許多齷蹉事。

  整個娛樂圈都震驚了。

  網絡上對梁小藝的聲討和謾罵鋪天蓋地,連帶著梁小藝的哥哥梁源都受到了很大的衝擊,原來的那些粉絲紛紛倒戈,人氣暴跌到了谷底。

  梁源已經顧不得這些了,請來最好的律師為梁小藝辯護。

  那律師看了看資料,很頭疼地說:“梁先生,目前看來,這些東西並沒有太大的用處……現在的形勢對我們非常不好,不管從哪一方面來說,梁小姐的勝算都很小。”

  律師其實說得很委婉,因為他心裡清楚,梁小藝的勝算幾乎為零。

  這個案子很棘手,他本來是不想接的,耐不住梁源低聲下氣的哀求和高額的費用,猶豫許久還是接手了。

  梁源神色落寞地發了會兒呆,淡淡地說:“我已經不抱希望能打贏這場官司……小藝是真的做錯了事!她犯了法,理應得到法律的制裁……我只希望,陳律師你能竭盡全力,幫她減刑!畢竟,她還那麼年輕,不能一輩子都毀了……”

  陳律師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了,我會盡力!”

  開庭審理那一天,只有當事人及其親友在場。

  桑彤這段時間經過調理,身體好了很多,發作的頻率也大大降低了,雖然精神還有些萎靡不振,但是她仍然堅持出庭。

  駱響言和桑彤坐在後面,梁源遙遙忘了他們一眼,內心苦澀,愧疚地低下了眼。

  梁小藝被帶了上來,纖細的手腕上是冰冷的手銬,臉色蒼白,面如死灰,眼神中一片麻木,只在看到梁源的時候,才有微微波動。

  審判人員就坐,按照程序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梁小藝沒有絲毫隱瞞,問什麼就回答什麼,毫不猶豫。

  梁源痛心疾首地看著小藝,手因為緊張和傷心緊緊抓著扶手,手指因為用力泛起了青白。

  “那請問被告,你的毒品是從哪裡來的?”

  梁小藝用平板的語調回答:“從塗彪那裡拿的……至於塗彪是從哪兒弄到的,我就不知道了。”

  塗彪被帶上庭,看了眼梁小藝,神色有些著急。

  桑彤微微一愣,皺起了眉。

  駱響言關切地問:“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了?”

  桑彤搖了搖頭,仔細回想:“這個人好熟悉,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塗彪,你和梁小藝是什麼關係?”

  塗彪沉默片刻回答:“朋友,我和她是在片場認識的,那時候她拍戲,我只是個場務,我喜歡她,曾經追求過她,不過她沒答應。”

  桑彤聽到“片場”兩字,陡然想起來了。

  “是他!”

  桑彤抓住駱響言的手,憤恨地說:“車禍那天,我在片場見到的那個奇怪的男人,就是他!他當時神色慌張,鬼鬼祟祟地在你停車的地方徘徊……”

  駱響言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助手過來。

  中場休息的時候,助手將得到的信息告訴律師。

  桑彤滿心疲憊,揉了揉眉心說:“真讓我噁心!駱駝,我不想聽了……我們走吧!”

  駱響言掏出瓶水,幫她擰開蓋子後遞給她,說:“好,我們這就回去!”

  桑彤沒有再刻意打聽梁小藝的最終審判結果,反正這一次,她不會再輕易逃脫。

  桑彤不想在醫院待下去,便和駱響言一起出院回家了。

  現在身體逐漸恢復,已經不需要再用藥,就算發作,也只要忍過去就好,家裡有駱響言細心陪伴,而且熟悉的環境更能讓桑彤放鬆,對於恢復也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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