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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彤看著他沉默痛悔的表情,就什麼都明白了。

  手緊緊抓著小腹上的衣服,桑彤躺駱響言的懷裡閉著眼睛哀戚絕望地流淚,一遍遍追問:“寶寶呢?們的寶寶呢……”

  駱響言鼻子一酸落下淚來,千言萬語卻都無法說出口,任何言語都是如此的蒼白,所以的安慰痛失孩子面前,都是徒勞。

  駱響言只能抱住桑彤,艱澀開口:“寶寶還會再有的……”

  桑彤什麼也聽不進去,眼淚大滴大滴地往下掉,蒼白的臉色哭得泛起了不健康的紅。

  桑彤悲慟欲絕,駱響言的傷心卻更甚,不僅為了自己沒出世便夭折的孩子,看到桑彤難過,駱響言的心仿佛被絞成了碎片。

  桑彤哭得快背過氣去,憔悴的臉上滿是淚痕,卻不似以往的嚎啕,無聲的哭泣更讓駱響言心疼。

  “桑桑,乖,不哭不哭……”

  駱響言給她拍著背小聲地哄:“不哭了,以後們還會有孩子的……”

  桑彤一直淚流不斷,腦袋尖銳的疼痛,太陽穴一跳一跳的仿佛要炸開,嗓子堵得難受,火燒火燎地疼……可是身上的痛,和心裡的傷比起來,完全不值一提。

  駱響言不知道要說什麼來安慰,失去骨血的痛苦,豈是幾句話就可以平息的。

  駱夫拎著保溫桶進來,看到的就是自己兒子抱著桑彤,一邊流淚一邊勸哄。

  “響言,扶小彤坐起來。”

  駱響言扶著桑彤,她背後墊上枕頭,讓她靠坐著。

  駱夫坐床邊,一邊打開保溫桶一邊命令道:“響言,先出去!”

  駱響言猶豫地看著母親,駱夫淡淡地說:“有,有什麼不放心的!”

  駱響言只好先出去。

  駱夫倒了碗湯,桑彤沉浸痛苦中,哭得悽慘無比。

  駱夫端著碗,一邊輕輕攪著一邊平靜地說:“知道現很傷心,大概什麼也聽不進去。可是,自己的孩子被弄沒了,做母親的,再難過也要為自己孩子討回公道!”

  桑彤的哭聲猛然頓住,睜開滿是淚水的雙眼,眼中全是洶湧的恨意。

  “梁、小、藝!”

  果然,只有仇恨才更能讓最快的振作起來。

  駱夫吹了吹湯,淡淡地說:“梁小藝酒里放了毒品,借了別的手遞給。身為藝,一旦沾了這樣的東西,前途估計也就毀了……那女已經被抓起來了,現要做的,就是好好養好身體,不能趁了她的心。想要怎麼為自己的孩子報仇,就要看自己了!”

  桑彤恨恨地說:“不明白她為什麼總是要置於死地!從沒做過傷害她的事,她那樣對,都能一次次放過她,可這一次,不會再忍!”

  駱夫勾起個嘲諷的笑,輕輕吐出兩個字:“蠢貨!”

  桑彤黯然地垂下眼。

  駱夫不疾不徐地說:“心善寬容是好事,可也要看看是什麼樣的!不是所有都值得被原諒!有的就是死不悔改,容忍只會助長她的氣焰。識不清,放過了不該放的,所以才會有今天這樣的後果。”

  桑彤沉默不語,心裡的恨意和悔痛太多,讓她無處宣洩。

  駱夫舀起來一勺湯,吹了吹遞到桑彤面前:“不管要報仇也好,還是要做什麼,都不能只顧著自己!這孩子不僅是的,也是響言的,是駱家的,響言心裡的難過悔痛不比少半分!自己傷心可以什麼也不管哭個沒完,可曾想過響言,他難過之餘還要照顧,怕傷心過度,怕健康受損……桑彤,請求,為了兒子,請好好照顧自己!”

  桑彤看著面前熱氣裊裊的湯匙,眼睛一眨落下淚來。

  桑彤咽下熬得濃香無比的補湯,雖然一點食慾也沒有,卻仍然強迫自己喝了一碗。

  駱夫收拾好了東西,站起來說:“是駱家的,不管要做什麼,都記著有駱家為做靠山,有駱家,什麼都不用怕!”

  桑彤抹了抹眼淚,哽咽著說:“媽,謝謝!”

  駱夫抿了抿鬢邊的頭髮,微微一笑離開病房。

  駱響言蹲走廊上等著,一看門開立馬緊張地問:“怎麼樣了,她還好嗎?”

  “喝了一碗湯……”駱夫邊走邊說,“傷心是難免的,不過不用太擔心,眼下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已經請了最好的專家,放心,戒斷治療不會有太多困難!”

  駱響言送了駱夫到樓下,駱夫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就送到這裡吧,外面的事有兜著,就安安心心地照顧她吧!”

  駱響言知道自己的母親雖然強勢,卻最是護短,有她,自然一切不需要他操心。

  駱響言回到病房,發現桑彤呆呆地坐那裡,看著窗外昏黃的天空。

  “吃飯了嗎?”

  駱響言一愣,點點頭:“剛剛媽帶來的晚飯,吃了點。”

  桑彤伸出手,摸了摸駱響言的臉,愧疚地說:“駱駝,對不起,沒有照顧好們的寶寶……”

  “噓——”駱響言止住了她的話,將她摟胸前,吻了吻她的發頂,心疼地說,“這不是的錯,是太大意了,什麼都沒發現……桑桑,以後們還會有很多孩子的。”

  桑彤忍不住又流出了眼淚,抽了抽鼻子。

  病房很安靜,傍晚的風涼涼的吹進來,夕陽的餘暉映照著兩,雖然悲傷,但相依相偎的身影,卻顯得格外溫馨。

  略顯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室內的寧靜,駱響言放開桑彤說:“請進!”

  病房門被推開,梁源滿頭大汗,神色焦急,喘著粗氣走進來,一看到桑彤的面色不由滿心愧疚。

  “彤彤,怎麼樣了?”

  桑彤一看到來,臉色驀地陰沉下來:“所幸沒死成!”

  梁源掩飾不住的焦急,欲言又止地看著她。

  桑彤冷笑:“梁源,知道想說什麼,勸還是不要說出來了,一點都不想聽!”

  梁源痛苦地閉了閉眼,艱難說道:“對不起,彤彤……、不知道她會做出這種事,竟然的酒里放了毒品……”

  “不知道?”桑彤高聲罵道,“一句不知道就能完了嗎?梁源,真是讓徹底噁心了!從們相識以來,每次被梁小藝陷害,都是一句‘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不想知道!”

  桑彤激烈地質問:“梁源,不是說梁小藝是一輩子的責任嗎?說這話是想把自己摘個一乾二淨嗎!”

  駱響言坐床邊,拍了拍桑彤的後背:“別激動……”

  梁源滿臉疲憊:“知道恨……是們對不起!可是,不能坐視不管,求,求……”

  “閉嘴!”駱響言冷厲道,“滾——”

  桑彤譏諷地笑起來:“當然恨,若不是那可憐的自以為是,若不是對梁小藝的無限包容,她怎麼可能會一次又一次害!梁源,自己好好想想,這麼多年,可曾有半分對不起們過,可們傷害了多少回!”

  梁源看了看他們,深吸一口氣,一臉的絕望哀求,撲通一聲跪了桑彤的病床前:“是的錯,是對不起,不敢祈求的原諒……只求,要報仇對著來,不管要怎麼泄憤都不會有半句怨言,一切責任由來承擔!小藝她、她……她心理出了問題,是沒看好她,她才會涉毒……可是,不能以謀殺罪起訴她,這罪名太重……”

  “重?”桑彤冷冷地看著他,“她殺了未出世的孩子!梁源,的孩子沒了,這不是謀殺是什麼?”

  桑彤越說聲音越高,終於忍不住痛哭出聲:“那是的孩子,還沒出生就被她害死了,為什麼要原諒她……梁源告訴,要怎麼原諒才能換回的孩子?”

  駱響言心疼地揩去她的眼淚,聲音如同來自地獄最深層,帶著讓膽寒的冷冽:“再說一次,滾!”

  梁源愣愣地跪堅硬的地磚上,一時竟然無法反應。

  桑彤虛弱地靠駱響言胸前,淚流滿面,憤恨地說:“即使能放過梁小藝,憑什麼以為駱響言願意放過她?有想保護的,也有!她害死的不光是的孩子,那也是響言的孩子!自己的親骨肉還沒出生就被害死……這口氣不出,響言一輩子都不會開心,為什麼要為了一個屢屢給傷害的讓響言一輩子不痛快?”

  梁源嗓子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

  桑彤譏笑道:“梁源,知道造成這一切的是誰嗎?是!盲目信任著梁小藝,她每次做了錯事,都替她圓場!固執己見,不願意相信事實!梁小藝愛了那麼多年,愛得整個都扭曲了,卻故意視而不見……梁小藝要是主謀,梁源就是幫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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