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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雲天心絞著疼,就連千惠都發現他喜歡安鸞,他自己卻假裝不承認。

  “紀雲天,我當初為了你被流放去美國,你在機場對我怎麼說的?你說等有朝一日你強大了,就立刻接我回來,結果就是接我回來看你變心的麼?你不要以為我看不出來你看著那女人的神情有多糾結,就算你再壓抑,也無時無刻都在表露著溫柔,你藏的住麼?”

  “你可能已經不記得,你在視頻里對我說你弄沒了那女人的孩子時,你的表情有多邪惡了。”千惠句句緊逼的攻向紀雲天,他站不穩後退了一步。

  千惠冷笑幾聲,也爆發了全身的怨氣:“你先傷我,再傷她,你才是個渣滓!”

  紀雲天被千惠噴的啞口無言。

  “說的好聽,什麼你恨她,什麼你恨不得將她直接趕出去,結果是不出半年,你讓她又懷了你的孩子,你才是最禽獸不如的那一個!”千惠說到這裡直接失控的開始笑,一邊笑一邊說:“真可憐啊,就像現在的我,愛你愛的也只剩下可憐,你和我一樣,都是可憐蟲!咱們就爛在一起吧。”

  千惠下了床,腿早就好了,她被筆記本絆了一下,她狠狠的一腳踩上去,想到那個視頻,她情緒又一次失控了,大聲對紀雲天發瘋一般的吼著說:“安鸞,她算個什麼東西,她憑什麼搶我林千惠的男人!活該她成了現在這樣,斷子絕孫!”

  紀雲天實在受不了,掐住了千惠的脖頸,將她半個身子都推出了窗外,十一樓風本來就更大,千惠臉色變了,她真覺得紀雲天能將她推下去。

  紀雲天手上的力度卻逐漸鬆了,他將千惠拎回來扔在地上,喃喃自語的說:“你有一句話說的沒錯,我這種爛人,也只配和你這種爛人爛在一起!”

  他不能殺了這個女人,她的所作所為會有法律制裁,他如果殺了她,失去自由就更不可能找到安鸞了。

  雖然方才那一瞬間,他確實動了殺心。

  紀雲天已經不記得是怎麼從千惠家裡逃出來的了,只是看到樓下的警車他才想起來,這殘忍的現實生活還在有條不紊的繼續著。

  回去的路上,紀雲天坐在車上繼續努力回想著,安家的第一次見面成了他如今最喜歡回想的情景,他甚至不願意放棄任何一個細節,來緩和與安鸞失聯的鑽心之痛。

  他記起來了,安鸞被她父親交在他手裡的時候,她潔白的小腿上依舊有一塊難看的淤青,這時候她已經懷孕一個月了,一塊淤青一個月都沒有退下去,當初是撞的有多狠?

  可這個沒心沒肺的女孩子,在被他握住手的一瞬間,露出了他所見過最單純的笑容,就像能穿透陰霾的暖,她那雙小鹿一般靈動的眼,晶晶亮亮的,瞳仁中滿滿的,都是他。

  他忘不掉,安鸞送他離開安家的時候,很小聲的說過一句話,當初的他,聽見時是凝著眉頭的,現在想起來,卻痛徹心扉。

  她說,餘生就請你多關照了。

  第18章 再遇愛卻已經年

  安鸞不再接待別的客人了,因為沒人敢碰她,雖然她也沒有離開洗浴中心,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她頭上頂著“杜哥的女人”幾個字。

  杜哥女人到底有多少,誰也不知道,但只要是還打著他標籤的,不管在哪裡都是不能招惹的存在。

  安鸞覺得自己運氣不好,紀雲天之後她以為多接觸些男人可以讓她忘記愛情的毒痛,沒想到遇到的第一個男人就終結了她被別的男人碰的命運。

  但這樣,也導致她賺不了更多的錢,杜哥來了一次就再也沒來過,誰來給她小費?

  安鸞學會了抽菸,心煩意亂的時候在換衣室看到了一盒不知道誰掉出來的煙,隨意點了一根抽了,第一口嗆,猛吸幾口就好了。

  學會吸菸的過程是一種自虐,她早就習慣了這種自虐。

  實在受不了時,安鸞打算辭職,她必須得活下去,沒錢怎麼活?

  結果她剛和鴇姐說了,晚上杜哥就來了,他不但來了,還帶來幾個人,說是一起談生意的。

  “杜哥讓你去呢,口紅補補,把手上煙味兒散散,杜哥喜歡的不就是你乾淨?純?弄的這麼頹廢可不好。”鴇姐一邊說一邊往安鸞身邊的空氣里噴香水兒,順便將她手裡的煙掐了。

  安鸞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都快瘦成鬼了,哪兒看的出來純?

  她理了理頭髮,去了杜哥的房間。

  這是洗浴中心裡最大的一間房,裡面有五張按摩床,適合會友,杜哥躺在最中間那張上,一開門就看得到。

  跟著安鸞去的還有另外四個女人,都笑眯眯的進去一人找一個,沒人敢往杜哥身邊湊,只有最後進去的安鸞沒笑,面無表情,目不斜視的輕聲叫了句:“杜哥。”

  鴇姐一直說她聰明,眼睛裡只有杜哥一個人,這讓杜哥很滿意,唯有安鸞自己知道,她只是對男人這種生物疲倦了,看都懶得看。

  最左邊床上男人手裡的杯子砸在了地上,所有人都向他那裡看,除了安鸞。

  她目不斜視,靜靜的朝杜哥走過去,對他伸出手,任他一拉,坐進他懷裡。

  “紀總是不是覺得小姐不好?不好就換一個,別摔杯子,他們這兒杯子可貴了,我賠不起。”杜哥開起了玩笑,笑聲撲在安鸞的耳朵里,紀總兩個字讓她神經一挑。

  順著杜哥的視線,安鸞也向左邊望過去,感覺腳下的地板突然變成了十萬伏特的插班,電的她不能動了。

  紀雲天,他已經坐了起來,面如死灰的看著安鸞,眼神中除了不可思議,還是不可思議。

  時間就像是靜止了一般。

  “怎麼?認識?”杜哥問了一句。

  “她是我老婆。”紀雲天開口便道。

  杜哥眉毛一挑,看著安鸞,她微搖了搖頭說:“不認識。”

  這下整間屋子都炸了鍋,杜哥將安鸞鬆了一些,仔細看了她幾眼,又看向紀雲天說:“你做夢呢?”

  “安鸞,你過來。”紀雲天表情依然嚴肅,聽到被叫對了名字,杜哥這才稍微嚴肅了一些,低頭看著安鸞說:“你不是說,你之前就只有過一個男人?”

  安鸞平靜的望向杜哥的眼睛:“嗯,我沒騙你。”

  杜哥愣了幾秒鐘,突然就大笑起來,萬萬沒想到,這女人以前是紀雲天的老婆,抓紀雲天軟肋一直抓不到,在他身邊居然現成存著一個。

  “我就說,那個千惠被你說送進去就送進去了,你一點兒不在乎,鬧了半天心口的硃砂痣在這兒呢?”杜哥用手勾起安鸞的下巴,笑的特別得意。

  安鸞聽到千惠的名字都不自覺的一抖,她這一下抖的紀雲天心也跟著一抖,只有受了太重的心傷,才會在聽到千惠名字的時候,有這麼大反應。

  杜哥本來眼神還是很溫和的,現在再看安鸞就不怎麼友善了:“我一向是個有原則的人,不睡別人老婆,你讓我欠了這兄弟一個大人情,生意還怎麼談?”

  “我不是了。”安鸞依舊沉靜,紀雲天自始至終目光都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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