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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是怎麼處理自己感情的?這樣的女人給點錢打發了不就完了,現在害得千惠工作沒了,腿也傷了,紀雲天,你到底要怎樣!”男人興師問罪,咄咄逼人,紀雲天被問的啞口無言。

  他只能輕聲對安鸞說:“你醒來,告訴我這是不是真的,你想要孩子,我給你就是了,為什麼……”

  男人不依不饒,目光透著陰險的繼續說:“兄弟,聽我一句,女人的心就是這麼深沉,想要你不給,就乾脆連著孩子和你未婚妻一起幹掉,現在的女人,可怕的很,你這點都分辨不出來麼?”

  助理正好開門進來,看到屋內的兩個人,低聲說:“紀總,已經報警了,但是您別墅周圍的攝像頭出了一些問題,還在儘快恢復,不過我們通過內部關係調了一些病歷還有證明,她……似乎有比較嚴重的抑鬱症。”

  第12章 陌生人的暖

  紀雲天擰著眉頭,不可思議的看向助理,他微點點頭說:“據說尤其是懷孕的女人,得了抑鬱症都比較可怕,之前就有抱著孩子跳樓的。”

  千惠哥哥更是不依不饒了:“就算是抑鬱症,醒了也得給我個說法,我妹妹要是真的不能走路了,我就把她的腿也打斷!”

  聽起來,總感覺是一唱一和。

  “你們都出去!”紀雲天怒了。

  助理和千惠哥哥離開後,紀雲天站在安鸞的床頭前,沉默的看著她。

  抑鬱症,遭遇他這樣冷漠的對待,她又是孕婦,興許,真的會有抑鬱症。

  可他還是不相信,她會傷害孩子。

  電話又響了,紀雲天脫力的接聽,千惠哭哭啼啼的說:“雲天,你在哪兒,我好痛……”

  千惠的聲音撕扯著紀雲天的心,他覺得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不管怎樣,千惠確實受傷了,她那麼健康陽光的女人,總不可能會自己從樓上跳下來。

  “你好好休息,我……”紀雲天掛了電話之後看著安鸞。

  一句去去就來到底是沒有說出口,他能不能去去就來,他現在也保證不了。

  去護士站詳細叮囑,告知如果病人醒了就立刻給他打電話,紀雲天才趕忙去了骨科。

  他剛走,安鸞就睜開了眼睛。

  其實千惠哥哥進來之前,她就已經醒了,不想睜開眼睛,是不想面對太過殘酷的事實。

  她知道,孩子已經走了。

  腹部刀口隱痛,胸口也悶悶的疼,頭更是暈的厲害,屋頂都感覺一直在旋轉。

  安鸞覺得上輩子她肯定作太多孽了,這輩子才悽慘至此。

  只是,她真的沒想到,都已經這樣了,推她下去的人,還能堂而皇之的往她身上潑髒水,可笑的是,說她有抑鬱症,她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做過抑鬱症的檢查。

  安鸞雙手用力,撐著自己坐了起來,一受力,胸骨疼的鑽心,針頭更是直接扎穿了血管,她抬手就給拔了。

  血液順著針頭滴出來,在地上形成了一小灘。

  安鸞整個人都像是死了一般的安靜,窗簾拉的很嚴密,但還是能看到外面的微光,許久後她伸手摸摸眼角,發現一顆眼淚也掉不出來。

  掀開被子,緩慢移動著雙腿,刀口撕裂一樣的痛都不能抵消心痛,雙腳觸及地面用力支撐身體站起來的一瞬間,安鸞又跌坐在了床上。

  這種疼,真的是從腳底直衝頭頂的疼,忍不了。

  但是,她不放棄,不罷休,試了越來越多次,頭上的汗水都徑直掉下來,終於能站住了。

  不管什麼疼,刀口還是心疼,只要習慣了,也就沒那麼疼了。

  她扶著床沿,一點一點的向門口移動,走到門邊時,感覺這輩子最可怕的一切都被她經歷過了。

  透過門上的小窗看著外面的長廊,她暗自喘息了很久,一咬牙開門走了出去,用最快的速度進入了隔壁的病房。

  靠在門上大喘氣,等著頭暈的感覺緩和,安鸞再睜開眼,額頭的汗珠打濕了肩頭和領口的衣服。

  幸有天助,隔壁房的人睡著,沒有陪床的,沙發上放著一件長款黑羽絨服,地上還有一雙男士棉鞋。

  醫院真的是太過繁忙,沒有閒人,也就沒人注意到穿著有點詭異的弱小女人,就像是剛學會走路的孩子,很緩慢小心的邁著腳步,走一步停三秒,直到走出了醫院大門。

  陽光猛烈的照射下來,即便如此,天氣還是很冷,安鸞手搭在等候著的計程車門把手上時,手指已經蒼白的快沒有顏色。

  好在,這羽絨服衣兜里有錢。

  她讓司機將她載到了偏郊區的地方,沿途尋了一家旅店,開了房。

  腹部刀口滲血了,疼的炸裂,安鸞沒能上樓就跪倒了。

  店家是位老婦人,趕忙叫來了附近診所的醫生,醫生都覺得安鸞太胡鬧了,手術剛結束就下地,搞不好會有生命危險。

  “孩子,你是遭遇了什麼事啊?”老婦人和醫生將安鸞安頓好了之後,坐在她身邊問她。

  安鸞只是平靜的苦笑了一聲說:“我的子宮和孩子,沒了。”

  女人之間能感同身受,老婦人聽了眼眶就紅了。

  知道她剛做完手術就逃家了,老婦人對她更是上心,晚間熬了一鍋雞湯給她喝,也沒有提加錢的事。

  安鸞覺得神奇,屬於她世界裡的暖,居然是完全不認識的人給予的。

  老婦人有個還在讀大學的孫子,每周末回來,會送雞湯來給安鸞,小男孩兒長的很白淨,說話會臉紅。

  安鸞覺得,這是天不亡她,能在絕境中遇到這樣的溫暖,定是天意。

  “你在畫什麼?”小男生問。

  小男生其實見過幾次安鸞畫畫了,一直好奇,但怕她覺得自己沒禮貌所以不敢問,這一次借著送雞湯的名義又來,正好看到了安鸞本子上的圖。

  那是一片漆黑的夜,龐大的夜空里沒有星星,地表站著一個黑影,看起來像個嬰兒,又不像。

  安鸞將本子合上了,沒有解釋。

  那是她的夢,現在每天閉上眼睛就能延續的夢,夢裡的孩子影像越來越模糊,就像小貓小狗最終會回到喵星汪星一樣,孩子也去了屬於自己的星球。

  “雖然很冒昧,但我覺得你畫的東西讓人一眼看去就能感受到裡面的情感。”小男生說著特激動的跑了,沒一會兒就抱著一堆畫本子來,一本一本的攤在安鸞面前說:“我是學美術的,可我覺得我畫的東西和你的一比,完全沒有靈魂。”

  安鸞縮在一隻破舊的沙發里,用一條空調被將自己包的嚴實,天氣已經開始回暖了,可她還是十分畏懼寒冷。

  “冷就開空調,電費是包在房費里的。”小男生說著去找空調遙控器,安鸞輕聲說:“你奶奶已經兩個月沒有收我房錢了。”

  小男生微低下頭,清了清嗓子說:“我幫你付了。”

  第13章 我的特長,是不會懷孕

  安鸞不可思議的看著小男孩,他目光灼灼的說:“對不起,我擅作主張了,但我覺得你也不像是有錢付的人,就算我借給你的,我只是想你在這裡多住一段時間,你別多想,我也救流浪貓狗的,我……我不會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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