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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寬衣解帶,芙蓉帳暖。兩個人一赤誠相見,氣氛一下就不一樣了。

  ——雖然這赤誠相見也沒“見”到多少,千百年後在網文上不讓描寫的部分基本都蓋在被子裡,但肌膚緊緊相貼帶來的感觸還是令燥熱感迅速升騰了起來。

  她的手扣在他的背後,細緻地感受著他脊背緊實的輪廓;他的手扶在她腰際,覺得那溫熱的肌膚細細滑滑的,每一寸都令他躁動。

  他們的孩子都五歲了,但他們從未感受過這樣的歡愉。

  她從不曾對他這樣熱情,他倒曾在她的冷漠相待下努力過,但一切最終也都成了例行公事。

  可眼下,她熱情似火。

  這一切對趙瑾月而言也很新奇。在上一世的時候她經歷過沈晰,可在沈晰面前她始終循規蹈矩,那時覺得床榻上的歡愉於她而言是件很羞恥的事情,她克制著壓抑著,不曾感受過分毫樂趣。

  初到盛國那陣她一度有些瘋,近乎癲狂地想嘗一把截然不同的生活。可她面對的男人們卻又對她循規蹈矩了起來,弄得那些體驗也都沒滋沒味。

  但今晚是不一樣的,今晚與先前的每一晚都是不一樣的。她前所未有地投入了進去,聽著他的呼吸、感受著他的動作,每一次摩挲都令她輕顫,每一次律動都使她心中怦然。

  食髓知味——她突然明白了這個曾讓她覺得頂不要臉的詞將這種事形容得有多貼切。

  在終結的時候,他們都已大汗淋漓。

  兩個人各自緩了一會兒,安珏撐身要起來:“擦擦汗再睡。”

  屏風後其實事先備好了水和帕子,半分也不麻煩。但趙瑾月卻立即伸手一拽,將他拽回來躺著:“抱著我,睡覺。”

  “……”安珏失笑,想再勸兩句,她卻已霸道地抱著他的胳膊閉眼了。

  事實上她也沒有那麼累,只是此時此刻她不想同他分開,只覺得緊緊跟他貼在一起才高興。

  .

  又過幾日,安珏聽聞安珞真和敏王去爬了山就把他叫進了宮。安珞大約想著跟敏王爬山的事心也有點虛,見了他便道:“這幾日忙著安置府邸正忙得很,什麼事非讓我這會兒進來?”

  安珏好笑地打量了他兩眼,張口便說:“忙得很還和敏王殿下去爬山?”

  安珞一下子紅了臉。

  正坐在案前看摺子的趙瑾月只覺不遠處突然一靜,抬起頭目光在兄弟二人之間一盪,嗤地便笑了。

  安珞在她的笑音中更加窘迫:“嫂嫂也幫他笑話我!”

  趙瑾月笑得更厲害了:“誰讓你欲蓋彌彰的。”

  “……”安珞繃著臉悶頭坐到一旁,也不看他們,嘴裡自顧自地嘟囔了半天,說些“爬個山怎麼了”“那有什麼欲蓋彌彰”之類的話。

  趙瑾月邊笑邊促狹地皺眉:“怎麼還賭上氣了?朕又沒說你們兩個不能成親。”

  安珞拍案而起:“哪有什麼成親的事!”

  趙瑾月置若罔聞:“不過你們還得再等等,等你哥哥重新當了元君再說,到時我們好一道去賀你。”

  “陛下!”安珞惱羞成怒,吼完了一聲又不知接下來該說什麼。憋了半晌,最後情緒很複雜地憋出一句,“哥哥什麼時候當元君?”

  “噗——”兩個人都噴笑出聲,趙瑾月伏到了桌上,剛喝了口茶的安珏不幸地嗆住了,連聲咳了一陣,指著他道,“這麼急著住到敏王府去嗎?”

  “?!”安珞雙目圓瞪,“誰急著住到敏王府了,我這不是急著讓你當元君嗎?”

  這話安珏其實是信的。他和安珞雖然也說不上太熟,但安珞與敏王同樣也只有幾面之緣,此時便急著成婚絕不至於。

  但眼下他們當然還是都做了一副不信的樣子來嘲笑安珞,把安珞氣得夠嗆。

  後來的事,趙瑾月美其名曰“不能讓敏王和安珞等太久”,而安珞便是在若干年後提起,仍是會氣得瞪眼爭辯“關我屁事”。

  ——臘月,喜訊傳遍朝中宮中,皇帝身懷兩個月身孕。毫無疑問,安常侍的。

  ——元月,皇帝借過年的喜氣提起封元君之事,朝中提起數位可用人選,陛下卻一心只想為已被廢黜的元君復位。

  ——二月,冊立元君之事被暫且按下。因為太醫說陛下被這事氣得動了胎氣的緣故,朝臣們一時間也不敢再多言一個字,能不提便不提了。

  ——三月,皇帝不顧眾臣反對,將皇次女與皇三女交由安常侍撫養。這兩個女兒今年都剛兩歲,是一對雙胞胎,但生父是誰尚不清楚,先前便一併養在了白貴君處。後來白貴君觸怒聖顏被降為御子,兩個孩子的去處早已引起過幾番爭執,卻是誰也沒有想到會交給安珏。

  四月,皇帝的身孕六月有餘,輪廓已十分明顯。

  一日早朝,她撫著小腹,神情懨懨道:“這孩子的父親是安珏。朕與他伉儷情深,你們若執意不讓他做元君,這孩子於朕而言不要也罷,免得生下來就差著身份,讓朕難過。”

  滿座朝臣都啞了啞,而後禮部尚書小心勸道:“陛下已有孕六月有餘,此刻怎可說這種話……”

  “不能麼?”皇帝以手支頤,口吻悠悠,“成與不成,這事今兒個便定下來。若成,你們禮部就在此挑個冊封元君的吉日,把旨意也給朕寫好;若實在不成,朕也不為難各位愛卿,一會兒下了朝朕便回寢殿去喝一碗墮胎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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