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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對於唐蒔和陸衡之來說,外界的紛紛擾擾根本就沒有影響到他們兩個。趁著劇組還沒有開機,兩人趕緊回到x市帶著父母家人來了一次全國半月游,履行了自己在年初時做下的承諾。然後才包袱款款的奔向了各自的劇組。

  這也是唐蒔和陸衡之第一次加入別人的劇組。不過細細算來,唐蒔這邊加入的劇組也不算是別人——《狐妖》是帝皇娛樂投資的。而糖汁組合,擁有帝皇娛樂20%的股份。所以姑且算是給半個自己打工罷。

  十月份的s市,氣溫依然炎熱的要死。空中烈日高懸,盡情的揮灑著熱度,哪怕是在蔥蔥鬱郁的竹林內,也未見一絲涼風。書生身上穿著輕薄的儒衫,背上背著竹製書架,手裡拿著一截青竹當做拐杖,氣喘吁吁地走在山林小徑上。

  一陣山風拂過,林中綠竹瑟瑟作響。書生抬起胳膊,用手背擦了擦額上汗水,直起腰來眺望叢林掩映中的那一段牆垣——那是他今夜要露宿的寒湘寺。

  書生四肢不勤五穀不分,在家中只知讀書,這會兒已然走不動了。眼見著愈晚的天色,只能咬咬牙堅持往上爬,如若不然,今夜只能露宿山中了。只可惜越發著急的書生沒有留心腳下,只覺腳下一滑,順著踩滑的碎石子滾落到山下。

  “咔——”蘇珉姜很是滿意的喊了一聲,片場內鏡頭以外的山石小徑旁,躺在海綿軟墊上的唐蒔在助理們的簇擁下爬起來。立刻有人將鎮好的冰水遞給唐蒔,有化妝師和助理趕過來為唐蒔擦汗補妝,就聽導演蘇珉姜大聲喊道:“這一場過。下一場,替身到位。”

  一句話未落,唐蒔的替身早已裝扮好了走過來,準備代替唐蒔拍攝從山石小徑一路滾下去的場景。唐蒔衝著那位替身勾了勾嘴角,含笑說道:“辛苦您了。”

  那位替身有些受寵若驚的搖了搖頭,連忙開口道:“這是我的工作,談不上辛苦。不過我特別喜歡你和衡之,如果大大願意給我簽一個名,我就更開心了。”

  顯而易見,這位替身也是糖汁蜜的一員。唐蒔聞言,越發開懷的笑道:“好啊,等會兒你有空了,就來找我吧。”

  正說話間,只見那邊場記已經準備好了,唐蒔便不耽誤,只囑咐那一身一句“小心安全”,便退下了。

  飾演女主角狐妖的周琪玥正站在一旁試威亞,護具綁得太緊,感覺勒的都沒有辦法呼吸的周琪玥下意識皺了皺眉頭。瞧見唐蒔如此悠哉清閒的模樣,一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一邊嫉妒的說道:“還是唐唐最舒服了,不用吊威亞,只要美美的躺著坐著站著走著就可以了。”

  由於劇本的設定,唐蒔所飾演的男主角是一個要進京趕考的文弱書生。在爬山的時候失足掉落山下,被山中的九尾白狐化為人形所救。不知白狐底細的書生在醒過來後,對自己的救命恩人一見鍾情。而九尾白狐在山中修煉千年,並不懂得人情世故,因而它的祖母攆她下山歷練,所以白狐決定跟著書生一起去科考。並且在書生的追求下,愛上了書生。甚至為了救書生貢獻了自己的千年內丹。可也因此被書生發現了她狐妖的身份。

  書生因此感到害怕。但是為了不打糙驚蛇,還是裝作對白狐一如既往。

  兩人一路到了京都,書生有幸金榜題名高中狀元,瓊林宴上皇帝的公主對書生一見鍾情,並且懇求皇帝下了賜婚旨意。書生不願與素不相識的公主結婚,但更不想被白狐吃掉,左右為難。恰在此時,相國寺的方丈發現了白狐的真實身份,為了得到白狐的內丹,他開始追殺白狐。而白狐已經把內丹給了書生,因此喪失了大半法力,被方丈抓住困在相國寺,準備擇日燒死。書生顧念白狐救命之恩,想要將白狐放生。因而請求公主幫忙。公主卻以此威脅書生與她完婚,結果在成婚當日,公主卻狂性大發想要挖出書生的心臟……原來公主亦習得妖術,她看中書生,並非真的對書生一見鍾情,只不過是看中了書生體內的白狐內丹。危機之時,一位白髮蒼蒼的婦人突然闖入皇宮將書生救走……

  總之這部商業電影集狗血燃情於一體。且除了唐蒔所飾演的角色之外,其餘演員都要親身吊威亞練武戲。雖然在接下這個劇本之前唐蒔對此已有認識。不過看著片場內,所有演員都被武行威亞折磨的苦不堪言,越發覺得舒適悠然的唐蒔不覺莞爾一笑,很是認真的點頭說道:“對,因為我在這部戲中只想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

  95第九十五章

  告別了只想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的唐蒔,周琪玥在助理的攙扶下緩緩走上山頂,她的身後依然吊著威亞,待會兒她會被吊車吊著穿過密密的青竹林,從山上飛下來。青絲白衣,風華絕代,這是一幕堪稱經典的唯美鏡頭。只可惜要達到這樣一個效果,女演員在鏡頭之外的努力是異常痛苦的。

  從高達三十多米的高空翩然而下,還要注意擺造型,注意讓自己美美的“飄”下來。一根細細的威亞緊緊吊著身體,瞬間整個人好像失重一般,心都要跳到了嗓子眼兒,腹部和襠部緊緊的被勒住,借著吊車的動力飛速向下。下一秒,從未經歷過這種痛苦的周琪玥緊閉著眼睛尖叫出聲,手腳也不自覺的亂動起來。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披頭撒發的瘋鬼搖搖欲墜的落下來。

  片場內的藝人和工作人員們見狀,不忍直視的撇過臉去。唐蒔眼尖的看到鋪在墊子上的周琪玥慘白慘白的一張臉,大汗淋漓的趴在墊子上,整個人都嚇癱了。看起來好可憐。

  唐蒔抬頭看了看午後熾熱的陽光,吩咐助理從小冰箱裡面拿出一瓶冰鎮礦泉水迎上去,將水遞給周琪玥,小心翼翼地問道:“感覺怎麼樣,要不要休息一下?”

  向來要強的周琪玥勉強的搖了搖頭,伸手接過唐蒔手中的水,道了聲謝後,驚魂未定的說道:“我沒事兒。就是剛才沒想到會那麼高,一時有點兒不適應。”

  然後又衝著道具組的工作人員反映道:“而且我覺得我的威亞系歪了,吊上去後根本找不到重心。整個人都歪歪斜斜的。”

  那位工作人員聽見周琪玥的話,連忙說道:“是麼,那等會兒我們再好好調整一下。實在是抱歉了。”

  周琪玥見狀,也笑著表示沒什麼。又跟道具組的人說了幾句,才顫顫巍巍的被助理扶著,走到一旁休息了一會兒。大概十分鐘左右,已經補好裝,整理過衣衫的周琪玥再次回到了片場。

  唐蒔見狀,不得不暗暗咋舌,對周琪玥的敬業表示敬佩。他入圈子這麼多年,見過了許許多多的女藝人,有出名的,也有沒什麼名氣的。這些人為了向上爬,大多都很努力。可是能像周琪玥這種成名多年,卻依然敢打敢拼,吃苦耐勞,毫不矯情的女藝人,唐蒔之前也沒有見過。可見周琪玥能有今天的名氣地位,實在是有原因的。

  吊車緩緩的將周琪玥吊到三十米以上的高空。唐蒔站在地上向上望去,只能看見小小的一個黑點。然後黑點從高空飄然落下,落到叢林鬱郁的青竹林中,仿佛一個精靈一樣,在竹林中遊玩戲耍,最後看到失足掉下山的書生,然後將他救了下來。

  文字描述不過幾十個字,鏡頭展現時頂多能有一二分鐘,可是為了這麼一個場景,周琪玥最終生生拍了十多遍,從中午十二點到下午四點多,整整四個多小時,直到太陽都快落山了,周琪玥就這麼一遍一遍的反覆重來,看的唐蒔都不耐煩了。才勉強達到導演想要的效果。

  而彼時,周琪玥已經累的癱坐在地上,根本就手腳發軟的站不起來了。在場的工作人員忍不住為周琪玥的敬業鼓掌,唐蒔更是吩咐助理拿來了自己的醫藥包,從裡面劃拉出來好幾瓶跌打藥膏,消腫化瘀藥酒——都是唐媽媽和陸媽媽在聽到他們兩個要拍武戲之後,特地囑咐老家人搜羅來的民間偏方。

  此時此刻唐蒔感動於周琪玥的敬業精神,拿出幾瓶來與之分享。只見周琪玥這會兒已經面色慘白如鬼,渾身濕淋淋的仿佛剛從水裡面打撈出來的女鬼。從素導口中得知今天的拍攝已經全部結束了,再不顧及妝容的周琪玥左一把右一把的抹著臉上的汗水,這會兒臉上的妝也變得花里胡哨的。唐蒔忍不住開口笑道:“我覺得咱們不應該拍女妖,直接拍女鬼得了。”

  “我說你怎麼淨往傷口上撒鹽啊?”周琪玥盤腿坐在地上,毫無形象的衝著唐蒔翻了翻白眼,開口說道:“在一位風華絕代的美女面前,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

  “還風華絕代?”唐蒔刻意的上上下下打量了周琪玥好幾眼,然後嘖嘖搖頭嘆道:“這種情況下你還敢說出這四個字,虧不虧心啊?”

  說著,一邊把手裡的藥酒藥膏遞給了周琪玥的助理,一邊告訴那助理待會兒該怎麼替周琪玥按摩擦藥。

  正說話間,只見腰間的手機響了。唐蒔低頭一看,果然是陸衡之打來的電話,隨口向周琪玥說了一句,唐蒔穿出人群走到人比較少的地方接通電話,只聽電話對面的陸衡之笑眯眯問道:“幹什麼呢?”

  “才下工,等會兒就要去吃飯了。你呢?”唐蒔一屁股坐在遮陽傘下的椅子上,歪著身子問道。

  “我們還沒下工呢。晚上還有一場夜戲。我跟你講,熱的我都快中暑了。你那邊怎麼樣?”陸衡之也躲到自己的化妝間裡面,跟著唐蒔黏黏糊糊地問道。

  “我這邊還行吧。因為我演的是書生嘛,還是個窮書生,戲服倒是挺涼快的。而且我們現在是在山上,怎麼著也比你們強點。”唐蒔說著,想到今天親眼看到周琪玥被折騰的那個慘樣兒,不覺開口問道:“你們吊威亞了嗎?難受不難受?”

  “還沒有,現在大部分都是文戲。不過下午有幾場騎馬的戲,我還會騎馬,根本難不著我。”陸衡之說著,便把劇組內另一位飾演衛青的演員的笑料說給唐蒔聽。“……他根本就不會騎馬,但是他演的是衛青,就必須要表現出對馬匹特別熟悉的感覺。結果這小子還有個對帶毛動物產生恐懼的心理疾病。這一下午,導演讓他拍個給馬洗澡的鏡頭,你沒看這小子臉綠的跟塗了油漆似的。騎在馬上整個一殭屍……”

  就為了配合那小子的幾場戲,陸衡之跟著ng了不下十八回。好在陸衡之常年鍛鍊打球,體力比較好。不然,這晚上的夜戲還真吃不消。

  “……剛才下了工,我眼見著這小子走路都開始內八字了,估計他是大腿里子被磨破了皮。你老公我還特好心的給了他兩瓶跌打藥酒。結果我拿著藥酒去他客房的時候,你猜我看見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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