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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若是個女先知就好了,那麼她一定能避免那場爭吵——

  景未央從無覺得自己在情緒控制方面有什麼問題,直到那個陰霾的星期一,新人助理匆匆跑進她的辦公室,說媒體拍到羅煌和Regen當街擁吻,該怎麼處理?

  不需處理。那兩人的緋聞早傳得真假難分,只要不是有第三個人名、第四個人名、第五個人名……搞成多角醜聞,金童玉女當街擁吻就不需要處理。但或許是這次狗仔攝影技術高超、角度取得精妙,使她一接過助理遞來的報章,唰地就撕了那滿版圖片。

  葛維鈴被景未央嚇到了,怯怯出聲:“老闆,你在哭嗎?”

  景未央回神,摸摸臉龐。她居然失控了!“對不起,我出去一下。”她收了收桌面,提著公文包,離開辦公室。

  那天,她沒再進辦公室,直接回家,脫掉一身束縛,睡了好長一覺,試圖把不曾發生的星期一症候群睡掉。但沒辦法,醒來更慘,枕畔濕了大半,她望著天花板的八爪魚,覺得自己的情緒怎麼像那怪物。她得找點事做,否則就要溺斃在這房裡。

  這不是她的房間,她為何不聽兄長的話,偏偏睡進這兒!

  景未央下床,拿起床尾凳上的睡袍穿,往浴室走。鏡牆照出千、百張哭泣的臉,她低下頭,不去看,往盥洗台,蓄了一盆水,洗去淚的味道,拿暗櫃中的毛巾時,一個東西掉下來——

  是前幾天買的驗孕棒,像在暗示她的情緒起伏,可能是賀爾蒙問題作祟。

  她撿起這小東西,進衛生間,出來後,鏡牆裡多了千百個他。

  羅煌徐緩無聲走向景未央。“維鈴說你早上離開,沒再進辦公室——”

  景未央轉開臉龐,逕自往盥洗台靠。

  羅煌很快圍在她背後,看著鏡子裡的她。“怎麼了?身體不舒服?”眸光微挪,瞅見她拿著的驗孕棒。他不再看鏡,下顎輕靠她的肩,嗅著她的發,說:“這樣是不是代表還沒有……”

  大掌往她身前繞,探入睡袍襟口,另一手撩起她臀後下擺。

  她敏感得不可思議,仿佛這副飢餓身體渴望了一整天,不,不只一整天,他們好多天沒好好一起吃飯了。

  “你把我的工作排太滿了……”低沉柔澀的語調吟喃著,他解開褲頭,褪去遮蔽,撫著她雪白的臀瓣,一手托扶她小腹,從後面挺入濕燙的女性私處。

  景未央身體抽顫了一下,往後仰頸,柔荑抓握羅煌往上移至她乳房的手腕。她的睡袍都被他拉開了,滑下她光膩的肩,半掩她的美背、半掩她的纖臂,使她看起來千千百百倍的性感、千千百百倍的媚惑,近乎冶艷。

  紅唇微啟,他一抽送,她就吟喘。他輕扳她潔膩的下巴,吻住她的嘴。

  她嘗到他口中的酒味。和誰喝的?那還用說,是Regen!

  身體猝地冷了,像雨淋進她心,流遍她四肢百骸,冷絕了,她回身推開他。

  “你不用再做這項工作。”嗓音衝出口。

  羅煌皺眉。“什麼意思?”

  景未央轉開身軀,拉好睡袍,綁緊腰間?帶。

  “未央——”

  “不要叫我的名字。”她冷冷一句。

  羅煌眉頭拉平,表情也拉平,只剩一雙眼眸深沉幽邃地盯著她。

  “別忘了我是你的老闆——”

  “所以你有權解僱我,即便該給你繼承者這項工作,還沒做成?”問得直截了當,公事公辦的語氣。“但這不是我的個性。

  合約是合約,我簽了,自然會做到底。”他朝她靠近。

  “不准過來。”她美眸一瞪鏡牆,千千百百個她都在恨瞅他。也不知道哪來的恨,她說:“我已經懷孕了,今後不需要你做這項工作,你覺得工作太多,明天開始專心當Regen的護花使者就好。”拿起驗孕棒丟進垃圾桶,塞到底,把什麼都丟進去。

  懷孕就不再需要他。她是老闆,她說懷孕了就是懷孕了。不準的驗孕棒不過是垃圾。

  當晚,景未央躺在床上,像個懷孕情緒不穩的女人,淚流不止。羅煌搬出景家大宅,住回RA宿舍,去戲場探何蕊恩的班,狠打那個油腔滑調專吃女人豆腐的男星。

  對方告他暴力傷害,他動作派男星、武打巨星攻擊一個奶油小生,恃強凌弱,形象大傷,戲約全停了。

  這下她高興了,他真專心去當Regen的護花使者。

  羅煌車子駛到RA大樓,後視鏡顯映的車終於停下,停在廣場邊的路樹旁,一個人影走下車,拄著手杖慢行至廣場中央的紅錨鋼雕前。

  不是那些鼻靈眼明的記者。羅煌踩住煞車板,換檔倒車,將車開離地下入口,迴轉繞行廣場,直趨紅錨遮蔭之中。

  羅煌熄火下車,走到被巨大錨鏈擋住的男人背後。

  男人專心致志地摸著錨身,感受折閃陽光的紅色流彩。

  “伊洛士先生——”羅煌沉喚一聲。

  拄手杖的身影震了一下,轉過來。“你好,羅煌少爺。”如故的說話語調,只是身上穿著不再是管家黑服。

  他從Blue Compass總部出來,一路尾隨在他車後,並非跟蹤他,只是他們路相同。

  “是景上竟嗎?”羅煌問道,心裡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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