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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直到最近,知道小徐師傅打官司才明白過來的,當年小沈姑娘懷了孕,那個姓夏的混球卻失了蹤,小沈姑娘走投無路差點要尋死了,多虧了小徐師傅幫助她,她才能挺過來,還生下了孩子。哎呦你們是不知道,小徐師傅對孩子有多好,你們別看他眼睛看不見,他真的是一個最好最好的爸爸了。”

  記者回去以後,顧及著夏家的地位,也不敢亂寫,只是寫了豆腐乾大小的一則新聞,算是對網上帖子的紙質跟蹤報導。

  沒想到,報紙發行以後,有數不清的彩虹佳苑居民給報社打來電話,要求爆料。

  這其中,有認識徐爸爸徐媽媽幾十年的老鄰居,有從小與徐沁恆一起長大的同學,還有徐沁恆的老顧客,再後來,連著徐沁恆盲校的老師、同學都給報社打去了電話,給他們講述他們印象中的徐沁恆,是怎樣的一個人。

  甚至還有一個醫生,產科醫生。

  她對記者說:“這對夫妻我印象很深,因為丈夫是個盲人,每次來醫院做孕檢,兩個人都是一起來的,妻子很溫順,還有點羞澀,緊張,丈夫卻是每次都開開心心的,我記的最清楚的就是妻子每次做胎心監護,他都會在邊上聽,你們無法想像他當時臉上的表情,那麼溫柔,那麼滿足,那份喜悅完全就是由心底發出的。”

  這些電話,記者不敢寫在報紙上,但是有一個大膽的記者,將之全部整理,匿名發到了網上,毫無疑問,又掀起了一陣瘋狂的討論。

  夏成漸漸地覺得事情有些不受控制,他打電話給法院的朋友,詢問這些事情對撫養權案的判決有沒有影響,對方為難地說:“這事兒最近鬧得挺大,整個海城都在關注案子會怎麼判,實在是很難壓下來啊,本來你們的勝率就是一半一半,通常來說,孩子還是判給母親的多,但是現在的情況是,原本讓你占優的證據現在都被老百姓推翻了,所有人都知道徐沁恆是個好人,知道他對孩子很好,孩子也和他很親,他的經濟條件也不算很差,在這樣的情況下,最有利於孩子成長的判決,就是讓他繼續跟著沈丹和徐沁恒生活啊。”

  “放屁!”夏成氣壞了,“你收了老子的錢,就要替老子辦事,這事你必須給我辦妥,不管用什麼方法!”

  對方也生氣了:“夏總,你說這話可真不夠意思的,我幫了你多少忙難道你忘了麼?這事情你自己壓不下來,到時候判得不服眾,大家就是一起死的!”

  夏成狠狠地摔了電話,煩躁地在辦公室里踱著步。

  然後,他打電話回家:“馬上帶謙謙去北京,立刻!把他帶去我叔叔家,不要讓任何人找到他!”

  錢大姐良心不安:“先生,謙謙病還沒好呢。”

  “照我說的做!”

  徐沁恆覺得,時機已經差不多了。

  他對沈丹說,按照目前的形勢,謙謙應該是會判給他們的了。

  “真的麼?”沈丹還是將信將疑,自從上次在醫院見到謙謙,她又有好些天沒見他了,這一個多星期,她都在幫助徐沁恆做事,他們密切關注著網上的新聞,徐沁恆沒有再發過帖子,所有的支持者都是自願幫助他的,甚至有好幾個知名律師與他聯繫,說保證能幫他留下謙謙。

  徐沁恆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出現了最有利於他們的證據。

  不,應該說是,證人。

  那是兩個年輕的女人,一個是B市人,一個是北京人。

  來自B市的邱小姐相貌姣好,工作也體面,她主動找到了媒體,指出現在聞名網絡的夏成,就是兩年前欺騙過她感情的男人。

  “他來B市出差,與我認識,他騙我說,他沒有結婚。”邱小姐背對著鏡頭,聲音很平靜,“我與他交往了大半年,後來就覺得有些不對,當我找他對峙時,他就再也不接我電話了,從那以後,我就沒有見到過他。雖然他沒有騙我錢,但是看了最近徐先生與他的官司,我覺得自己有必要出來說,小孩子如果要判給這樣一個男人,真不知會被他養成怎樣的一個人。”

  相比起邱小姐的淡定,北京來的袁女士卻是激動不已,她拿著一疊醫院報告,還有夏成的照片,對著記者說:“我終於找到他了!如果不是徐先生,我這輩子都找不到這個混蛋了!我倒是要當著他面問問他,他的良心究竟是不是黑的!”

  袁女士與夏成相識於2008年3月,正是夏成陪父親在北京看病期間,夏成同樣隱瞞了自己已婚的事實,與袁女士交往了幾個月。沒想到袁女士懷了孕,告訴夏成後,夏成起先表現得很開心,說要與她結婚,過後卻又難以聯繫。

  一直到袁女士懷孕五個月,夏成帶她去醫院做B超,他走了點關係知道袁女士懷的是一個女孩,就找了種種藉口勸她打胎。

  袁女士自然不肯,沒想到,夏成就此消失不見。

  袁女士無法,只能獨自去做了引產手術,將眼淚和著血往肚裡咽。

  邱小姐對記者說:“我相信,有過類似遭遇的女性,絕不止我、袁小姐、沈小姐三人,只是其他人不方便來作證,畢竟這實在是件丟臉的事。但是,我覺得靠我們三個人也足夠了,足夠證明夏成這樣一個男人,根本就沒資格做一個丈夫,一個父親。仔細想想,我真替他的妻子悲哀,還有他的女兒,是何其無辜。”

  只是一個多星期,輿論的風向就完全地一邊倒了。

  謙謙儼然成為了海城的孩子,所有的市民都在關注著他的歸屬,夏家二老被這些事情氣得夠嗆,夏老爺子直接高血壓發作送了醫院,方燕萍替星星辦了請假條,帶著她去了澳洲避風頭。

  只餘下夏成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客廳里,一支接一支地吸菸。

  他知道,大勢已去。

  法庭最終判定,基於孩子成長考慮,徐孝謙還是由沈丹撫養。

  全城共慶。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寫得很亂,我明天想一下要不要修,大家將就看。下一更,周六。

  ☆、二十一、雨中談話

  沈丹給夏成打了許多電話,他要麼不接,要麼關機。沈丹心急如焚,法院判決已下,但是夏成卻遲遲不把謙謙還給她,沈丹知道有很多案子都是這樣的,一方會把孩子藏起來,任你手上拿著判決書也沒用,法院很難強制執行,你連人都找不到啊!

  沈丹去過夏成家裡,每次都無人應門,她又找去夏成公司,直接被保安請了出來。

  沈丹站在大街上,欲哭無淚,漫無目的地走了許久,才想起回家。

  徐沁恆聽了她的述說,心裡也有些急。他知道,夏成已經破罐子破摔了,現在再藉助媒體輿論的力量已經無用,反而會將夏成逼急,他的確有經濟條件將謙謙藏起來,如果他願意,他可以讓他們一輩子都找不到孩子。

  徐沁恆想得沒錯,夏成已經惱羞成怒。他完全忘記了當初想要拿到謙謙撫養權的初衷,此時,他只是不想讓徐沁恆和沈丹再看到孩子。

  他們將他逼上絕路,家中二老不待見他,自己變成了海城的一個笑話,連著老婆孩子都出了國,他夜夜在酒吧買醉,偶爾帶著不認識的女人去開房,有一次,纏綿過後,女孩子趴在他身邊玩手機,半開玩笑地問他:“你是不是那個奪子官司里說的男二號啊,我瞧著照片挺像你的呢。”

  說著,還笑嘻嘻地把手機拿給夏成看,夏成只是瞟了一眼,就惱怒地將之摔到了地上。

  他起床穿衣,沉默出門,身後傳來女孩子的怒吼:“神經病啊!”

  他開著車在街上胡亂轉悠,香菸不斷,心裡卻越來越空。

  回到家裡,一個人都沒有,方燕萍和星星在澳洲,錢大姐帶著謙謙去了北京,夏成在黑漆漆的客廳里坐了許久,才打開燈,想去洗澡時,他看到了柜子上的全家福。

  那是他與方燕萍帶著星星在東京迪斯尼樂園拍的照片,當時星星只有6歲,剛剛幼兒園畢業,她吵著鬧著要去迪斯尼玩,夏成叫方燕萍帶她去,星星就哭了,說想和爸爸一起去玩。夏成心腸一軟,就答應了。

  與妻子、孩子在日本玩了一個多星期,夏成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對女兒關心不足。他甚至不知道她喜歡穿什麼顏色的裙子,吃什麼口味的冰淇淋,於是心裡便有了深深的內疚感。

  那一個多星期,他對方燕萍很溫柔,對星星也特別好,走在日本街頭,他將女兒抱在懷裡,像極了一個慈祥的好父親。星星自然是高興的,但是回來以後,她就發現爸爸又變成了老樣子。他總是出差,總是說工作很忙,星星念了小學一年級,學校的開放日,只有媽媽來參加活動,她看到同學們都是爸爸媽媽一起來的,心裡羨慕極了。

  夏成拿起全家福,仔細地看著照片裡女兒的笑臉,突然想起不久前發生的事。

  當時,謙謙在家裡,夏成對星星說:“這是弟弟,你是他姐姐,你不能欺負他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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