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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狐之狐影》《魔狐之人偶》BY 傀儡偶師

  《魔狐之狐影》

  文案:

  我震動了一下,閉上眼睛,淚水無聲的流著,

  你愛我,你殺了我的親人,我屬於你,我恨你。

  你霸道,我軟弱,你強大,我弱小。

  你可以為所欲為,我只能逆來順受。

  誰能說的清楚,究竟是你愛我我恨你還是我愛你你恨我……顛三倒四錯亂不堪混濁不清……

  不知道,什麼是什麼的藉口,什麼是什麼的掩飾……然而,你愛我……

  可是,我恨你……

  【

  1

  有時候在想,什麼樣的生命,才是我的應該有的,不是詛咒,不是鄙視,也不是恐懼……抬頭去看藍天,希望呼吸的,也只是自由一點的空氣……據說,我不是父親的孩子,是母親與妖精的結合,在十八年前那個狂風暴雨的晚上……雨,瘋狂的下著,連勁風也無法影響它的意志,剛剛入門的妻子,好奇的從屋檐下走出來,光著雙腳,在雨下跳舞。

  "夫人!夫人!"不顧侍女的呼喚,跳動著走到樹林的深處……然後,迷路了,她站在雨中,靜靜聽著雨點落下的聲音。

  "吼--!"猛然從樹林裡傳出一聲怒吼,天地都為之震盪,她顫抖了一下,狼狽的摔倒在地。雨從她的和服上落下,接著,她便看到了一隻白狐,染血的白狐……"吼。"那狐狸發出輕聲的警告,試探的前行兩步,她看過去,看進了狐狸絢爛色彩的奇異瞳孔中,幾乎無法自拔。神志,漸漸不清醒,有一種安神的入睡的感覺,最後的知覺,是留著鮮血的白狐飛身一躍,空中無數的箭羽she上了他的身體。

  被找回的夫人,肚子突然大了,十個月的時間,讓她孕育出一個孩子。

  "啊啊啊啊--!"只要是宅子裡的人,都記得分娩那天她悽厲的慘叫,"他不是我的孩子!他不是我的孩子!!把他殺掉!把他殺掉!他是魔鬼!是妖怪!妖怪!!"為什麼呢?

  因為他一頭白髮,一雙紅眼嗎?就這麼輕易的治了他的罪過啊。我可憐而瘋狂的母親。

  父親在我的記憶中已經幾乎沒有影像了。只記得在勉強為我實施的成人禮上,元服的時候,他冰冷麻木的聲音,"你的名字。"他當時那樣問我。

  "井上……"我用並不流利的語言說出姓氏,卻不知道自己叫什麼,稍微的停頓了一下。

  "井上淺。"他說,"以後,就用這個名字,為你的弟弟效忠吧。""是的,我明白了。"我這樣回答他,我甚至焦急的注視著他的目光,希望能夠讓他滿意。

  他站起來,從狹小陰暗的囚室里走出去,接著聽到熟悉的鐵鏈鎖門的聲音,以及,封印妖精的咒文。

  被囚禁了十八年的我。

  井上家的恥辱。

  被譽為凡界神者,擔負著國家祭司職位,擁有強大對抗妖精神力的井上家族的恥辱。

  我那個發瘋了的母親,後來竟然又生出了一個小孩,一個有著純正井上家血統的小孩,井上策,我的弟弟。

  "哥哥!"在年幼的時候,他是唯一會過來看我的人,從囚室小小的窗戶里探進腦袋來,遮住我大半的陽光,純真的笑著:"哥哥還好嗎?""好……"我有些吃力的回答,那種人類的語言,如果不是策教我,我是永遠不會懂的。

  "哥哥,出去玩吧?"那天他對我說。

  "啊?"我看著身邊的他,結結巴巴,"我、我不能出去的……""為什麼呢?"他摸摸我長到腰間沒有打理過的白髮,"因為這個嘛?"我點點頭,"這個,是不允許的。"

  "不用怕!"他站起來,雙手合十,低聲念了兩句咒語,彭的一聲,結集在囚室周圍的封印便破碎了。"有我在!"他拉著我的手,不讓我有猶豫的時間。於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認識了我的母親。我美麗而瘋狂的母親。

  "你帶他來幹什麼?"母親手中的扇子,掉在了地上。

  "哥哥一個人,很寂寞呢。"年幼的策笑著說。

  "滾出去。"我的母親,連看都沒看我一眼,"滾出去,你這個魔鬼!"本來安靜的她,突然變得瘋狂起來,她把桌子上的茶杯拿起來,扔到我的臉上,幾乎沒有聲音,鮮血卻流了出來。

  "母、母親……"我有些困惑的喚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我不是她的兒子嗎?

  "住口,住口!我不使你的母親!你是妖怪!我從來沒有生出過你!"她開始撿任何能夠扔的東西扔過來。

  "滾出去!滾出去!"

  一聲,一聲,無情又冷酷。為什麼呢?既然不喜歡不原意,為什麼要給我生命,給我希望?

  為什麼……

  為什麼……

  胸口窒息的痛著。什麼東西在體內叫囂著要奔放出去。

  "啊--!"我閉起眼睛,叫了一聲,再不叫,就好像自己要死過去一樣。體內的東西立即如同得到了出口,迫不及待的飛奔了出去。眼前一片紅光。

  當我再次看到,母親,四分五裂的躺在血泊中。

  "你殺了她!"策站在門外,震驚的說。

  我殺了她?殺了自己的母親?

  "你殺了她。"策身後的男人冷靜的對我說,"你用你的妖力殺了她。"殺了……殺了……殺了,殺了、殺了。殺了?我殺死了自己的母親啊!!!

  "你、你是誰?"我渾身顫抖著,看著那個男人。

  "我是你名義上的父親。井上顏。"

  我親手殺死了自己的母親,在我八歲的時候。

  2

  我是受詛咒的。

  父親這樣告訴我,在成年式上。父親死了,在我十五歲的元服儀式後,一次驅妖祭上,被貓妖咬死了。井上策正式成為族長。在一片期望的稱頌中也包含著我惡意的詛咒。我是受詛咒的……父親當年那麼告訴我。

  所以,我必須為自己的行為贖罪。

  雪白的長髮,在十八年間已經長及腳後跟,漸漸有拖到地上的趨勢。身上穿著的破爛的和服也基本上不能抵擋任何風寒。沒有見過自己的樣子,卻知道有一雙兔子一樣紅色的眼睛。

  灼傷般的捂住眼睛,好難受好難受,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如果沒有這對眼睛,如果沒有白色的頭髮,我是不是可以和那些在窗外肆意嬉鬧玩耍的孩子們一樣?是不是可以稍微獲得一點點的認可?

  我要求的不多,只要一點點,一點點就好。

  馬車在鄉間緩慢行駛,車軸發出嘎查嘎查的聲音。遠處青糙的香味和著泥土的清新,遂者風飄進我的鼻子。然而眼前一片黑暗,卻讓我有些遺憾。

  手臂上,小腿上的鎖鏈敲打在車內的木板上,哐嘡響著。這一路走下來,已經有一個中午了吧?

  "是井上大人!"遠遠的聽到驚訝的、或者說是驚喜地叫喊,接著就感覺馬車停了下來。

  "井上大人,井上大人!"飛奔過來的人們都十分高興。

  "麻煩您了,田內先生,大家進去再說吧?"那是弟弟溫和的聲音,"不用驚慌。""好、好的。"田內用感動的幾乎哭出來的聲音說,"那您的馬車……""啊,我差點忘記了。"策溫和的笑了一下,可以聽到他的腳步轉到車後。撕去貼在車門上的神符,"出來吧,淺。"伸手拉開了套在我眼睛上的眼罩。

  我眨眨不能適應陽光的眼睛,拉動全身的鎖鏈,下了車,跪在策的腳邊。

  "這、這是?妖怪?"田內瞪大了眼睛,看著紅眼白髮的我。

  "您不用驚慌。"策笑著,輕易安撫了別人,"他雖然是妖怪,卻已經被降伏,做了我的僕人。他是很溫順的啊。"這就是弟弟給我的仁慈了。

  他准許我為他服務,然後給我一點點我夢寐以求的自由。我很感激他,雖然他不再叫我哥哥,或者經常來看我,雖然他不允許我說話,或者表現出他是我弟弟。我感激他,給了我一個可以活下去的理由,幫助他降妖除魔。

  "你就用這個名字,對你的弟弟忠誠吧。"

  父親的話依然在耳邊,井上淺,只要我還姓著井上,這就是我的責任啊。

  "您是說,只是一個花瓶嗎?"吃飯的時候,策問。

  "的確。"田內點點頭,"買回來的時候,只是聽說是戰國時代一位不知名的鑄造師做的,因為工藝精美,價錢卻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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